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烟在铁管家和张教习将那天的混混找到后,也不顾自己膝盖还有伤在身,坐着轮椅便前往大理寺击鼓鸣冤。
公堂之上,正三品大理寺卿苏大人开口问道:“侯夫人,您因何事要击鼓鸣冤啊。”
沈月烟坐在轮椅上,身后跟着春喜和铁管家。
“臣妇要状告威远侯府二公子刘玉堂,买凶杀人。杀害我的大儿子,魏天文。”
苏大人眉头一皱,这两个侯府之间的矛盾,可不好处理。自己得罪谁都不好,一个弄不好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来人啊,传威远侯府二公子刘玉堂。”
几个衙役领命离去。
苏大人继续对沈月烟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沈月烟拿起手帕,擦了两下眼泪,装模作样的哭了起来,“呜呜……可怜我的大儿子啊……刚没了爹,又差点没了命。
这威远侯府就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欺负我们侯爷死了。可我们侯爷是为了保家卫国,是为国捐躯才死的啊。”
说到动情处,沈月烟还真的流下了眼泪。
苏大人见沈月烟一直哭,话也没说明白,便让沈月烟先休息一会,等人来了再继续说。
而苏大人心中又掂量起了这件事,再加上前两天皇上把淑妃贬为刘嫔,禁足一年,虽然没传出来具体因为什么,但是那天沈月烟坐着软轿从皇宫出来可是许多人都看到了。
苏大人猜测肯定是因为忠勇侯的原因,看来忠勇侯府在皇上心中还是很重要的。
过了一会,刘玉堂被带到了公堂之上。刘玉堂胸有成竹,刚刚来之前母亲已经告诉了自己该如何做,忠勇侯府没有拿到证据,人证物证都没有,只要自己死不承认,就没问题。
沈月烟击鼓鸣冤,许多百姓都听到了,两个侯府之间的矛盾,对于寻常百姓来说可是难得的饭后茶余的谈资。公堂外面围了一层百姓在那凑热闹。
苏大人高坐明台之上,只听“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惊堂木。
“肃静。”
外面众人皆安静。
“今,忠勇侯夫人状告威远侯府二公子刘玉堂,买凶杀害忠勇侯府大公子魏天文,刘玉堂,你可承认啊。”
刘玉堂毫不犹豫地回道:“与我无关。”
苏大人扯了一下嘴角,看向沈月烟,“侯夫人你可将前因后果讲清楚,容本官辨别。”
沈月烟瞥了一眼刘玉堂,大声说道:“这还要从我儿在集市卖字开始说起。
我儿魏天文在集市卖字,这刘玉堂故意过去找麻烦,想要羞辱我儿,我儿巧妙化解,让刘玉堂颜面尽失,就因此恨上了我儿。
在那之后,就曾经派人围堵过我儿,不过被我家护院所救,第一次没打成,就有了上一次,只因我家护院不在,那刘玉堂竟然派人,活活把我儿打死。”
说罢低声哭了起来。
刘玉堂闻言震惊的大声喝道:“你血口喷人,根本就没让人把你儿子打死。”
苏大人闻言对刘玉堂问道:“没让人打死,那你让人做了什么。”
刘玉堂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根本就没安排人,我说没让人就是不是我做的意思。”
沈月烟闻言眼神泛出精光,接着大声哽咽着哭喊道:“就是你做的,就是你把我儿子打死的,就是你做的。只因我儿在集市上,写了一幅字,你就记恨上了我儿。”
刘玉堂闻言心中紧张,不想再让沈月烟继续说下去。
高堂之上的苏大人不会放过一丝线索,“写的什么字,侯夫人你可知道。”
沈月烟大声说道:“威远侯府二公子刘玉堂卖勾子,一百两银子一次。”
外面围着的百姓们闻言哄堂大笑,互相讨论起来。他们对谁杀人不关心,但对这种八卦极为关心,本来前一阵已经平息的事情,现在又要再次传开来,又要引得百姓们笑话几天才罢休。
刘玉堂面色愤怒的盯着沈月烟,他怀疑这沈月烟就是故意提起这件事的。
苏大人闻言也有些尴尬,再一拍惊堂木,“肃静!”
外面的百姓们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苏大人接着问道:“侯夫人,你说刘玉堂将你大儿子打死,那尸体在哪里啊。”
沈月烟哽咽着说道:“我大儿子福大命大,捡了一条小命,可是,双腿却被打断了,呜呜呜……”
刘玉堂愤怒的说道:“苏大人,你看这忠勇侯夫人,分明就是在陷害我,他儿子根本没死,偏要说我把人打死了。”
苏大人心中一松,原来没死啊,没死就好办多了。
“侯夫人,你可有人证物证啊。”
沈月烟抬眼看去,“我有人证。”
刘玉堂闻言心中打鼓,母亲明明跟自己说沈月烟没有人证和物证,不知道这沈月烟找的是哪个人证。
苏大人接着说:“把人证带进来。”
一个混混模样的小伙子被衙役带了上来,畏畏缩缩的看了一眼刘玉堂,跪在了地上。
“草民叩见苏大人。”
刘玉堂一看这个混混,正是自己第一次围堵魏天文找的人,不过那次并没有成功,自己可不怕,即使承认第一次围堵是自己做的又没有什么影响。随即把心放在了肚子里,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沈月烟看着刘玉堂的模样,心中愤怒,恨不得把他给撕碎。
“大人,此人就是刘玉堂收买的人,就是此人把我儿子的腿打断了,被我家护院抓到了。”
刘玉堂闻言大惊失色,“你这毒妇,三番两次污蔑我,先是说你儿子被打死,其实根本没有死,只是被打断了腿。如今又随便找个人说是把你儿子腿打断的人,你怎么如此血口喷人。”
沈月烟坐在轮椅上,盯着刘玉堂,恶狠狠的说道:“此人就是刘玉堂收买的人,刘玉堂花了五十两收买他,让他在我儿下学的路上围堵,把我儿差点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