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逸辰正窝在边境口岸最奢华的酒店总统套房内休息。
突然收到下属报告的关霜进监狱的消息。
“关霜这个蠢东西!真没用!”傅云深怒不可遏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对关霜这个妹妹,傅逸辰起初是有那么一丝兄妹情的。
但得知关霜竟然喜欢傅云深后,那点原本就微薄的兄妹情瞬间荡然无存。
傅云深是他的竞争对手。
任何与傅云深相关的亲近行为,对他来说都是背叛。
所以。
当知道关霜准备进医院接触傅云深时。
他虽鄙夷关霜的愚蠢,却也想着利用这一点,顺手给她行了方便。
关霜入狱,傅逸辰倒也没太多惋惜。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后,抬腕看了看价值不菲的限量版手表。
算着时间,那艘能载他远走高飞的渡船就要靠岸了。
傅云深将彰显身份的豪华墨镜一戴,开始收拾自己的重要文件和财物。
这些都是他未来在异国他乡东山再起的资本。
就在他弯腰整理行李箱时。
后背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要走了?”
此时正值大白天,窗外阳光灿烂得有些刺眼,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堂堂的。
可傅逸辰不知为何,后背瞬间起了一层薄汗,寒意顺着脊梁骨密密麻麻地往上蹿。
要知道,这个房间的密码,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安保系统也是顶级的。
怎么可能有人悄无声息地进来?
傅逸辰满心惊疑地转过头。
只见温岚湿漉漉的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温岚?你怎么进来的?”傅逸辰狠厉地眯了眯眼睛,眼神中满是警惕与凶狠。
走到如今这步田地,他和温岚之间早就撕破了脸面。
他可不认为温岚会对他有丝毫感情,更不会天真地以为她是特意来给自己送行的。
“翻墙。”温岚神色淡漠,语气平静得如同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与此同时,她晃了晃手中的药剂。
小小一管药剂,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起诡异的光。
傅逸辰下意识地侧身看向靠海水的窗户。
只见窗外千层海浪叠着万层海浪,汹涌澎湃地狠狠拍打着酒店的墙壁,场面惊险无比。
这外墙陡峭光滑,海浪冲击力如此之大,人怎么可能从这里爬上来?
可温岚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房间!
难道温岚是个什么怪物?!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傅逸辰心底迅速蔓延开来。
他瞬间被激发了怒气,拿着尖利的烛台就朝温岚那边扑过去。
温岚轻飘飘起身。
脚趾却像是壁虎的爪一般抓住墙壁。
整个人几乎是倒着爬上了墙。
只见她身体一弯,手中的药剂径直刺进了傅逸辰身体里。
傅逸辰手中的烛台不要命似的刺向温岚。
他虽然不清楚温岚给他注射了什么东西。
但肯定不是什么好物!
温岚并不慌张,反倒是游刃有余地滑到一边,嘴里还不停地激怒傅逸辰:“傅逸辰,你看你,怎么这么没用啊?”
傅逸辰已经顾不上什么别的了。
他现在就一个想法——必须把温岚弄死!
烛台没用,他就丢餐具。
稀里哗啦碎了满地瓷片,温岚还是好好地站在他对面,望着他笑。
“傅逸辰,你这么无能,还真的不像关何芝的儿子。不知道她死的时候,有没有想起你?”
傅逸辰被温岚的话,气得头皮发麻。
关何芝的死。
他怀疑过傅老爷子,怀疑过傅云深,唯独没怀疑过温岚。
“是你。是你杀了她。”傅逸辰抽出藏在袖口的枪,飞快朝温岚射去。
温岚往边上一躲。
子弹咻的一声穿透窗户,在海水里迸溅出响声。
傅逸辰冷笑一声。
可就是这么一会儿的放松,他的身体突然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他试图握紧手枪,但手指像是面团一般,根本捏不住任何东西。
傅逸辰几乎是直挺挺倒在地上的。
他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你……给我注射的什么?”
温岚慢条斯理戴好手套,优雅走到了他的身边。
时间忽然就慢了下来。
傅逸辰眼前像蒙了一层雾似的看不清东西,脑壳也昏沉得很。
连海水拍打海浪的声音,他也听不清。
同时,心脏也一阵一阵地发紧,嘴巴里也泛起说不清的苦味。
他使劲摇晃了好几下脑袋,试图坐起来。
肩膀却被锋利的瓷盘碎片抵住。
痛!
是千百倍的痛!
有生以来,从未感受过的痛!
他猛地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温岚不带感情的一张脸。
温岚捏住傅逸辰握抢的手指。
傅逸辰感觉枪口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
千百倍的疼痛感齐齐袭来,他仍对抗着,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他不能。
不能在这里倒下!
“可以去死了。”温岚几乎没有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傅逸辰张了张嘴,对上温岚无尽冷漠的眼神后,不甘地停止了呼吸。
为什么?
傅逸辰怎么有脸问这个问题的?
为了想要的东西,他可以不择手段。
别人,自然也可以。
温岚不再看傅逸辰的尸体,转身跳入了汹涌的海水里。
傅云深此时正准备接傅老爷子出院。
管家却突然握住了傅老爷子的手嚎啕大哭。
傅老爷子面色很不好看。
“你很不满意我身体康复?”
管家猛擦了两把眼泪,却根本不知道如何对傅老爷子开口。
傅逸辰虽然小心思是多了些,但他也算是看着傅逸辰长大的。
好好一个人,畏罪自杀了算怎么回事!
气氛一时压抑下来。
傅云深拍了拍管家肩膀,抬眼对上傅老爷子眼睛,语气微沉:“本来打算晚点告诉您的。但您迟早要知道的。”
“傅逸辰买通我的司机制造车祸,还逼迫您签署文件破坏傅氏集团商业计划。警方介入调查后,他畏罪自杀了。”
傅老爷子微微叹了口气,垂下眼睛。
傅逸辰当初踢他轮椅,逼迫他签署文件的时候。
他就想过傅逸辰有一天肯定是要死的。
但没想到,傅逸辰心理防线如此脆弱。
他自认为不是一个坏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