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一团浆糊,学校不能长时间不去,打工也要继续不然没钱,更重要的是她被困岛上没有电话,乐乐那边的保姆万一要找她找不到怎么办。
芒斯特就是个无赖,她本来就玩儿不过他,现在心里又急又慌。
眼见着他还真上楼,陈枝手比脑子还快直接啥也不管了冲上去。
“芒斯特……哥哥……”女孩抬手紧紧圈抱住他的腰,顾不上羞耻抽抽搭搭,仰起小脸看他。
往日嫩白的眼尾泛起潮红,软软糯糯开口:“你是不是怕我溜掉……不会的,我们都结婚了呀。我每天上完课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
面对男人黑漆的视线,陈枝简直心慌意乱。
太狠了吧,这人怎么无动于衷。
不喜形于色的邪祟,城府深得跟马里亚纳海沟一样。
小姑娘‘呜呜’委屈,把脸埋在他胸膛想办法。
从芒斯特视角看,某个小孩在使出浑身解数撒娇。
“连着两天都不在……你不、不想我嘛……”
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就看见陈枝踩上一截楼梯踮脚抱他脖子,学着他之前吻她的动作,笨拙讨好,学着去勾缠。
芒斯特单手扣住她后脖颈,“唔,嘶……”小姑娘吃痛惊呼,松开他想往后退被钳制住不能动。
“亲多少回了还学不会,笨。”
瞬间,陈枝眼底浮出水雾,委屈又彷徨,无措地看着他。
“想回学校,就拿这么点诚意糊弄我?”
指腹拨弄她的唇瓣,刚才故意咬了她一口,嫩嫩的嘴角渗出血珠。
小姑娘垂下脑袋,她觉得芒斯特……好嫌弃她。
眼泪无声往下掉,肩膀一耸一耸,手指冰凉,她缓缓解开胸前的睡衣扣子……
闭上眼睛,指节抠住纽扣用力到泛白。
自己,是献给邪祟的礼物。
眼看就要一丝不挂剥开在他面前,芒斯特盯着面前的雪白重重咽了口唾沫,将人往肩上一扛。
以为又会被折磨到大半夜,结果小姑娘整个人往被子里一塞,身后重物压下,床垫凹陷。
将她小小一只全方位抱搂在怀里。
“……”什么情况。
好不容易半主动一次,就这?
他果然嫌弃她。
陈枝咬下唇,按理说应该松口气,可怎么又有点不开心。
时间滴答滴答,算是芒斯特在岛上最平静的夜晚了。
但她居然睡不着。
听着男人心脏‘扑通扑通’有力的跳动,指尖蜷起,转过身子:“芒斯特——”
“扭什么,想要了?”
“……”耳垂发红,这人说话尺度太大了。
“我就想跟你聊聊天。”
芒斯特鼻息平缓,气音‘嗯’了声。
看他没睁眼,只是手有一下没一下哄拍她的脊背,女孩居然放松不少。
“你进的是哪个监狱啊?”
刚问完,明显感觉到男人的手顿了半秒,怀里的女孩动作明显拘谨又慌张。
“你现在关心是不是迟了点。”
陈枝移开目光,音调颤抖:“……不是现在才关心的。我之前一直有问坤威他们,可是没有人肯告诉我。”
不光如此,所有人都躲着她。
坤威甚至威胁她,让她滚。
闻言,面色疏冷的男人发出一声嗤笑:“这么说,你这一年多无论如何都打听不到消息,所以理所应当也不管我在里面是死是活。”
不是这样的。
女孩五官皱起,染着惊慌摇头。
芒斯特进去没多久,她就被婉莎办了休学强行带去英国乡村待产,如果不是孩子生完,陈瓒臣准备将她当人情卖给高官,她甚至都还‘与世隔绝’。
可她不敢说,知道芒斯特现在不喜欢自己,恨自己。
更不乐意让她怀有两人的骨肉。
陈枝不敢赌,怕他知道了乐乐的存在,会……把孩子抢走。
小姑娘越想越害怕,眼圈红红,小心翼翼跟他解释:“我有让坤威给你带很多血袋的,芒斯特我没有不关心——”
“什么血袋?”芒斯特声音干净冷冽,透着莫名其妙。
这回轮到陈枝愣怔:“就、就是我找同学买了医疗用的血袋和恒温冰箱,然后抽了很多血……放在里面,让阿提查先生给你送到监狱啊。”
她声音缓缓噤声,芒斯特黑漆的眸紧缩,凝出阴沉情绪。
“我什么都没有收到。”
“不可能啊!我……我抽了好多……”陈枝怔怔看着他,眸底泪光溢满,她张张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难怪芒斯特会说自己对他不闻不问,他根本就没有收到血袋……
可东西哪里去了呢,阿提查肯定不会弄丢的啊。
小姑娘喉咙苦涩:“那在监狱里,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是有抑制剂还是……”
“算有。”男人低头靠近她耳朵,笑音毫无善意:“国王念我有功,我向他要陈瓒臣实验室里的所有抑制剂他允了。”
女孩一怔:“我阿爸的……实验室?”
“是啊。”他语态轻慢寡淡,“还不知道吗,他收养我就是为了做那该死的反人类实验。人和兽基因结合,为了达到最顶峰的战斗值,也真是亏他想得出来……”
“但总归还是有弊端,实验体要么死亡,要么就需要每个月打抑制剂。”
陈枝惊到瞠目,她久久没办法回过神。
难怪阿爸以前对他重视又提防,难怪芒斯特对阿爸虚伪没有尊重又不选择彻底脱离。
丝丝缕缕的难以想象和心疼,原来,他一个人撑过了那么多年。
这跟‘认贼作父’有什么区别。
女孩嗓音变得温吞:“芒斯特,我不知道这些……是阿爸做的太坏,对不起……”
陈瓒臣对芒斯特毫无人性,对她也虚情假意。
可他毕竟算是娇养了她十多年,“对不起,我帮他向你道歉。”
下一秒,芒斯特掐住她下颌抬起,露出整条雪白细腻的鹅颈。
指腹在薄薄的血管摩擦,来到之前吮咬过的位置,力道渐重。
“有你事?道什么歉!”
“我……”
“我的女人,不需要为别人低头道歉。”
忽而陈枝心跳失控,眼睫眨动。
“啊!——”忽然脖颈刺痛,芒斯特眼尾显现病态,狠狠在她脖子上留下深刻牙印。
“还有!”他戾气闪过,揉搓齿痕,“谁让你抽血袋的?自己弱得跟鸡崽一样,又是贫血又是破个皮都哭,抽什么血!啊?”
“……”
陈枝说不出话。
还知道她怕疼啊,她现在就被他咬得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