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漠寒被家里人对待温锦的态度搞得烦乱不已,原本想着给她打个电话安慰一下,结果她的电话却显示无法接通。
他的脑子里瞬间闪过很多想法,温锦会不会再次把自己拉黑了?正思绪纷飞心浮气躁之际,当得知温成毅的生活助理被抓到后,立刻气势汹汹地赶过来。
“你为什么要隐瞒病情?”他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别说这位助理心理素质好像不太好,饶是跟了他多年的左助理都觉得呼吸异常艰难。
长相活似瘦竹竿似的男人被吓得浑身颤抖,汗水顺着额头不停滑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我……”他支吾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向祁漠寒,“我只是害怕会被温总问责。”
“害怕到连夜逃出去好几百公里?”祁漠寒的眼神更加冷厉,手指向不远处的江面,“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不说实话,立刻丢你去江里喂鱼。”
助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微弱的声音里充满恐惧,“我学艺不精害了温总,担心会被他报复。”
祁漠寒不耐烦地挥挥手,左助理会意,立刻让人作势把他丢出去。
“我说,我说,是,是向总吩咐我这么做的。”
“姓向的人多了,哪个向总?”
“向辛月。”这名生活助理胆小如鼠,被祁漠寒的威压吓得跪倒在地,嘴巴说个不停,把自己与向辛月勾结的往事和盘托出。
他叫陈阳,原本是个没多少文化游手好闲的街溜子,机缘巧合之下应聘到一家诊所当保安,因为性子外向,很快与坐堂的老中医打得火热,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沏上一壶酽酽的浓茶,深得老中医欢心。
后来老中医因为医术高超,被海市最着名的中医馆高薪挖走,他也跟着鸡犬升天成为其助理,靠着一点皮毛知识外加嘴甜,将很多前来看病的富豪太太哄得十分高兴,其中就包括向辛月。
向辛月生下温云玉后患上妇科病,经常被难以言说的痛楚困扰,在老中医的诊治和陈阳的宽慰下病情很快好转,随着相处时间越来越长,还跟陈阳生出了私情。
后来为了方便厮混,她索性用生活助理的名义把陈阳安插到身边。恰巧温成毅非常注重保养,陈阳的那些知识很对他的胃口,因此他从未怀疑过陈阳和向辛月的关系,甚至还对陈阳非常器重。
向辛月和温成毅离婚后心怀怨恨,不甘心半生的基业白白拱手让给软饭男,于是找到陈阳,让他想办法害死温成毅,只要温成毅一死,她立刻就能王者归来,两人还能够长相厮守。
一想到后半生有富婆养,无需再受苦受累地赚钱,陈阳立刻听从向辛月的话开展了行动,在温成毅经常吃的保健品里掺杂了一些伤肝伤肾的药,果然效果非常明显,温成毅的肾功很快就开始紊乱。
为了掩盖一切,他每次都隐瞒了真实的检验结果。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向辛月后来东窗事发被抓,而计划已经进行了多一半,陈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继续下药,并且暗中谋划温成毅的后事。
万一他得病死掉,便立刻以温云玉的名义接管公司,让温云玉当傀儡自己在后面当实际控制者,想想也很美好。
“你的野心倒是不小。”恶人自有恶人磨,温成毅机关算尽将温氏据为己有,谁知道人家向辛月还留了后手,这对夫妻各自忙碌了半生,最后谁都没得到好结果。
“该说的我都说了,能放我走吗?”陈阳哭丧着脸苦苦哀求。
祁漠寒没搭理他,因为他的手机响了起来,而对方是个对温锦很重要的人。
“妹夫啊,小锦跟你在一起吗?”翟美心如果没遇到紧急情况的话,是万万不敢打这个电话的。
“没有,你找她有事?”
“我打不通她的电话。”翟美心略微迟疑了几秒钟,“一般来说她从不关机,就算有事错过也会及时拨回来,可这都过去多半天了,她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我心里犯猜忌,所以想着问问你。”
祁漠寒的心中突然涌起不祥的念头,“我也打不通她的电话。”
“不是吧?”翟美心的调门立刻抬升了八个度。
“别着急,我马上派人去找,她不会有事的。”
祁漠寒将陈阳交给左助理继续审问,自己则火速驱车前往温锦的住处。一路上他的心跳异常快速,手心也出了汗,这种紧张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当他赶到楼门口时,正好与倚在墙边无聊等外卖的小武搞了个大眼瞪小眼。
他不认识小武,但小武可太认识这位掌握生死大权的“活阎王”了。他喊了声“卧槽”后,动作敏捷地朝着小区门口的方向跑去,把祁北的命令抛之脑后。
钱少挣点无所谓,活着才最重要。
当见到门口严严实实的卷帘门后,祁漠寒怒意横生,几脚下去便将门踹了个破洞,温锦听到动静立刻半推开门,看到他的身影有些惊讶,万万没想到他来得如此之快,自己的外卖还没等到呢。
“你的脚没事吧?”她转身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大扳手,原本自己打算趁着小武取外卖的时候想办法把门撬开,毕竟卷帘门的坚实程度有限,由于担心会弄出动静所以暂时没有采取行动。
祁漠寒破坏力极强,接过扳子三下两下就把门彻底毁掉,随即像旋风一般冲进屋子,紧紧把温锦搂到怀里。
“都怪我粗心,打不通你电话的时候就应该提高警惕,下次必须让保镖跟着。”
“安啦,小意思。”温锦被他勒得几乎喘不过气,双手拍打着坚实的后背让他松手,“刚刚我就在想,爷爷让你接班的决策真是英明。”
祁北做事缺乏深思熟虑,二话不说就采用强制方式逼她就范,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
首先就是屏蔽信号问题,如果长时间无法与自己取得联系,祁漠寒必定心生警惕。
其次是安保问题,家里有很多工具,对付那道并不结实的卷帘门不成问题。
他才刚刚教育过祁漠寒,身为决策者要提前预见到任何可能发生的情况,结果轮到自己就粗鲁行事,这种头脑冲动的人根本扛不起祁氏大旗,老爷子应该是早就看清了这一点,故而从小便花费大量精力培养二孙子。
“还好翟美心警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对啊对啊,你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翟美心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二话不说对着温锦一通抱怨,“那么有钱为什么不租一楼,累得我心脏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