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说到,陆羽鸿通过自己的手段,让陈婉君获得了片刻喘息。同时,他也没有放过一丝线索,开始调查陈婉君肚脐出现的伞盖曼陀罗纹样。不得不叹一句,陆羽鸿冷静的可以。纵观他一路走来,其人真乃成大事者也。
苏耀文对陆羽鸿也很满意。他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侍奉陈婉君左右。陆羽鸿的假意逢迎和鞍前马后,再加上他莫家大公子的现代身份和太元神鸟的过去,使得他当之无愧的成为了苏耀文心中侍奉陈婉君的最佳人选。
接下来的一周里面,苏耀文只是每天来医院探望一次,每次停留的时间不多。有时候他会叫来陈婉君的主治医生询问情况,有时候他会带些补品和礼物。他再也没有碰过陈婉君,直到那天夜里……
陈婉君正坐在圆桌边吃橘子,苏耀文带人进来在她对面坐下问道:
“我听说你不愿意出院?”
“她昨天动作大了又撕了伤口。”陆羽鸿忙解释道。
“没你说话的份。带出去。”
“是。”
“你们也都出去。”
“是,老爷。”
苏耀文待所有人都出去之后,微笑软语再一次问道:
“夫人,医生说你的病医治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家休养了,家里条件好,服侍你的人也多,睡也睡得好,我们明天出院,回家养病好不好?”
陈婉君没有搭理苏耀文,她放下橘子沉默起身,然后又走回病床,躺了回去。
苏耀文拿着橘子,也跟了过去,在她的床边坐下后,取下一瓣喂到陈婉君嘴边。陈婉君微微侧了一下脸,将那片橘子推开:“不吃了。”
苏耀文放下橘子,再好言慰道:“医院做到这样已经可以了。后面要靠调理了,这里不是养身体的地方。”
陈婉君翻了个身,继续躺着一言不发。就性格来看,苏耀文天生不是有耐心的人,只见他按动病床升降开关之后,就抓住陈婉君的腰,用力把她翻了过来。
“看着我!”
苏耀文又扣住她的下巴,掰过陈婉君的脸。四目对视后,苏耀文再一次好言问道:“明天出院,我亲自来接你回元福里好吗?我已经派人把你的东西都搬过去了,临安建好之前,先在那里委屈一下。”
“我要回蝶谷。”
“蝶谷的院子那么小,怎么住嘛?”
“房子不在大小,住着舒服最重要。”
“元福里你都没住过,你怎么知道不舒服?”
“西湖边游人太多太嘈杂,我喜欢安静的居所。”
“元福里那么深的院墙,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那里有宅子!还不够幽静?”
陈婉君也耐心用尽,最后言道:
“我再说一遍,我-要-回-蝶-谷!”
苏耀文有些愠怒,他起身在病房转了一圈,然后看见冰箱角落都是他这些天给陈婉君送来的东西。他再次开口:“看来你不是嫌弃那里不好,你是不想住我给你准备的房子!”
“是,我是人,不是你养的鸟!”
“你当然不是我的鸟,你是我的夫人,世上独一无二。”
苏耀文这样说着,走到角落拿起了其中一个礼品袋,里面是一个首饰盒。他再次走到陈婉君的床边坐下,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条南珠项链。
“我给你拿来的东西你连看都不看吗?”
苏耀文一边说,一边取出项链,想要替陈婉君戴上。苏耀文手刚伸到陈婉君脖子两边,就见她身子往后一靠,再拿手一挡。
“我戴不惯项链。”
“你知道这条链子多少人想要却求不得?”
“那你就给想要的人。”
“不行,这是给夫人准备的。”
陈婉君收起怒意,叹了口气道:
“你如果把我当做你的夫人你至少该给我起码的尊重。”
但这句话却好像点燃了苏耀文的引线,他此时的语气态度已经非常恶劣,反问道:
“我给你的尊重还不够吗?”
“你什么时候给过我尊重了?”
“你要怎么样才算尊重?再放你去跟祂鬼混?让你不顾一切抛弃所有跟祂走?让你一个高高在上的天神,沦落到现在这样?”
苏耀文又见陈婉君那冷到了骨子里的表情,他忽地想起那日太元欲离祂而去时候的决绝。他手里捏着那串项链,明明是圆润柔滑的手感,却使他瞬间厌恶到了极点,真炁一动,珍贵南珠瞬间纷飞成末。
“祂夺走了你的贞操,你的纯洁,你的温柔,你的庄重,祂让你失去了我原本珍视的所有一切你不知道吗?”
“珍视?你什么时候珍视过我?让我失去所有的人是你!我现在是他的妻子,我们才是真正的夫妻!你却凭借自己高高在上的能力,巧取豪夺,抢我身,拘我灵,你对我所作所为跟禽兽无异!不,不对,是禽兽不如!”
“禽兽不如是吗?我禽兽不如是吗?”
苏耀文扯开她的衣服,撕去她胸口的创疡贴,手指用力戳了下去。陈婉君瞬间感觉到了钻心疼痛,她咬紧牙关,痛得发抖。
“求我放手。”
“呸!”
虽然陈婉君并没有松口,也没有任何求饶的意思,但苏耀文还是很快放开了手。
他抽动着双唇恶狠狠道:“这叫禽兽不如。”
然后他拍去陈婉君衣上所沾的南珠粉末,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脸再次按到自己面前,从双唇到双肩,再到她的胸,她的伤口,全都吻了一遍,说道:“这叫爱!”
“这不是爱!”
“这就是爱!我对你所做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从我第一次遇见你之时,我便喜欢了你。你跟他只是短短一瞬而已!我爱了你千万年亿万年了!”
苏耀文大概是不知道自己刚才下手有多重,陈婉君此时感觉牙根发酸,胸口发闷,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的额头渗出丝丝汗液,唇齿因疼痛不停地颤抖着。
“你如果真的爱我,你就放过我吧。”
“放过你什么?放你再去为他死?我现在也是人,他能给你的一切我也可以!甚至更多!我们一起共赴巫山,那么多个夜晚,你不开心吗?我对你的爱,你感受不到吗?”
“你这不是爱!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我爱的人是他!从始至终都是他!就算再给我一万次机会,我还是选他!”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你在说气话是吗?”
“不是。”
“你就是在说气话。”
“苏耀文,你放过我吧!不管他在不在,我都不会爱上你。”
“真的吗?”
“真的。”
“我不信。那晚在君悦,你对我的印象不是很好吗?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你的眼神根本早就出卖了你!”
陈婉君无言以对,她也不想解释。
苏耀文还想继续,但是他发现陈婉君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她早已经瘫靠床头,话也是越说越没有力气。
他甩袖恨然道:
“不想出院就继续在这里待着。”
苏耀文说完,就离开了病房。
因为苏耀文的举动,让陈婉君名正言顺的继续在医院住了下来。崔医生对此也表示非常无语,她再也不敢在苏耀文面前胡乱说话了。每一天她接到苏耀文的询问电话,她都是一样的口吻:“新伤旧患,没那么快好。”
在那之后,连续几日,苏耀文都没有再去过医院。陈婉君在陆羽鸿的悉心照料下,恢复的很快。陆羽鸿和陈婉君都以为苏耀文终于要放弃了,他们紧绷的神经也开始放松了起来。陆羽鸿提出想陪着陈婉君去一处谁也找不到他们的地方隐居。陈婉君虽然表面答应,但她不想陆羽鸿放弃他的事业、背弃他的家庭。而且,陈婉君也始终放心不下齐墨。她现在最想要的,就是一份能够与苏耀文相抗衡的实力。
在陈婉君来说,苏耀文就像是一条随时随地都会发起攻击的毒蛇,她只有扼其喉咙,卡其七寸,双方达到势均力敌谁也轻易动不了谁的时候,他们所有人才能过上安稳日子。
但是,苏耀文如果是蛇,那也是条八岐大蛇。人类面对祂,除了逃跑,只能是死。
这天夜里,就在陆羽鸿与陈婉君商量完几个比较好的隐居地点,两人双双安然入睡之后,陈婉君的意识又被悄无声息地带走了。
陈婉君睁开眼,回到了玉虚宫。但是这一次,玉虚宫周围的景色与之前完全不同了。她看见了辽阔雪原,皑皑雪山,美丽的星辰,以及绚烂的极光。她隐约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苏耀文正坐在一旁抽雪茄,看见她醒来,用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去。陈婉君一边走,一边开始脱衣服,她只把这当作是一场噩梦,她希望尽快开始,尽快结束。
“慢着。”
苏耀文开口说道,
“夫人这么着急吗?才几天没做就那么想要吗?”
“是的,很想,开始吧。”
“我就知道你想我了。”
其实这两天苏耀文自己是的确忍得很辛苦,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这样的理论,若即若离的男人会更让女人更欲罢不能。他此刻看见这样主动的陈婉君,让他觉得自己忍的这几天真是非常的值得啊!
苏耀文将陈婉君送至自己大腿之上抱好,一只手放在她的臀边摩挲,一只手继续抽着雪茄。陈婉君今天一反常态的主动,让他有了更浓的兴致,他想做一些更加刺激的事……
他一边挑逗着陈婉君的兴致,一边给她喂酒。陈婉君在苏耀文的强迫之下,喝了一杯又一杯樱桃果酒。她感到十分不安,苏耀文准备做什么?域里虽然可以调动出相应的知觉记忆来让酒和食物有味道,但是绝对不会喝醉。此刻她却感觉到醉了。
就在陈婉君热气蒸脸,醉意朦胧之时,她看见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正在向着他们这边走来。
陈婉君想要躲闪,苏耀文根本无需动手,他的能量已经将她制的死死的。
“怕什么?怕他看见你我如此亲热?”
人影缓缓靠近。他的面容在肆虐的暴雪中若隐若现,雪子如锋利的刀片,在他寒冰似的脸庞刻下一道道鲜红的痕迹。冰晶凝结在他的睫毛尖端,与发丝交织成霜白的网,闪烁着寒冷的微光。
“这是你做出来的幻境?”陈婉君问道。
“这是我摄到的实境。我们现在就在南极。”
“你给我看这些干嘛?”
“你看这就是你所谓的情夫,苟且偷生,把你抛下管自己跑了,多么无情。他以为到了那里我就找不到他了!天真!要不要我替你惩罚他?”
陈婉君瞬间明白了苏耀文的用意。她忍不住咒骂道:
“苏耀文,你真的是有病!你无可救药!”
“他抛下你一人走了,这种无情无义之人,难道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他抛下我,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能不能有话直说!想让我干什么?!你说!我做!错都在我!要罚也是我!”
苏耀文托起陈婉君的脸庞,大指顺着她的眉心印堂缓缓挪向百汇。他的面容一如既往的慈祥,目光中带着深情和丝丝忧伤。他望着陈婉君,声音低沉而浑厚,似哀如求道:
“我要你向从前那样对我。”
陈婉君刚想问,从前那样是哪样,她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她环双臂勾住苏耀文脖子的画面。苏耀文的指尖在陈婉君的头上不断地摩挲,更多的画面涌入她的脑海。陈婉君不知这些过往是真是假,但是她知道这是苏耀文灌进她脑子里的,这就是他想要的。
她于是照着自己脑海中的画面做了,语气和内容,也模仿的一模一样:
“尊上今日得闲,定要好好陪我些时。”
苏耀文忍不住弯起嘴角点头道:“那日便该与你同寝,今日补上。”
苏耀文言罢,亲了一口陈婉君的脸,弹飞雪茄,腾出手来解开了她衣襟的带子……
陈婉君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不适,她看着来人越走越近,擦过了自己身边。
「幸好他看不见。」
知道他看不见,陈婉君的心里又稍微舒服了一点。
谁知苏耀文脱去她的衣衫之后,又抱着她转过身,邀请她一起继续欣赏这难得一见的,极光下的风雪夜行。
“夫人,你看。极光伴着星辰,就像你伴着我。那人孤零零走在如此磅礴的美景下,动感的暴雪和恒静的星空,形成强烈的对比,这样的美景,值不值得你我共赏?”
苏耀文的浪漫,在陈婉君看来,就像一个噩梦。她在玉虚宫里,不能感知冷暖,也不能分辨周围景致的真假。
她知道如果齐墨真的是去南极,那就是为了见玄灵。但是她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用。难道玄灵一个被囚禁在南极的神,还能救她不成?
甚至,如今看来,就连身在南极的齐墨,玄灵都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