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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梦兰把茶杯放到一边的案几上,撑着榻坐直了身体,“我跟你的未婚妻说,你不是她的良人,不知道她会怎么想呢?”

江云浦并不理会她的挑衅,只是重复了一遍问题:“虞成怀在哪?”

“你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周梦兰叹了口气,“既然你都来了,应该知道我是为何目的而把他带走。”

江云浦只说了一句:“他现在还不能死。”

周梦兰却笑了,“明明他死了对你们江家益处最大,你到底是为了虞烛明还是为了自己,竟然不想他死。”

“本王暂时不想动铁衣军,五夫人如果执意如此,大将军也想问候一下你背后的人。”江云浦说道。

虞淮来唱红脸,“首辅府若倒,你们周家一定会被大将军清算,五夫人也无容身之所。”声音温和,态度恭谦,且动之以情,周梦兰挑不出毛病。

她叹了口气,“我道是世间人,到底痴者,疯者居多,得我铁衣军相助,你江家定能夺得天下。你却为一个女人……”

“这不是为霁光,是为天下黎民。”江云浦甚至不给她泼脏水的机会。

方才在天井,江云浦发出了一枚烟雾弹。现在,他的府卫已经到了。

“那么,五夫人,请吧。”

周梦兰引着人到了新宜苑旁新开的酒肆,这儿就是铁衣军在京城的大本营。

“想保下虞成怀,也许得您亲自走一趟。”周梦兰笑道。

“本王带这么多人来,不是只为撑场面的。”

江云浦让虞淮在外面看着周梦兰,担心她使诈,又留了两个府卫在外面。自己则带着东拾和其他侍卫进到了这家名为“白玉堂”的酒肆。

周梦兰跟店小二打过招呼,就有专门的人领着江云浦一行人走至顶楼。

白玉堂整体有五层高,五层之上是塔状结构,维持整体结构稳定的同时增加了美感,最顶一层是第九层,据店小二边走边讲的介绍,九层,取永恒长久之意。

这儿距离听松居并不远,江云浦担心的其实是铁衣军和姜作也有纠葛。

不过这样的担心在见到九楼站着的人的那一刻就消失了。

因为这个人江云浦认识,且曾经与之并肩作战。这个人是定北侯的副将,名叫韩御。定北侯死后,还与江云浦一起平定了许多次地方叛乱。

后来江云浦进京,后来他瞎了,后来他被囚于京城,与韩御断了联系。

“殿下。”韩御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末将来迟,请殿下责罚。”

江云浦不知要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他扶起韩御,“韩将军。”

韩御讶异于江云浦这些年居然还在长个子,这会儿已经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了。

“能再见到你,我已觉得十分高兴。”江云浦并没有自称“本王”,他跟韩御分别时,还未受封为定北王。

韩御引着江云浦和东拾到雅室坐下,其余人则留在外面的观景台,稍作歇息。

“铁衣军是?”江云浦问道,其实心中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定北侯生前有一支精兵,外人也许不知他们有什么特点,江云浦却很清楚,正是与铁衣军一样的全身披着铁衣,那时对内,他们称其为“神武军”。

定北侯死后,这支军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你父亲曾经的亲兵,如今由我带领,行侠仗义。我知道殿下如今受困于京城,若有需求,城内三千神武军,都会听您命令。”韩御如此说着,将一个鱼符递给江云浦。

江云浦接过去,在鱼符背面清晰可见两个字:“元嘉”。这是定北侯的名字。

“韩将军此次回京,是为了何事?”东拾适时出声问道。与江云浦多年并肩多年,东拾很清楚江云浦在想什么。故人重逢的喜悦过后,是接踵而至的现实问题。

江云浦并没有收下鱼符,“小辈承蒙韩将军关照多年,这份厚爱,本王会记挂在心中。”

这是在与韩御划清界限。

韩御察觉到他话中的疏离,也就想明白了江云浦今日为何而来。

“虞家那小女,我也曾见过,确实算得上是良配。只是你为她做这么多,她可会回头看你一眼?”韩御不急不缓地为江云浦和东拾倒了茶,给足了江云浦思考的时间。

江云浦抿了口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也不知虞烛明在听松居怎么样了。他对韩御解释说:“虞成怀不能这么早死。”

日前正是三权鼎立时期,江虞两家分别把持兵权与财权,魏帝的权力并不稳固,因此他在扶持以虞烛明和余光为首的中立派。虞成怀一旦倒下,作为中立派主阵营的白家势必受到牵连。中立派能否在朝堂站稳脚跟,江云浦并不关注,他只在意虞烛明能否安全。

且一旦京城的权力架构被破坏,势必引起新一轮的争权之战。除了江家虞家,京城还有几大世家,还有姜作人虎视眈眈,若国家机器不能运转,如何能护百姓周全?

所以虞成怀还不能死。

“做首辅的明明是虞弘承,为何一个虞成怀也这么重要?”韩御有些不解,但还是愿意听江云浦解释的。

江云浦指着桌面上的两个杯子,里面剩的水的量并不相同。

他用手指分别敲击了两个杯子,发出的声音

“虞家是寒门崛起,多年来虽然有些积累,但说到底还只是个根基不够稳固的世家而已。”

人如浮萍,一个家族在一个时代里的重量根本不值一提。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股出自寒门力量,是维持大魏局势的重要部分。愈是阻挠其发展,愈是生长得茁壮。江云浦很欣赏这些人的锲而不舍。

韩御微微颔首,“倒是我想得太过简单。还望殿下莫要见怪,我等会就命人把虞尚书送回去。下回遇到同样的事情,要请殿下敲打敲打才是。”

江云浦明白,韩御是个粗人,且行侠仗义惯了,有时也会被眼前的假象迷惑。因此并不想责怪他,辜负他一心帮江云浦的心意。

“韩将军言重了。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日后若有需要帮忙的,还请韩将军直言。”江云浦起身,准备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