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对你来说,咱们在一起的时间还不算长,可在我心里,我已经爱了你十几年。”
“我一直盼望着有一天可以牵着你的手,看着你为我穿上嫁衣。”
说话间,孟寻州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枚样式简单却打磨得十分精致的戒指,举到宋诗诗的眼前。
他举着戒指,单膝跪地,仰头看着她。
他目光紧紧锁住宋诗诗,眼中满是深情与坚定,仿佛世间万物都已不复存在,他的眼中只有她。
“我虽然给不了你多么富裕的生活。
但我发誓,余生我会用生命护你周全。
你愿意嫁给我吗?”
宋诗诗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嘴唇微微颤抖,激动得说不出话。
她幻想过孟寻州再次向自己求婚的场景,可却不曾料到他会做到这种程度,说出这样的话。
她的心中满是感动与幸福。
她用力地点头,哽咽着朝孟寻州伸出左手:“我愿意。”
孟寻州嘴角上扬,露出温柔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他轻轻拿起戒指,戴在宋诗诗纤细的手指上,动作轻柔而虔诚,随后站起身,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郑佩兰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中也闪烁着感动的泪花,她抬手轻轻擦拭着眼角,脸上满是欣慰。
她心心念念盼着女儿能嫁个良人。
孟寻州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无论品性还是能力,都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
如今看着两个孩子终于要修成正果,她打心眼里高兴。
……
安锦生此时正被关押在看守所。
狭小的牢房阴暗潮湿,墙壁上满是斑驳的水渍,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
他蜷缩在角落里,身上的囚服破旧又肮脏,头发凌乱地遮住了他的脸。
他的眼神空洞无神,时不时还发出一阵神经质的呢喃,没人听清他在说什么。
现在他就等着法院的判决,他的结局只有两种,要么死在牢中,要么一辈子被关在精神病院里。
周行雪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这样还不如当时死了算了,闹成这样,以后别人还不得把我脊梁骨戳烂?”
周建国抽着旱烟,蹲在屋门前,眉头皱成个川字。
周老太杵着拐杖,冷哼一声。
“这一切还不是那姓杨的知青闹出来的?你就会在家叫唤,你倒是找人要说法去啊。没用的东西!”
经周老太这么一提醒,周行雪眼前一亮。
是啊,举报的事情,可是杨慧芳做的。
她才是伪造证据,污蔑公职人员的真凶。
不管安锦生因为什么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杨慧芳都必须负责。
她可不能白白受这牵连。
周行雪兴冲冲朝知青院而去。
既然杨慧芳是知青,那就让其他知青去对付她。
周行雪再不会向上回一样傻,自己冲上去挨打。
杨慧芳那疯婆娘,可不是吃素的。
周行雪火急火燎地赶到知青院。
一只脚还未踏进知青院的院门,就开始扯着破锣嗓子大喊:
“都出来!都出来!出大事儿了!”
彼时,知青们有的在整理刚领回来的物资,有的在院子里闲聊,听到这急切又带着几分愤怒的呼喊,纷纷放下手中的事儿,从各个角落汇聚过来。
待众人围拢,周行雪胸脯剧烈起伏,脸上写满了愤慨。
她绘声绘色地讲起杨慧芳伪造证据、污蔑宋诗诗的事。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还时不时添油加醋,把安锦生描绘成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这杨慧芳,简直胆大包天!咱们可不能让这种人在咱怀大队撒野,宋知青为咱们怀青大队可是有大贡献的人,这事必须得讨个说法!”
她的声音高亢又尖锐,在知青院里回荡。
知青们听完,顿时炸开了锅。
原本安静的院子瞬间充满了嘈杂的议论声,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和愤怒的神情。
陈辉和张青梅毕竟是负责知青点的大小事务的,现在知青里有人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太过分了!必须得让她受到惩罚!”
一个年轻的男知青涨红了脸,拳头捏得紧紧的,关节都泛白了,脸上的愤怒毫不掩饰。
“就是,这种人留在咱们知青院,简直是颗老鼠屎!”
女知青们也附和着,眼神里满是厌恶。
说话的,都是老知青。
和杨慧芳他们同一批来的几个女知青,都没说话。
在周行雪的煽动下,知青们的情绪愈发激动,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触即发。
大家纷纷表示要去找杨慧芳算账,一时间,群情激愤,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杨慧芳的住处走去。
陈辉和张青梅走在最前头。
到了杨慧芳的住处,陈辉本想上前敲门,可知青中有人情绪激动,根本没有耐心,上前一脚踹开房门。
门板“砰”的一声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杨慧芳,你给我出来!”
周行雪嘴角一勾,站在人后扯着嗓子大喊,声音里带着一股狠劲。
杨慧芳正坐在屋内看书,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浑身一颤,手中的书差点掉落在地。
她抬起头,看到这么多人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但她还是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你们这事干什么?”
有几名知青一步跨进屋内,冲到杨慧芳面前。
其中一名男知青的手指几乎戳到杨慧芳的脸上,他恶狠狠地骂道:
“你别装蒜!你伪造证据,污蔑宋知青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枉费宋知青在怀青大队的时候,对你诸多照顾。
人家返城才多久?你就在人家背后做出这样丧良心的缺德事。
今天你必须跟我们去公安局说清楚!”
那男知青的眼睛瞪得滚圆,像是要喷出火来,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杨慧芳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
她的身体晃了晃,但她仍不甘心就这样被带走。
可想到她若是承认,她这辈子就真的完了,于是她强撑着反驳道:
“你们听谁胡说八道,我没做过的事情,你们别想诬陷我!”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