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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忙活了一天,终于在天黑之后恢复了安静,此时侯府已经大变样,原先的绿树红墙,柳绿花红,都披上了一层白纱,到处挂着白色的灯笼,

从钱千岁进府之后就没见打开过的祠堂,此时也是大门敞开,傅梓阐的牌位放在正中,四周摆着香炉,挂着白幡,除了灵堂前应该放着的棺材外,整体全部都摆放整齐,一样不少。

安顺侯府从曾经的繁花似锦,走到如今的落英缤纷,令人意外,也令人惋惜,无论女主人是怎么想的,但至少对于外人来说,都是这么看的。

“可怜啊……好好的新媳妇,就这么成了寡妇。”横州王站在马车前,看着侯府外挂着的白灯笼,笑得不怀好意。

“别忘记我们的约定,我助你将人带走,你要助我教在曲州站稳脚跟。”傅梓阐带着面具,声音雌雄难辨,他看向曾经的自家大门,内心已经由原来的怒火中烧,到现在的心如止水。

他变不回男人,就根本不可能成为成为曾经的傅梓阐,而以眼下的形式来看,女帝也不会允许“傅梓阐”这个人活着,他的敌人已经抓住了机会,就绝不会给他翻身的可能。

就像是袁成直所说,倒不如他们另辟蹊径,可现在侯府内最大的隐患尚在,这女人知道他的身份,又怎么可能让他轻易的以外室的身份回到侯府?

除掉钱千岁,已经刻不容缓了。

“你放心,只要我今天将人带走,明儿我就给你准信。”横州王也不是傻子,他原先是对钱千岁有心思,但这点儿吸引尚不够让他亲自出马,他从不做赔本的买卖,钱千岁手里造纸和印刷的配方才是他今日前来真正的目的。

“那么……就合作愉快吧。”傅梓阐这个身体不会武,性别转换丸会将身体变成另外一个性别的同时,将所有的配置抬到最高,但同时也会将原先身体的一切初始化。

傅梓阐现在要做的,就是等主院闹起来,他再趁机进入侯府,去找太妃,这一次他将要所有的一切都和母亲坦白。

钱千岁今儿也不知道开了多少门,丧彪去骗来了侯府所有重要库房的钥匙,可以说,这个侯府,除了太妃院子里的一些私库她没去翻过外,其余所有的库房,哪怕是存放食材的地方,她都进去看过了。

她还特意将司空踏星叫到府上,就生怕傅梓阐这个混球还能在府内挖个地道,搞个暗室什么的,有了司空踏星这样的专业人士,别说密室了,就是埋个土豆,藏个冬粮什么的,他都能掘地三尺给她找出来。

看结果,自然是喜人的,起码她到天黑,都没清点完侯府的一部分财物。

今夜就准备这么对付着,明天一大早,她都准备干脆不清点了,直接找卷轴要几只猴,然后把库房里能有的东西全运走,钱千岁有预感,这些财物藏在府里已经不安全了。

抱住被子,钱千岁又觉着有些冷,温醇今日就出现了一次,然后就消失无踪,也不知道又去做什么任务了。

迷迷糊糊,她突然觉着有人在抽自己的脸,猛地一睁开眼,丧彪那张虽然长得不错,但半夜看起来十分诡异的脸差点没将她吓死。

“我去!你倒是点个灯啊,这大晚上的,这个月光,这个阴影,我要是吓死了,第一个不放过你!”

丧彪白了她一眼,干脆扯过狐裘将人裹的就剩个脑袋,然后推开窗口,就抱着她往外跑。

“你要干嘛啊?好好的猫是要弑主啊?”钱千岁在风中凌乱,人一下就清醒了。

她已经闻到了空气中的焦糊味。

“是有什么人来了吗?”

“外头来了不少人,胆子倒是大,都想进来分一杯羹。”丧彪轻松地抱着钱千岁,身体轻盈,她一抬头,房顶上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不少弓箭手,她也不准备硬碰,转身就落在地上,钻进了一间屋子里。

“是不是傅梓阐的人?”钱千岁能想到要她命的,头一个就是傅梓阐,现在“傅梓阐”这个名头已经完了,傅梓阐应该已经意识到他回不来了,所以恼羞成怒之下要杀她,这很合理。

“我刚刚瞧见除了他,还有个什么横州王……”

“那个老色批?”钱千岁倒没想到这两人会联手。

丧彪推开这个屋子的后门道:“我知道你不怕打,可要是被人捆了,你也够呛,老实找个地方躲起来,其他的交给我们。”

钱千岁也不逞能,莱斯有多能打,她再清楚不过了,这些人恐怕都不够丧彪和莱斯做一盘菜的。

丧彪的决断是对的,主院不知什么时候就混进来一些灰色衣服的人,与之前来过的黑衣人都不同,这些人行动诡异,速度极快,脚步走位的方式也很古怪。

灰衣人似乎早就清楚钱千岁居住的屋子,刚一进去,对着床铺就扣动了机关,一张大网飞了出去,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贝壳色。

那些灰衣人再一收网,只可惜里头什么都没有。

“糟了,事情败露了。”并非本土的口音,灰衣人领头打了个手势,侵入侯府的黑衣人就开始每间屋子的搜索。

很快,主院开始失火了。

“什么鬼东西,我第一次睡侯府就要被人谋害,我怎么那么倒霉!”司空踏星灰头土脸的从火中跑了出来,他不过就是睡死了一些,有必要这么对他嘛,他还没成亲,他要是毁容了,之后没人要了怎么办?

“你还活着?那挺好,和我走一趟。”丧彪跳进院子里,见着司空踏星很是高兴。

“啥?去干嘛?”司空踏星摸着脸上的灰,拍了拍烧着的头发,一脸懵逼。

“陪我去偷个人。”丧彪根本不让他拒绝,带着人就上了房顶,还差点被黑衣人打成筛子。

“什么人?偷什么人?我是良家妇男啊,你不要害我啊!”

司空踏星躲着箭矢,哭丧着脸,大喊着奔向了月亮。

与此同时,太妃的院子里潜入了一人,戴着面具,站在太妃的门口踌躇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