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了怎么不说?”傅君衍皱着眉头,找来医药箱,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帮她把受伤的手指头包扎好。
沈星若低着头没说话,她感觉好像哪里出错了,却又想不出来到底哪里出了错。
自己好像真的很无能,什么都做不好。
傅君衍见她情绪低落,并不像之前那样抵触他了,便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开玩笑道:“下次手受伤了就说一声,我不介意帮你洗澡。”
“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吧。”沈星若故意伸手按了一下他的伤口。
傅君衍顺势倒在椅子上,捂着伤口道:“这些伤可都是为了救你受的,你不能不管我。”
本以为沈星若会拒绝,却没想到她乖乖从药箱里找出了几瓶药,又去浴室打了一盆热水出来,一点点帮他擦洗上半身。
气氛渐渐安静下来。
沈星若擦得认真,傅君衍看她也看得认真。
“上药会有点疼。”沈星若见他眼睛直直的,提醒道。
傅君衍丝毫不在意,哪怕碘伏擦过伤口,也眉头都不皱一下。
“不疼吗?”沈星若怀疑他是不是没有痛觉。
“疼啊,疼死了,可比不上你忘了我的心疼。”傅君衍油腔滑调地回了一句。
发现沈星若失忆后,他不由自主地就很喜欢逗她。
“我没忘了你,我还记得你有个白月光,对她可好了。”
傅君衍脸上的笑意一收:“当真恢复记忆了?”
“怎么,你不想我恢复记忆?你不是说我们以前恩爱得很吗?”沈星若能察觉到他的话真真假假,并不全部真实。
“不管恢不恢复,我们都会是恩爱的夫妻。”傅君衍认真地承诺。
沈星若却撇撇嘴不相信:“那你那个白月光怎么办?我可记得你不止一次为了她把我丢在大马路上,不止一次偏帮她,羞辱我。”
“你就只想起了这些?”傅君衍皱眉,不想承认他们之间的回忆,在沈星若脑海里竟然就只有这些令她伤心的。
“大概是这些最让人印象深刻吧。”沈星若轻声调侃。
“都过去了,现在只有我们。”傅君衍抓住她的手,看进她眼里,认真道。
沈星若替他包好最后一个伤口,颇为不在意地说:“我在你们面前,弱小如蝼蚁,只能任由你们宰割。”
这是沈星若刚想明白的一个道理。
“任由我们宰割?你还想起了谁?”傅君衍追问。
沈星若耸耸肩:“我也不知道还有谁。”
“这次回去,一切都会不一样,你相信我。”傅君衍郑重地说道。
“好,我相信你,可以休息了吗?”沈星若打了个哈欠,敷衍得很明显。
傅君衍脸色有些不好看,可最终还是没舍得为难她。
“明天我们就回去了吗?”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盖着一床被子,沈星若盯着天花板问道。
傅君衍“嗯”了一声。
“回去后,你会把我关起来吗?”沈星若又问。
傅君衍心里升起一股躁郁之气:“我跟他不一样。”
沈星若没有追问那个他是谁,只转了个身面对他,继续追问:“会把我关起来吗?”
傅君衍喉结上下滚动,在她清凌凌的目光中给出了回答:“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
沈星若没听他说完,就转过身,背对着他了。
是她太蠢,心里抱着不切实际的期待。
深夜,傅君衍盯着沈星若背影的眼睛始终没有合上,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他起身下床,往阿战临时准备的审讯室走去。
看到绑在屋中央的张维仁和秦智,傅君衍脸色冷若冰霜。
“问出什么了?”
阿战把两人的供词拿给傅君衍看,他们只承认了是傅郁铎雇佣他们来这里照顾沈星若的,其余的一句话也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