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逃吧,逃到一个从未到过的地方,逃到生命的尽头,逃出一个唯一的人生。
“七罪,你这样子……”又是这样,看着七罪身上多出来的伤痕,江乱只能温柔的为她涂上药水。
“嘶……好痛。”七罪倒吸一口冷气,“一直都是这样,已经习惯了啊。”
有时候,七罪会跑来这里“避难”,因为家里的那位酗酒或是吸嗨了,一般这时就是危险的时候,她很有可能拿七罪来撒气。
而七罪自然无力反抗,只能选择逃跑。于是,就到了这里。
在这里落脚已经有了一段时间,江乱大致改造了一下,至少不再那么漏风。
握着七罪的胳膊,江乱拿起一块棉球轻轻为她上药,“一会儿再按摩一下吧,这样瘀血应该能下去一些。”
“啊……不需要吧。”尽管按摩能活血化瘀,但是一想到那种疼痛七罪还是打了个寒颤连忙拒绝。
“我不需要你认为,我要我认为。”江乱摇摇头,“刚刚只是通知,而不是什么询问哦。”
不多时,屋内传来了七罪鬼哭狼嚎的声音。四周的邻居们也是一阵摇头,毕竟从江乱那里经常吵吵闹闹的,不过今天这种倒是少见。
“你,你这家伙,坏!”七罪抹去眼旁流出的眼泪,愤愤不平的喊着。
“有吗?”江乱活动了一下手腕。“但确实很管用啊。”
自从两人熟悉后,每次七罪受伤都是江乱为她包扎。
“话说小七罪,你有没有想过离开她。”江乱收起笑意,正色说道。
“诶,怎么突然说这个?”七罪愣了一下。“我当然想的,可是又能去哪里呢?我又该怎么生活下去呢?”
至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江乱看着这个瘦小的少女,这种生活绝对不该是她所应得到的。
“我们逃吧。”
“……可是,逃去哪里?”七罪当然也曾想过逃跑,可是那样又能怎样呢?
而且,谁又知道接下来遇到的人会是什么样子?又怎么能清楚未来?
“我……不能……”
沉默着,两人之间的气氛也突然冷了下来。
这么久的相处,七罪也很喜欢这个一直照顾着自己的大哥哥。从最开始的警惕,也到了现在的信任。
再冷的石头也会被人捂热,那个在雪夜中被自己帮助的人,现在正帮助着自己。哪怕他自己挨饿也要给七罪送来的便当,以前从来不敢想象的课外书与新衣服,以及最珍贵的——陪伴。
她并非害怕江乱会对她不利,毕竟再坏也无非那么回事了,她已经身处地狱。
只是,如果没有自己,江乱他应该会生活的还可以,至少不会如此拮据吧。
“我得走了。”忍住心中的刺痛,七罪留下了一句冰冷的话语,以及坐在原地沉思的江乱。
……
今天的情况似乎格外糟糕。
那个人的心情似乎出奇的差劲,家里的东西碎了一地,看来是出了什么事情。
正当七罪想着偷偷走回自己的房间时,那个蹲在地上的人却突然出声叫住了七罪。
“喂……”
“怎么了?”刚刚说出口,七罪便感到一阵懊悔,因为往往回答后就意味着自己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钱……给我拿钱来……”
就在今天,七罪的父亲死了。也就是说,没有人会再为她提供生活费了,而七罪作为一个用来向着七罪父亲讨要封口费以及抚养费的工具已经没有意义了。
拖累自然没有存在的必要。
“没有钱就去给我想办法啊!无论去做什么,偷窃,抢劫或是去卖,也要给我弄回来啊!”
叫喊着,一个花瓶便飞了过来,幸好七罪早有准备,立刻躲开,但还是被飞溅的碎片划伤了脸颊。
“我怎么可能会去做这种事情啊!”七罪鼓起勇气大声说着。
尽管还小,但是七罪很清楚,如果真的做了那些事情,自己的人生也就算是彻底毁了。
“这可由不得你!”
“不可能!”
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但七罪很明显处于劣势。很快便被打倒在地,被狠狠扼住了喉咙。
“呃……唔。”因为窒息,七罪的小脸被憋的通红,意识也逐渐模糊。
难道要死在这里了吗?
对死亡的恐惧让七罪奋力反抗,双手无力的拍打着,用尽浑身解数,却依旧没有什么作用。
泪水滑落,意识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双眼已经有些看不清东西了,只能依稀看到一张面目可憎的脸。
为什么?
……
“下班~”工作结束,江乱却莫名感到一阵心慌。
还是走快些吧,万一真的有什么事呢?
如此想着,江乱加快了脚步,向着那个小小的棚户走去。
江乱刚刚来到巷子口,便听到了一阵激烈的争执声音。
“这些太少了,不可能!”
“切,老子只有这些你爱要不要,我告诉你这些还是看在你是我的老客户的情况下才愿意给你的。”
“一个这么大的人,你才给我五万日元,你难道在打发乞丐吗?!”
“滚!就这些!”男人的声音很烦躁,似乎马上就要动手。
“好……”女人的声音也弱了下来,一切似乎已经结束。
江乱听了一会儿便清楚,刚刚的男人是这条巷子里的一个地痞流氓,似乎是叫什么冈本。
可是他们说的话就很有问题了,似乎是人口买卖的问题。
江乱探出头看了一眼,却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翠绿的头发分明就是七罪!
“妈的。”瞬间红温,江乱下意识摸向腰间,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刺刀。
既然已经这样了,看来不得不出重拳了。
毕竟在这种无人在意的地方,少了两个社会渣滓想来也不会有人在意吧。
而且这个地方有一点非常好,离海很近。
不过仔细想了想,江乱还是换了一个手法,敲晕带走,使用空间震借刀杀人。
江乱一个箭步冲出阴影,抬手用刀柄狠狠敲在冈本的后脑勺上,巨大的力度与冲击力让他瞬间晕厥。
“你呢?是自己体面一下,还是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