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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冰心美人怜 > 第53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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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皓月和诛颉走出戴府后,诛颉松了口气,道:“南宫姑娘,想必你也发现了吧,除了二小姐以外的人,管家,老爷,下人以及整个府邸,都充斥着一股诡异。”

南宫皓月眯了眯眼,看着一切照常的戴府门前,忧虑道:“恐怕连璎珞姑娘也是。”

诛颉自认绝对正义,道:“我怎么没觉得有古怪?”

南宫皓月缓缓言明:“太过正常,才不正常。”

他们回到客栈后,眼见无涯与慕蓉两人已经等候多时,在桌上还有为二人留的热茶。

诛颉一座下,便滔滔不绝讲述了此去戴府的阴间经历,听者毛骨悚然,“你们是不知道,那戴府,我待了一时半刻,只觉全身阳气都要消失殆尽了,太邪乎了。”

无涯嗑着瓜子,兴致勃勃道:“真有如此阴森,改日我也去探查一番。”

慕蓉嫌恶的看着他道:“探什么探,你没听见吗?那些下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善茬,你若是碰上了,指定得不到什么好。”

“不试试怎么知道。”

南宫皓月两指点了点桌面,道:“戴府凶险,万万去不得。我们这边探查到,戴家老爷确实病重,府中一切事物似乎已经由管家经手。”

慕蓉抢了无涯一手瓜子道:“我们这边一切顺利,文老爷已经答应明日下聘,托人送去戴府。”

“戴家老爷病了,我们也没来得及与他说明,看来还得再走一趟。”诛颉耷拉着头,一副没精气神。

无涯提议道:“不如下午去吧,大家一道前去,若这戴府真有这么邪乎,也相互有个照应。”

转瞬间来到午后,四人再次前往戴府,这回门口守卫倒是客气了三分,已经差人前去通报了,不一会,三人就在门口迎来了郭管家。

“呦,这不是小姐的恩公和诛颉少侠吗?怎么又来了两位少侠,你们也是小姐的朋友吗?”一面说着,郭管家将四人往里头带。

“不瞒您说,我还真不是您家小姐的朋友,那你欢迎吗?”无涯挽着手,盯死了郭管家的一举一动。

“那自然是欢迎的。只是不知小姐的恩公前脚刚走,怎么又折返回来了?”

南宫皓月微微颔首,道:“有些事情忘记与璎珞姑娘说了,恰好这位少侠略懂岐黄之术,我看这戴老爷身体欠安,便叫他们跟来了,想着为戴老爷号一号脉,看看究竟是什么病能让人憔悴至此。在下也是出于一番好意,郭伯不会拒绝的吧?”

“这位少侠竟是医者,只是看着年纪不像医术高明的样子,少侠莫不是在诓我吧!”

南宫皓月走到慕蓉身边,向郭管家介绍着。

彼时,戴璎珞不知从哪的来的消息,提着裙摆来迎人,“恩公,我们又见面了。”

众人在门口寒暄了几句,戴璎珞听闻慕蓉是个大夫,也就将她迎进黑房中,连带着将无涯这个药童一并带了进去,管家见势不妙也随之跟了进去。

无涯一进门,便感觉到了房中的异样,房子只有一盏煤油灯迎风扑朔,再而就是四四方方的床榻上落下的几束日光,映得出那里有个人躺着。

无涯看着屋内,道:“屋内太暗了,就一煤灯照着,怎么就诊呐。”

郭管家蹒跚走来,盈盈笑道:“老爷微光,委屈少侠举着煤灯就医了,若是查出病因,医好了我们老爷,日后定有重赏。”

戴璎珞随之就出来了,与南宫皓月聊天。“恩公,我还未知你的名讳,师出何方。”

南宫皓月缓缓道来:“你叫我南宫便好,师出三清山,是个游侠。”

戴璎珞抿了抿嘴,轻启:“方便问一下,南宫姐姐今年贵庚?”

南宫皓月想了想,实在不便道明,身边还有个诛颉正时不时朝这里看,她更是要保密了,“璎珞姑娘,我这次来是有要事请你帮忙的。”

“恩公求助,小女子定全力援助。”

接下来,那身姿挺拔如松的南宫皓月缓缓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与无奈,她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神情略显担忧的戴璎珞。只见她微微低头,轻声而又诚恳地向她解释着自己前来的用意。

戴璎珞向来以知书达礼之名闻名于江湖之中,此刻回想起自己与文羲和因新婚案而受阻、始终无法圆满的婚事,心中不免涌起一股淡淡的遗憾。

然而,当她听到南宫皓月的请求后,思虑片刻,终究还是咬咬牙,点了点头应了下来。但她也明确提出了自己的条件,那便是希望在拜堂成亲的那一日,能够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端坐在高堂之上,接受她发自内心的一拜,以感恩他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这番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那就是她决定等待戴老爷的病情好转,身体康复之后,才愿意迎接那喜庆的花轿,举行那庄重的拜堂仪式,正式步入婚姻的殿堂。

南宫皓月看着眼前这位坚定的女子,心中不禁暗暗叹了口气。他深知此事远非想象中那般简单,从一开始遇到的那间充满诡异氛围的黑屋开始,每一个环节都似乎暗藏玄机。

若想要从那黑屋里查起,必然会遭遇到郭管家的极力阻拦,毕竟那郭管家在戴府中地位举足轻重,行事谨慎。

而如今,他们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慕容身上,期待她能够尽快查出戴老爷的病因,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

一旁的诛颉目睹着这一切,眼见着只差最后一步,他们精心策划的计划便有望顺利进行,心中顿时有了底。

与此同时,他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南宫皓月和戴璎珞,轻声说道:“二小姐,令尊病了这么久,难道就不曾请过大夫来看一看吗?或许通过大夫的诊断,我们能更好地了解病情,找到医治之法呢。”

戴璎珞神色略显慌张,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每一个字都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般,吞吞吐吐地说道:“哎呀,我真的不知道呀,我那可怜的爹爹生病这些日子里,那些请大夫之类的事情啊,可都是郭伯一人在操持呢,至于到底是什么病,这……这还得去问问他才最为清楚哩。”

好一个令人无奈的一问三不知小姐啊。

南宫皓月此刻总算是彻底见识到了,这位被她亲手救下的小姐,平日里那副看似纯真无辜、毫不知情的模样,实则内里暗藏玄机,分明就是个半推半就、欲拒还迎的性子呢。

还让人捉摸不透其真实想法,实乃一个颇为复杂且难以看透的女子。

过了一会,慕蓉携无涯和郭管家出来了。

慕蓉面色凝重,她方才号脉,只觉那筋脉舒缓无力,已经是个死人脉搏,可还是感觉到人,那应该气绝之人在大口呼吸。

直到戴璎珞问她病情如何,她才回过神来,与她一同出来的无涯也是后知后觉知道这戴府的诡异,面色苍白。

“戴老爷情况不是很乐观,依这脉象看,恐回天乏术。”

戴璎珞面露担忧之色,道:“姑娘,你可是误诊了,我爹虽昏迷不醒,却也像平日酣睡的样,怎的就无力回天了。”

慕蓉摇摇头,低垂着头道:“抱歉,戴二小姐,我诊断确实如此。”

“我方才在屋内,隐约听到这位少侠与小姐提及婚约一事,不知说了些什么?”郭管家迎上前来,向南宫皓月对峙。

戴璎珞缓缓垂下头,那两行清泪如同珍珠般滚落,顺着她白皙的脸颊蜿蜒而下,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哀愁与无奈。她原本就娇弱的身躯此刻更是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瘫倒在地。

而南宫皓月眼疾手快地伸出手臂,稳稳地搀扶住了她,那温暖的手掌传递着一丝力量,让她稍稍有了些依靠。

“方才,南宫姐姐与我细细说道,她心中一直有着这般的期盼,希望我能与羲和哥哥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缘。”戴璎珞哽咽着,声音中满是苦涩。

郭管家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是被冰雪冻结一般,他焦急地跺了跺脚,大声道:“万万不可啊,多少户人家在成亲当晚遭遇不幸,甚至丢了性命,这些事情你难道都不知道吗?少侠你一个外地人,自然不了解这里的禁忌,现下这世道,谁家还敢轻易成亲?你可千万不要做出糊涂事,把我家小姐往那可怕的火坑里推啊!”

南宫皓月却丝毫不在意郭管家的反对,她面色淡然,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淡淡地说道:“拜堂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罢了,入洞房之事自然会有他人代替,到那时,那可恶的妖邪一旦出现,我们便会齐心协力将他捉住,从此往后,巳凉城的人们在婚嫁之时便无需再提心吊胆,能够安心地过上幸福的生活。”

她的话语虽轻,但其中蕴含的决心却如同一柄利剑,划破了周遭的沉闷空气。

郭管家那满脸忧虑之色依旧未褪,继续忧心忡忡地说道:“哎呀呀,我说你这都多少年交情的恩公怎么就突然找上门来了呢?我从一开始啊,就隐隐觉得你们这些人没安什么好心呐,没想到你们这算盘竟然打到我们家小姐头上啦!这巳凉城里有婚约在身的人家可不止我们小姐这一家呀,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别在我们这儿瞎折腾!”

说着,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紧接着,他身后便如同鬼魅般迅速窜出了几十个目光凶狠、充满戾气的家丁,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仿佛随时准备冲上前去教训那些不速之客。

“郭伯,不可。”戴璎珞眼中闪烁着泪花,从那精致的袖口之中缓缓拿出一方素白的手帕,轻轻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的身形挺直起来。

她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勉强维持着一丝威严,说道:“我方才真的已经亲口答应了南宫姐姐了。现如今,我的父亲卧病在床,起不了身,家里的大事小事自然就得由我来做主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绝不会轻易改变。”

郭管家此刻顿时像是被人塞住了嘴巴一般,满脸的不甘与无奈,他缓缓地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地说道:“小姐啊,对于咱们戴府来说没有任何益处的事情,何苦还要去做呢?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戴璎珞看着他们眼前这么多人虎视眈眈看着,极为不快,道:“你们先退下吧,郭伯,我意已决。他们若是能治好我爹这病,别说挑个良辰吉日,治好当天我便能上花轿。”那些人闻声却不敢妄动。

“混账东西。”戴璎珞这时暴怒,看着郭管家身后的家丁,只觉心中窝火,“什么时候连我的话都不听了,翻了天了。”

郭管家微微转头,家丁全体撤下了。

“小姐切莫动怒,眼下老爷昏迷不醒,这婚嫁一事,还当别日再议为好。眼下无人婚嫁,城中风平浪静,何必再搅风雨呢。”

无涯忽然哼了一声,迫切打断他说话,道:“照你这么一说,城中人不婚嫁都相安无事,这怪物便不除了?”

“自然不是这个意思。”郭管家恢复了方才的赔笑脸。

诛颉站前,走到无涯身边,“早日收了这幕后黑手,巳凉城人才敢婚嫁,延绵子嗣。”

“少侠说得对,既然小姐愿意,我自然不敢反对。只是等老爷醒了,转眼小姐就嫁人了,心中未免不舍,所以才多嘴了几句,望小姐息怒。”郭管家俯身跪拜在戴璎珞身前。

众人看了这出闹剧,可算是收场了。

慕蓉见这情形,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她微微皱起眉头,向戴璎珞提议道:“这房内啊,长久以来都常被避光之物遮挡着,平日里便显得阴冷湿寒得很,这般环境实在是不易于养病之人调养身体呀。依我之见,不如烦劳二小姐派人将这些碍眼的布帘拆除掉吧,如此一来,便能让屋内尽情地晒到充足的阳光,也好借此驱散那恼人的湿气呢。”她一边说着,眼神中透露出关切与期待。

无涯在一旁静静聆听着慕蓉的提议,听闻之后,他那原本平静的眼眸中竟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赞叹之意,仿佛对慕蓉的聪慧和体贴感到钦佩。

“使不得,使不得啊!”郭管家此时再次暴喝出声,他那严肃的面容此刻更是恢复了方才那副严厉的模样,“我之前已经多次三番地跟你们强调过了,老爷这病必须要避光静养,万万不可随意更改。少侠你可千万别强人所难,莫要不懂装懂,胡乱出主意坏了事。”

慕蓉见状,倒也并未生气,她深知此事的重要性,于是面色凝重地斥责道:“郭管家,我确实还未曾听闻有何种病是需要避光来医治的,你且告知于我,究竟是哪一家的大夫说出这样的话来,待我日后定当亲自前去讨教一二。”她话语坚定,眼神中闪烁着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光芒。

郭管家原地呆愣,说不出只言片语。

戴璎珞收起平日的端庄温柔,开始指责道:“郭伯,眼前的便是大夫,你何不听她一言,莫要顾及那些庸医的悖论之道了。”

随后,郭管家遣他们到廊中的石凳上暂坐,他喊来了四五丫头开始拆卸布帘。

戴璎珞向各位欠身致歉,柔声道:“郭伯在我府中侍奉爹爹多年,劳心劳力,一直都在为我爹着想。方才冒犯了各位少侠,小女子替他向各位赔个不是。”

南宫皓月坦然自若的坐在亭中,迎着和风看起了书,房中的气息一直未变,若是郭管家令丫鬟带走什么东西,她定能第一时间察觉。

无涯摆摆手,不在意说道:“懂得。”然后凑到了南宫皓月身后,与她一同看书。

戴璎珞还不知这无涯与慕蓉的姓名,一一询问后致以问候。

诛颉在几人中显得低位不甚推崇,总是默默跟随,一边学着几人的处世变通。

南宫皓月对于身后这个大麻烦,一点也不愿接近,转而走到了慕蓉身侧,道:“慕蓉姑娘,我瞧着你这发间青丝带很是别致,是在哪家样式店买的?”

先前她一直未曾多加留意,心中只是隐隐觉得眼前之人有些面熟,仿佛在记忆的深处曾经见过这般模样。今日,她刻意静下心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对方,这一瞧之下,犹如石破天惊般,竟发现了这件极为了不得的事情。

慕蓉微微抬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头发间的珠翠,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缓缓说道:“并非是买来的,这根青丝带啊,乃是我出生之时就缠绕在手腕之上的,平日里我向来不喜欢那些繁琐的手饰和腰间的束缚,便将它戴在了头上,当作一个别致的装饰罢了。”

“哦~是这样啊,原来是个有着特殊来历的仙品呢。”南宫皓月此时方才如梦初醒,脑海中迅速回忆起几年前在人间所见到的那一幕,当时也有一根相似的丝带束在一个小小的女子头上,那个小女子似乎出身于修仙世家,如今细细想来,与面前的慕蓉姑娘简直基本重合在一起了。

“不知令尊是否和你一样,也是一位修士呢?”南宫皓月好奇地问道。

慕蓉眼中闪过一抹骄傲,轻轻点了点头,轻声道:“正是,家父乃一方闻名遐迩的修士。”

“看来,慕蓉姑娘,我们还真是挺有缘分的呢。”南宫皓月爽朗一笑,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此话怎讲?”慕蓉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我是觉得,与你相见之后,心中顿感亲切无比,仿佛很久以前就已经相识了一般。”南宫皓月神情认真地说道。

慕蓉闻言,眼中流露出一丝动容,微微低头思索片刻后,缓缓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轻声呢喃道:“是吗?我第一次见姑娘时,也有着同样的感觉呢,看来冥冥之中,确实皆有缘法啊。”

就在这时,她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仿佛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心中暗道:原来是你呀,小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