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堂屋,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小巧的院子,阳光洒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几株翠绿的竹子在微风中摇曳。看来这农户家境还不错,居然是两进的院落。
绕过院子,农妇领着冯天禹来到主屋。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跟着农妇进了屋,冯天禹立刻闻到血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草药味。
冯天禹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男子。
男子脸色苍白如纸,头上缠着厚厚的布带,显然伤势不轻。
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女孩怯生生地站在床边,看到冯天禹这个陌生人,眼神里闪过一丝胆怯,连忙跑到农妇身边,紧紧地抓着母亲的衣角。
“道长,您请。”农妇轻声说道。
冯天禹向农妇和女孩微微点头示意,然后走到床边。
他伸手搭上男子的手腕,装模作样地把脉,同时仔细观察男子的脸色和呼吸。
男子的额头滚烫,呼吸急促,显然是在发烧。
与此同时,冯天禹让凤鸣启动了扫描功能。
扫描结果显示,男子头部受到重创,颅内有轻微出血,此外身上还有多处骨折,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不过,男子的气血异常旺盛,这或许是他能够撑到现在的原因。
冯天禹收回手,沉吟片刻,说道:“伤势确实严重,不过我这里有些随身携带的药物,或许能有所帮助。”
他解下背上的包袱,从中取出两个小瓷瓶。
打开其中一个,一股浓郁的药香立刻弥漫开来。
冯天禹倒出一颗黑漆漆的药丸,递给农妇,说道:“这颗药丸用温水化开,给他服下。”
接着,他又打开另一个瓷瓶,将里面浓稠的膏药倒在手心,说道:“这是外敷的药,我给他涂抹一下。”
农妇接过药丸,喜出望外,连忙道谢:“谢谢道长!谢谢道长!”
她拉着女儿,匆匆忙忙地去准备温水化药。
待她们离开后,冯天禹并没有直接动手上药,而是让凤鸣控制纳米机器人,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男人的伤口上。
冯天禹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农妇一家。
农妇的动作有些慌乱,却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显然是心中焦急却又怕惊扰了床上的男人。
之前村里的郎中来看过,说是伤势严重,药石难医。
已经七八天了,用过不少药,却都不见好转,郎中也束手无策,只说先试试看,能不能熬过去就看天意了。
没想到今天遇到这位游方道人,竟然说还有得救,这怎能不让她欣喜若狂?
虽然心中还有些疑虑,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她先将药丸用温水化开,小心翼翼地喂给男人。
男人虽然昏迷不醒,但似乎还有一丝意识,竟然能够慢慢地吞咽下去。
农妇的两个儿子也跟了进来,他们年纪尚小,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还不太明白,只是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着冯天禹。
女儿则紧紧地拉着母亲的衣角,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期盼。
待男人喝完药后,冯天禹缓缓开口道:“不知道有没有多余的房间,贫道想在这里借宿一宿,毕竟我给了药就走了,你们怕也不放心。”
冯天禹这话倒是让农妇愣了愣,她确实有些着急了,道长给的什么药她也不清楚,就如此不管不顾地给自家男人用上了。
不过,看这位道长的言谈举止,她相信他不是什么坏人。
农妇引着冯天禹穿过堂屋,再次来到院子中。
还是在之前的果树下,农妇指了指冯天禹刚才坐的那个板凳,“道长您坐。”
她转头唤来虎子,对着他招呼道,“虎子,过来。”
男孩跑了过来,还是好奇地打量着冯天禹。
农妇叮嘱道,“虎子,你好好听道长的话,道长需要什么你去拿,有什么做不了的就告诉我。”。
虎子乖巧地点头。
“知道了,娘。”
农妇又转向冯天禹,说道:“道长您有什么事情就让虎子去做,我这去收拾一下房间。”
冯天禹笑着点点头,在石凳上坐了下来,目光落在虎子身上。
冯天禹语气温和,“你多大了?”
虎子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长,我今年八岁了。”
冯天禹略微一愣,心想这孩子看起来像是九岁的样子,不过也差不了多少。
冯天禹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虎子挺起胸膛,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仿佛真是一头山里的幼虎,“我啊,我叫赵虎。”
冯天禹点点头,“你们村子里面姓赵的还挺多。”
虎子附和道,“是啊,我们村好多人都姓赵,我娘也姓赵。”
冯天禹沉吟片刻,又问道:“那你哥应该叫赵鹰对不对?”
赵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道长,您怎么知道我哥叫赵鹰?”
冯天禹笑了笑,没有解释,只是说道:“随便猜猜。”
赵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冯天禹和赵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里物产丰富,自然人们也是一日三餐,也就猎户家现在才开始做饭。
农妇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几碟素菜和一碗米饭。
农妇说道:“道长,饭菜简陋,还请您不要嫌弃。”。
冯天禹起身说道:“不必客气,贫道之前已经吃过东西了。”
农妇再次热情地邀请道,“道长,您再吃一点吧。”
冯天禹本想拒绝,但看到农妇盛情难却的样子,便答应下来。
两人在石桌旁坐下,农妇给冯天禹盛了一碗杂粮饭。
农妇说道,“道长,您尝尝这咸菜,是我们自己腌的。”
冯天禹夹起一块咸菜放入口中,这些也就是艰苦年代吃的那些东西,自己的人设是游方道人,这些东西也不是不能吃。
冯天禹与这家子边吃边聊,气氛融洽。
吃完饭后,农妇收拾碗筷,冯天禹则继续坐在凳上,赵虎和赵鹰,甚至赵涵也想留下来听冯天禹讲故事,毕竟冯天禹讲得那些事情真的很有趣,但是她还要照顾爹爹,只得三步一回头地往屋里走。
不多时,农妇的女儿从屋里走了出来,走到农妇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农妇脸上露出了喜色,快步走到冯天禹面前,感激地说道:“道长,您的药真灵,我男人退烧了!”
此时农妇看冯天禹的眼神很是感激,因为刚才听见女儿说爹已经退烧了,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位道长的药很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