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脸上毫无悔意,只有反省和惋惜,詹昭月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詹昭月:“你们三个人年龄都快奔三了,怎么处理方式这么……年轻。”像涉世未深、胆大狂妄的高中生。
“那你觉得他那样子好不好看?”
詹昭月思考一秒,诚实答:“挺爽的。”
虽然处理方式不太好,但还是有种出气的爽。
晏麟初笑出声来,眼眸水波荡漾,那张乖巧的脸上笑容十分灿烂,齿白唇红,生的好看,放出去都让人认不出这是要奔三的年纪。
只是这模样就是他的面具,当私底下的性格不再隐藏,他的反差将会颠覆所有人对他最初的印象。
……
青涧水榭里,几个姨太太围坐在詹老爷身边,几人手足无措的模样与詹老爷一言不发严肃模样形成鲜明反差。
“老爷……”三姨太试图开口,就被打断。
詹老爷:“闭嘴,一个个都离我远点。”
大家咬紧双唇,面露委屈,小心翼翼观察詹老爷神色。
她们当然知道詹老爷是为何生气。
詹昭月和甄三这消息传来时,她们当晚就知道了,却没想到个个默契的闭口不谈。詹老爷对外事不关心,等消息慢吞吞的传到身旁的管家耳里,都过几天了!
詹老爷这是埋怨她们呢。
说白了这家里的一群姨太生的孩子还比不过一个死去的正妻的女儿呗!
姨太太们个个神色难堪,这埋怨詹昭月的种子是越种越大了。合着她们生的孩子就不是亲生的了?
詹老爷很少发这么大脾气,在他眼中詹昭月虽独立强大,也怨恨冷淡他多年,可谁让这是他初恋妻子的孩子,她的身上有太多他年轻时的模样,他是极为满意一直把她当作詹家继承人来看的。
管家请姨太太们离开,留詹老爷一个清净。
管家整理好措辞开口:“老爷,天色已晚,大小姐刚回消息说身体没什么问题了,您也别生气,大小姐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性子。”
“不是说她收了甄家的赔礼?就这么算了?”詹老爷两道浅浅的眉头紧皱一起,似乎有不解也有浓浓的怒气。
管家不置可否:“我相信大小姐会有自己的判断。”
“呵!”詹老爷冷哼一声,“和我闹起来的时候就跟仇人似的,对别人倒是客气。对了,除了这个,我怎么还听说昭月有男朋友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的?是真是假?那人是谁?”
人传多了,没亲眼见过的人只能从旁人口中了解,也不知道在传播的过程中又有多少添油加醋和自我想象发挥,所以传到管家耳中这事模棱两可。
不过在后来多方询问和求证中,许多现场亲眼见证的人都信誓旦旦的保证这是真事,不过那人大家是谁也不认识。
管家面对詹老爷一连串的发问,也不知从哪说起。
“要不然,让小姐回趟家问清楚吧?”管家提议。
詹老爷颔首:“那你去联系她。对了,那个男的也让她带回来让我看看。”
……
詹昭月一连几日没来上班,赫柏初发出的消息也石沉大海,这让他显得异常的心里空空。
在联鸿实习多日,他和詹昭月的关系本应该近水楼台先得月,怎么说也是能更进一步吧。没想到连拉个小手的机会都没有,甚至都没有一丝暧昧升温的氛围。
他不愿意承认的是,詹昭月眼中早已没有高中时期看向他时眼里的光。
在下班时他特意在地下停车场出口蹲守秦满。
“秦助理。”他喊住她。
秦满不解的看向他,虽然四下无人但她还是保持了基本的礼貌:“赫先生还有事吗?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我们明天上班再谈。”
“不是这个。是一点私事…”
秦满闻言飞速的观望了一下四周,默默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赫先生你说吧。”
赫柏初:“秦助理不用对我有那么大意见吧。我只是想问问,昭月她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事啊…
秦满漫不经心的低垂眼帘,视线一移,她大部分也是听云折说的。
“这也属于老板的私事,不方便透露。”她毫不留情的拒绝。
赫柏初额角极力压抑着凸起的青筋,好脾气的解释道:“她很多天没有回我消息了,我想问问她还好吗?”
秦满见他如此执着,冷声说:“最近确实是发生了一点事情,老板大概是只挑了几个重要的人联系,其他人的话来不及回复是正常的。”
“重要的人?”他注意到她话中的词。
秦满不打算和他耗时间,今晚还要和云折约会呢,便敷衍的点头作为回应,抬脚要走。
没想到对方伸手把她拦住,表情木然,双眼瞪大,唇瓣颤抖的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血色褪尽。
赫柏初厉声追问:“什么意思?我不是重要的人?你骗我吧,让我看你的聊天记录,我看看昭月回你吗,你看不爽我,故意挑拨我和昭月的关系,对吧!”
这副模样把秦满吓得连连后退,都说人受了刺激疯起来那是根本思考不了,秦满生怕他对自己下手。
可她稍稍冷静下来又因为他这质疑和自信的猜想感到可笑至极。
“你把自己想的也太重要了。”她嘲讽道,“还有,你是在威胁我吗?这里可是有监控的。”
赫柏初脸色铁青,身上尖锐的气势有所收敛,他语气中有一丝哀求:“昭月这几天真的有联系你们吗?”
秦满再次给出肯定的答案,最后她也是越过他离开,随便让他怎么想怎么猜测,反正他与晏学长的这个天平,已经有了明显的倾斜方向。
待秦满走后赫柏初依然没有缓过神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詹昭月冷落,是他太过分吗,在詹昭月一次次主动时又把她推开。
所以他让她灰心了?昭月是不是在暗示他要主动,她已经对他失望了,所以要冷落他来考验他。
赫柏初不知道他此时的状态是有多吓人,像是提线木偶,双目无神,嘴里念念有词道“对,我应该去和她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