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兰心委屈地点了点头,“是的,一定是父亲见二哥战死,而我又嫁进了镇国公府,以后还要在镇国公府生活,怕我在国公府左右为难,所以才篡改文书。。”
魏天诚听完这个理由,惊喜的瞪大了双眼,嘴角微微上扬。
是啊,这才合理啊,可是……
魏天诚转念又想到自己的儿子和二哥中的同一种毒这件事。
熙儿中毒是靖西侯为了将来的太子之位,而二哥多年前中毒之事,也许根本就与靖西侯没有关系。
一定是这样的,魏天诚回想起过年那天,天香郡主检查出熙儿中的毒与二哥相同,是母亲一口咬定给熙儿下毒和给二哥下毒的是同一人,那只是母亲的猜测,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根据这个母亲又一口咬定二哥的死是靖西侯为了夺得二哥手中兵权故意做局陷害的。
这怎么可能呢,靖西侯与老镇国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两家关系如此好,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完全被母亲的想法拐偏了。
靖西侯做出了错误决定,导致魏天赐惨死马坡岭,又考虑到自己的女儿嫁进了镇国公府,才想着篡改文书推卸自己的责任,不让自己的女儿因为他的错误在镇国公府抬不起头。
这才合理啊。
“哈哈哈哈。”
念头通达后魏天诚仰天大笑,一切都是误会。
这几天自己夹在中间,一边是待自己如亲子的沈月烟,一边是自己要依仗的靖西侯,自己无比纠结,无比痛苦,如今理清楚了,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你明天不用去给母亲认错了。”魏天诚激动的站起身,对杨兰心说道。
快步跑了出去,顾不得雨还在下,疯狂的跑去沈月烟的荣恩堂。
“三公子,郡主歇息了。”
院门处守夜的丫鬟阻拦道。
“起来,我有事要与母亲说。”
魏天诚一把推开守门的丫鬟,闯了进去。
“母亲!母亲!”
魏天诚满脸笑容的推开了沈月烟的房门。
正拆卸发饰的沈月烟转头见浑身湿透的魏天诚跑了进来,一脸惊讶,对身旁的春喜说道:“快去给三公子擦一擦。”
魏天诚摆了摆手,“不用,母亲,我有要事与你说。”
沈月烟站起身来到厅堂,满脸疑惑,“什么事这么着急,不能明日再说吗。”
魏天诚让春喜将门关上,才开口把自己刚刚的推测说了出来。
“二哥的毒不是靖西侯下的,二哥的死,也不是靖西侯故意设计陷害的,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
沈月烟不可置信的看着魏天诚,嘴唇微微颤抖,“你真是这么想的?”
魏天诚点了点头,“真的是这样的娘,只有这样才说的通啊。”
沈月烟喘着粗气走到书柜前拿出曹老太君给自己的那张西北随军注官的亲笔信。
“娘没骗你,这是曹老太君给娘的西北随军注官的亲笔信,上面揭露了靖西侯的阴谋。”
说着沈月烟将信递给魏天诚。
“曹老太君?”
魏天诚满脸不相信的将信打开,上下扫了几眼,捏着信封对沈月烟问道:“娘,你就确定曹老太君给你的这封信上面写的是事实吗?你知道诬陷朝廷将领通敌叛国是多大的罪吗?”
沈月烟被魏天诚的态度伤透了心,声音颤抖着问道:“你不信?”
魏天诚深吸一口气,“这些东西都可以伪造,若是辅国公府故意陷害靖西侯呢?”
魏天诚想起了之前自己前往南方赈灾,在回京城的路上连番遭遇刺杀,那个时候自己就怀疑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可是回京后父皇一直没有查出真凶。
现在看着手中曹老太君提供的靖西侯陷害魏天赐的证据,不得不让魏天诚怀疑,辅国公府怕是早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而之前的刺杀,就是安王的手笔。
如今曹老太君做伪证陷害靖西侯,就是为了让靖西侯府与镇国公府内讧,让自己必须要舍弃一方,从而削弱自己的势力。
好狠毒的算计!
怪不得母亲如此笃定是靖西侯故意设计害死了魏天赐,原来还有辅国公府在背后推波助澜。
“娘,你可还记得,儿子之前从南方赈灾回来遭遇刺杀。”
沈月烟点点头,“记得。”
“那个时候,儿子就怀疑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已经有人知道了我皇子的身份,所以想要刺杀我,还好母亲把我救了。”
沈月烟沉默,她猜出了接下来魏天诚要说什么。
“儿子怀疑,刺杀的人就是安王安排的,这封信,也是他们故意给你的,目的就是为了分离镇国公府和靖西侯府的关系,让你们内斗,从而削弱我的势力。”
沈月烟缓缓闭上双眼,她该如何解释,天香郡主曾跟随天赐一起去了西北,亲耳听见了靖西侯陷害自己儿子的计划。
就是如此,她才会相信曹老太君给的证据,即便这个证据是假的,就是辅国公府为了挑拨镇国公府与靖西侯府的关系伪造的。
但,靖西侯设局害死魏天赐的事情是真的!
呵呵……
沈月烟睁开双眼,心底一阵苦笑。
若是把天香郡主的事情说出来,只怕魏天诚也不会相信,他甚至会怀疑这会是蜀王的阴谋,是蜀王想要挑拨镇国公府和靖西侯府的关系,是蜀王设的局。
他会怀疑一切对他皇位有威胁的人。
但沈月烟相信天香说的话,因为她相信天香对天赐的感情!
那感情骗不了人。
沈月烟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魏天诚的想法。
魏天诚见沈月烟被自己说服,抓住沈月烟的肩膀,坚定的说道:“二哥的死,很有可能是安王做的局,就是为了陷害靖西侯,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把真相查清楚,给二哥报仇的。”
“呵呵呵。”
沈月烟突然笑了出来,“好,娘相信你,娘等着你给你二哥报仇。”
“嗯!”
魏天诚点了点头,“我这就进宫将此事禀告父皇,让父皇定夺。”
说罢转身离开了荣恩堂,背影逐渐消失在雨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