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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高连忙应下,陛下这是真的生气了,他已好久没见到陛下如此盛怒。

“我不走!陛下!臣妾何罪之有!为何要被禁足,陛下!”

御书房外传来尖锐的女声。

盛平看着面前跪着的王贵妃,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迅速带着御林军直奔王家而去。

宁宣一动不

动,看着账册,“让她跪着,请沈皇后来。”

王贵妃穿得单薄,她入宫以后再也没有只着一身素衣。

头发披散,更是一支珠钗也无。

天上突然乌云密布,雷声阵阵,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

王贵妃被雨淋了个透彻,就连老天都来欺负她!

她究竟何错之有!

她自嫁给宁宣那日起,便将宁宣看作是天,出嫁从夫。

宁宣在哪,她的目光就在哪,她何错之有?

便是王家和宁宣有了矛盾,她都义无反顾地偏向了宁宣,错在哪了?!

宫女不一会便请来了沈皇后。

地上有积水,沈皇后坐在步辇上,四周的太监淋雨撑着华盖,绝不能让一丝雨飘在沈皇后身上。

山槐撑着伞,看着这样的王贵妃,忍不住想上前嘲讽一二。

沈皇后淡淡唤了一声,“山槐。”

山槐又乖乖站在她身后。

王贵妃看着一身华服,头戴凤冠,高高在上的沈皇后,一双眼里满是恨。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沈皇后怜悯地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给王贵妃撑伞。”

蠢,太蠢了,要是离了王家,这人什么也不是。

被情爱糊住了脑子,连世道究竟如何都不清楚。

更别说王贵妃还贪图富贵,若是贪图富贵,那便该牢牢看向富贵,最不该的就是又要富贵,又要帝王真心。

一个眼神,王贵妃彻底崩溃了,“我才不要你来可怜我!”

“最起码陛下先前是爱我的,宠我的,你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沈家与你做对,王家为我是从;你儿子不听你的,肴儿最是关心我;你夫君与你相敬如宾,根本不爱你!你拿什么可怜我!”

沈皇后动了动护指,“走吧,莫让陛下等急了。”

对比才是失衡的开始,失衡即是不幸的起始。

她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拥有哪些,才不会被旁的影响了。

她要在这后位上坐到死,哪怕要孤零零一人,那又何妨。

只要她在后位上,皇帝敬她,在这紫禁城中,便无人敢对她不敬。

人生短短几十年,衣食无忧,受人敬仰的日子有何不好?

她难道就不能做点自己真正想做的?非得专盯着那充满荆棘的龙椅?

爬到那个位置,要丢下多少?

凤撵直接到了御书房宫檐下,沈皇后慢悠悠地走下步撵,给了山槐一个眼神。

山槐当即上前对太监塞了个荷包,“烦请小李公公前去通报一声。”

这位小李公公可是李高的干儿子,李高正有意培养他。

在这宫里,近万人,错综关系的人物关系,少树敌才是正理,不然你永远也不知道会被谁的恶意弄死。

小李公公收了荷包,冲山槐笑笑,又对沈皇后行了个礼,便转身往御书房走去。

不一会,小李公公出来,“沈皇后快进去吧,陛下等着呢。”

他又压低了声音说道,“陛下这会心情很不好。”

沈皇后给他轻点了下头,便朝里走去。

走进御书房后,她恭敬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宁宣淡声道,喜怒不辨地看着沈皇后,“皇后请起,朕有一事问你。”

沈皇后站起身,也没上前,很有距离感地站在原地,“陛下但说无妨。”

“你觉得王家如何?”

沈皇后没有犹豫,脱口而出,“王家该死!”

“哦?皇后为何这么说?”宁宣语气越发平静。

沈皇后自然不会说,是刚知道陛下不高兴才这么说的。

“王家这些年仗着祖上有功,为非作恶多端,陛下多次劝谏,却屡次不听,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最是该死!”

宁宣抬起账册,“皇后既如此恨王家,便去给贵妃念念吧。”

沈皇后身后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陛下这是要借沈家之手,端了王家。

可王家贵为世家之首,沈家害了王家,自己便是与天下世家无敌,又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烁儿没了世家战队,他还拿什么去夺位?!

沈家今后又会落到什么地步?!

宁宣放下账本,“看来皇后是不想…”

沈皇后急忙跪下,“不,臣妾去,臣妾想念!只望陛下记得臣妾这些年的兢兢业业。”

宁宣将账本扔在她面前,“皇后是明白人,朕这些年,可不曾亏待你。烁儿你也要多加教导,不该妄想的,想一想都是错。”

纵是他对她毫无感情,却从不曾让她这皇后没了颜面,令人看轻了去。

烁儿性情暴怒,早不知竖敌多少,多少次弹劾折子,他都替烁儿压了下来。

只要烁儿想清楚,他能让他做个闲散王爷。

对于烁儿这性子,闲散王爷有何不可?

这话一出,沈皇后心里一片死寂,这个位置他竟从来没有想过给烁儿!

烁儿是她皇后所出,真正的嫡子,可他说是妄想。

沈皇后无论心里再怎么翻江倒海,却还是得伏下身子磕头,“臣妾谢陛下隆恩。”

宁宣摆摆手,“去吧。”

沈皇后端起这本厚重的账册,站起身,挺直了腰往外走去。

自是有人给她撑伞,不让她淋着雨。

沈皇后站在王贵妃面前,一张脸冷若寒霜。

进去之前,她对王贵妃只是狡兔死走狗烹的悲哀之情,如今却抑制不住自己的怨气。

伴君如伴虎这道理她一直明白,怪陛下向来没什么用。

但如若不是王家太过嚣张,她,沈家,烁儿又何须去迎面世家的仇恨?

王贵妃看着她端着个东西走来,很是害怕,“你不要过来!”

她怕这是毒酒一杯。

“我就是死,我也要死个明白!”

沈皇后没再靠近,翻开账册,扬声念道,“庆帝二十三年春…”

她知道,陛下绝不是只让念给王贵妃一人听的。

她必须高声念着这些王家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