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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姜知意所料,晚上祁景渊去看了杜充仪。

第二天杜充仪一张美人面白里透红, 当然免不了被众人一顿刺。

温贵妃酸得很,冷嘲热讽了好几句,可杜充仪压根不接她的话茬。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祈景渊没让她侍寝,姜知意也乐得自在。

正斜靠在榻上,吃着点心看着话本子时,秋霜从外面进来,一脸严肃:“宝林,徐宝林小产了。”

姜知意惊讶极了:“怎么突然小产了?”

“说是在御花园遇到了温贵妃,被贵妃娘娘训了一顿,徐宝林回去就一直说肚子疼,叫了太医来看,说是已经见红了。”秋霜和雨露赶紧帮姜知意整理好衣裳。

“宫里的其他人应该都过去了,咱们也赶紧去。”说罢带着秋霜,匆匆赶去徐宝林的怡景轩。

姜知意越想越奇怪,徐宝林的胎也快两个月了,怎么温贵妃说了她几句就见红了?

此刻怡景轩里,徐宝林哭得痛不欲生。

虽然已有宫女帮她清理过了,可骤然小产失血过多,她整张脸苍白憔悴,嘴唇血色全无,一双杏眼更是哭得红肿不堪。

皇后站在一侧正在安抚她:“徐宝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说出来有皇上和本宫给你做主。”

徐宝林悲切地边哭边说:“嫔妾本想着去御花园走走,谁知道遇到了温贵妃,贵妃娘娘不让嫔妾走,非要跟嫔妾说话。”

“皇上,臣妾真的只是跟徐宝林说了一刻钟的话,臣妾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小产。”温贵妃生怕皇上不信她,急匆匆地出来解释。

祁景渊烦躁地看了她一眼,怒斥道:“让徐宝林先说完。”

“贵妃让嫔妾坐,嫔妾不敢拒绝就坐下了。可谁知贵妃一个劲地奚落嫔妾,纵然嫔妾身份低微,可皇嗣却是无辜的啊。”徐宝林抽噎着。

“这事吴良人也能作证。”

皇后看了眼说话颠三倒四的徐宝林,知道她此刻承受了极大的痛苦,情绪不稳定,于是说道:“吴良人,这件事你来讲清楚。”

“回禀皇后娘娘,嫔妾和徐宝林一起逛御花园遇到了温贵妃。贵妃娘娘让宫女太监请我们坐下,嫔妾和徐宝林不敢不从。”

“然后温贵妃就说了许多难听的话。”说罢吴良人抬头害怕地看着祁景渊。

“但说无妨。”祁景渊道。

“贵妃娘娘骂徐宝林是没福气的贱人,只侍寝了几次就怀上皇嗣,定是没有福报的孩子才投胎徐宝林的肚子。”

“徐宝林一听这话就反驳了,可贵妃娘娘还是不依不饶地讥讽徐宝林,说她没出息小家子气,就算怀上也生不下来。”

“徐宝林被气得一直哭着回来,随后就说肚子疼,没多久就见红了。”

吴良人说罢,四周都安静了下来,怡景轩里来的嫔妃们瞬间停止交谈,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到。

姜知意第一次知道温贵妃是个如此没有脑子的蠢货,这种话也敢当着徐宝林的面说。

她真是狂妄自大,不可一世,连怀孕的嫔妃都敢当众欺辱。

祁景渊听了这些话,脸顿时黑得跟锅底一样。

他目光一寒,脸上带着怒意问道:“贵妃,有没有这回事?”

温贵妃顿时跪在地上,张扬大气地脸上此刻写满了慌乱:“皇上明鉴,臣妾就是羡慕徐宝林怀上皇嗣,就说了她几句,除此之外,臣妾真的什么也没做。”

“羡慕?你羡慕就可以对徐宝林说这种话了?你的德行呢?”祁景渊怒不可遏。

“臣妾就是说了几句话,这怎么就能让徐宝林小产呢?”

“求皇上明察,定是有人暗中谋害徐宝林,再嫁祸到臣妾身上。”温贵妃嘴上依旧不依不饶,想尽办法给自己开脱。

“皇上,不如听听太医怎么说?”皇后凉凉地看了眼温贵妃,适时地开口。

祁景渊点头答应了,很快太医院擅长妇人科的张院正就给徐宝林重新把脉了。

“启禀皇上,女子有孕后本该心情舒展。可微臣观徐宝林脉象,她脉象弦急,心火旺盛,扰动神明,从而导致脉象起伏极大,气血翻腾,于安胎十分不利。”

“另外,臣还察觉到宝林用了点寒凉之物麝香,此物虽用得极少,正常状况下无碍。可宝林近来情绪波动大,再由此物引导,极易小产。”

听完太医的话,温贵妃像瞬间抓住主心骨一般,急切来到祁景渊面前哭诉:“皇上,臣妾真的冤枉啊,臣妾虽不喜徐宝林,可断然不会让她小产。”

“臣妾更不会给她下麝香,这必定是有人针对臣妾做的局,臣妾如今被人陷害是百口莫辩啊。”

祁景渊疲惫地按了按眉心,目光锐利地说道:“徐宝林晋位徐良人,温贵妃罚俸半年,禁足一个月。”

“皇后,这件事交给你调查,务必揪出幕后之人,查个水落石出。”

说罢,祁景渊没有理会温贵妃后头的哭诉,转身就走。

在路过姜知意时,看到她正担忧地看着自己,于是开口道:“姜宝林跟着侍候。”

姜知意正在脑子里不断分析事情经过时,就听见祁景渊叫了她的名字。

她纯粹是头脑风暴理不出个所以然,所以才眉头紧皱面带忧虑。

听见祁景渊的话后,姜知意赶紧跟上,无视身后一群嫔妃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回到朝阳宫,祁景渊蹙着眉头没有说话,眉眼间黑压压透着低沉,整个人散发着低气压,让人不敢接近。

朝阳宫仿佛坠入冰窟,宫女太监们纷纷小心翼翼地伺候,生怕皇上心气不顺治他们的罪。

姜知意捧着托全福泡的薄荷菊花茶,慢慢踱步到祁景渊身侧开口:“皇上注意身子,先喝杯茶吧。”

祁景渊看着小心翼翼的她没有拒绝,伸手接过盖碗揭开茶盖,清新宜人的薄荷香传来,再喝上一口回甘的菊花茶,原本烦躁的心情也得到了舒缓。

他放下茶碗,眸光深幽地看着姜知意问道:“爱妃若是徐良人,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