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7章 风波已起,那就等风来
用了两天时间,关于卢一水婆娘的调查报告就送了过来。
那女人叫蔡大红,不是五龙公社的人,确切的说是不是天水市人都不确定。
年龄比卢一水小了二十岁不止,两人是是怎么认识的不可知,只知道卢一水爱赌,一次出门打牌回来就带着蔡大红,然后两人很快办了酒席结婚。
这在当时可被人讨论了好久,老夫少妻不说,还是赢回来的媳妇,蔡大红本人更不丑,能嫁给卢一水简直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当然,这些楚歆他们也不在意。
他们关注的是时间,蔡大红跟卢一水回来到结婚,时间很仓促。
一个月后,楚怀民一家子就被辗转下放到这里,到这里还看不出来哪里不对
映着火堆的光线,楚歆把手里的情报看完放下,又拿过周逸尘手里的另一份。
是这两天楚云庭跟着楚老爷子遛弯认识了一些老人,靠着他厚脸皮爷爷长奶奶短的,套出来的一些关于知青点的情报。
至于为什么没去直接问大队长?
原因也很简单,虎哥说大队长卢顺是卢一水没出五服的堂侄。
虽然来往很少,但还是不要考验人性的好,万一打草惊蛇不值当。
“情报上说,经常被被偷的这个知青叫于杨,京都人,在蔡大红嫁过来同月下乡到这里。
为人不算出彩,沉默寡言的很。”
楚歆冷冷一笑,这么巧的事很明显透着不正常,
“埋得可够深的,楚鸽、顾玄被抓了,他们就沉寂下来。
现在是有人又把他们一个个启动再用了?”
果然不能松懈啊,危险真特么无处不在。
周逸尘:“黄助理的口供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作用,他也只不过是边缘人物,他提供的嫌疑人长相也没有可参考的地方。
那个人很小心,可能从始至终都是易容成不同的面孔走动。”
楚云庭听得倒抽气,“还有这种事?”
随即又自问自答,“也不是不可能,在港城的时候不是还有比这更奇怪的人吗?”
话落烦躁的抓抓头,语气丧丧的,
“你们说你们的,我不想分析这些,心累还容易掉头发。”
但是又有一些不能忽视的关注点,
“这样一个神秘的敌人,是从什么时候盯上咱们的?
去港城前还是后?
楚鸽和顾玄分别代表米国和湾岛那边的国党,当时可是一窝端了他俩,那么这个人是到底是米国当方面的,还是国党那边的?”
楚歆……
周逸尘……
一直都很沉默的周文……
不是说怕掉头发吗,你可是一点也没少想啊!
楚歆合上情报,“谁知道呢,不过黄助理是国党特务不会假的,毕竟当时抓贾真言的人自己就说漏了嘴。”
当然,她自己杀的人不少,无论是不是敌特间谍的都有,实在不好判断,真要按楚云庭那个思路去想,想秃头也不一定能想到。
“多说无益,风波已起,那就等风来,是鬼总会露出破绽。”
周逸尘一锤定音,结束了今天的情报交流,看向周文在再次叮嘱他,
“天太晚了,你先回公社招待所休息,务必命令执行任务的每个人,碰见异常不要死拼……”
话未说完被楚云庭截断,替他说完了,
“有条大鱼会吃人嘛!每次都说,大家都记着呢。”
然后急不可耐的拉着周文上车走人。
明天楚歆他们要去探探人贩子窝点的事,要用车,所以由他先送周文回去,然后再把车开回来。
周文只来及朝周逸尘敬了礼,车就冲了冲了出去。
楚云庭好久没开自己的这辆大宝贝了,刚一上手就激动的不得了。
“还是我的宝贝开起来带劲,唉我说,贾真言不是也给科里弄了几台改装车吗,开过来几辆啊?”
周文默默的抓紧车门上的把手,再摸了摸安全带,声音平静中带着点被轰鸣的发动机带起来的震颤,
“带上这辆,一共三辆,另外的是一辆吉普,一辆军卡。”
楚云庭:“那就好,这样跑来跑去的也方便,你不知道,因为这个事,老周每天早上都罚我跑步。
嘿嘿嘿,过了明天他就会和你们一起去住招待所,这下总不会再盯着我了吧!”
周文舒口因为紧张而憋在胸口的气,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我们没任务的时候也没有落下过训练,你是不是从港城回京都后太放松了?队长罚你也是为你好。”
楚云庭这下彻底闭嘴了。
…………
看着车子飞快消失,楚歆把离火堆近的木柴扒拉远点,周逸尘则是弄了雪将火堆扑灭,两人也打算回去了。
这是个离花牛寨大队不远的山里,因为大跃进运动时开挖过山石,所以道路还算通顺。
回去也算方便。
同一时刻。
一间房屋破旧的小院内,从入夜开始,不时有人鬼鬼祟祟摸进这里。
进来的人也不说话,只沉默不语的坐在一旁,仿佛是在等什么人。
除了烛火发出的“噼啪”声,所有人都是这样的状态,彼此就像不认识一样。
直到有一个身材高大,仅穿了件薄袄,戴着狗皮大帽子,围巾遮了半张脸的男人进来,所有人才站起来看向他。
进了屋,男人也没有摘下帽子和围巾,森寒的目光扫视一圈,目光定在一个穿黑棉服,戴眼镜的斯文男人身上,声音很不悦,
“不是告诉你了吗,再出来把自己的特征改一改,你是怎么回事?!”
斯文男人不以为意的托一下鼻梁上的眼镜,
“大晚上的有什么关系?出去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费劲!
再说,我在农村待着能有多少可用的伪装用品啊,连衣服也是可着这一件穿,穷讲究什么啊!”
这不是哭穷,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为了能伪装的真一点,他和那些普通的知青没什么两样。
干这样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工作,别说给自己添东西,他连肉都不敢多吃,有钱也不敢花。
能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蹲这么久,已经很敬业了。
“呵!怎么,听起来你并不服气我?!”
狗皮帽子男人锐利的眼睛直盯着他,仿若在看一个死人,声音更是没有一点温度。
斯文男人被他的气势震的有些瑟缩,这才觉着有些怕。
惊惶的后退一步,被身后的凳子绊倒跌坐在地上,
“不,不是,我就是说说,下次,我下次肯定改!”
狗皮帽子男人摇头,“没有下次,或许你可以试试下辈子!”
话落,手腕一甩有银光闪过。
“嗤!”利器入皮肉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响起。
“嗬嗬……”
斯文男人双手捂住脖子,嘴巴张张合合除了溢出来的鲜血,再说不出一个字。
瞪大的眼睛里除了对死亡的恐惧,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死了。
杀他的人还是自己人。
狗皮帽子男人冷哼一声手腕愰一下,利器“唰”一下回到了他的袖子里。
斯文男人死不瞑目的扑倒在地,刚刚他还托过的眼镜上面溅满了血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