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好像复苏了过来,开始剧烈地跳动。
温以柠跑出客厅的时候,转头对小金毛喊道:“蛋蛋,你乖乖待在家,我出去一趟。”
“嗷!”
小金毛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
酒吧里,司徒野“砰”地一声推开包厢门,气喘吁吁道:“怎么样了?老骁找到没?”
他真是服了。
被裴骁赶到m国去处理庄家的事情,处理到一半,就听说连人带车翻到湖里去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相信老骁的话,说什么不过开个地库而已,没什么危险。他还真就被那张嘴给骗了。
陆时禹很沉默,坐在他旁边的周牧池先开口了:“环湖找了上百圈,没发现人影,周边的树林也都搜过了。”
连个脚印都没有,可以说……没有发现任何人类踪迹。
“没找到?”
司徒野不肯相信,“老骁这种命比金刚石还硬的人,完好无损地掉进湖里,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你猜我信不信。”
说罢就转身出去了。
看样子是准备出发去青城,自己找。
陆时禹心里憋得难受,刚拿起桌上的酒杯想要往下灌,就被周牧池拦住。
“未成年,不能喝酒。”
周家家风严格,未满十八岁的后辈若是饮了酒,都会被罚去祠堂,跪上一天一夜。
更别提,周牧池本就是个遵纪守法的刑警队队长。
陆时禹抓向旁边的红酒,再一次被拦住。
周牧池很是无奈,示意服务员上几瓶鸡尾酒,中途又出去接了个紧急电话。
包厢门再一次打开的时候,周牧池和酒都没有来,倒是温以柠出现在门口,高举着一张牛皮纸,脸上充满了激动。
“小禹!我有x-7了!”
她边说边跑进来,把牛皮纸铺平在桌面上,指着几个字道:“被烧了一部分,不过好在这个地方没被删掉。”
她指的地方恰好是青城境内的一座山,名为太姥山。
陆时禹粗略地看了一遍,眼中闪过错愕,呆楞了好片刻才哑着嗓子道:“柠柠姐,你真的要按照上面写的做吗?”
根据这张纸上所言,x-7是一种极为残忍的延长寿命的方法,受益者需要找到一个人,让他心甘情愿地忍受蛊虫爬遍全身的痛苦,历经七七四十九天后,再抽取此人身上的骨髓,注入受益者体内,达到延寿的目的。
而这种蛊虫非常特殊,只有太姥山上有。
“我准备去青城一趟。”
温以柠意志坚定。
陆时禹皱了皱眉,“柠柠姐,我不同意。”
且别说这上面写的东西虚幻无实、几乎不可信,中了万蛊虫的人,只有10%能活下来。
他绝对不可能同意。
“你哥只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了。”温以柠说着卷起牛皮纸,尝试说服他,“熬过蛊虫就要四十九天,没有多少时间留给我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裴骁回来以后,又被情毒夺走性命。”
陆时禹内心挣扎着,“可是柠柠姐,如果你没熬过去呢?”
他会失去两个家人……
或者说,如果柠柠姐熬过去了,可大哥没能回来,岂不是白经历一场。
“小禹,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要去。”
温以柠把x-7小心翼翼地放入自己的挎包,“我是来通知你的,这个决定不会更改。”
陆时禹思考了好久,非常勉强地吐出一句话:“那柠柠姐,我陪你一起去。”
“好。”
温以柠没有拒绝。
虽然小禹不便上山,但多一个人就多一份照应。
转身之际,一位服务员端着三瓶鸡尾酒走进包厢,温以柠转头问:“小禹,你点的?”
严格意义上不是,但陆时禹还是“嗯”了一声。
等到服务员把酒瓶开掉,温以柠拿来一瓶酒就往喉咙里灌,刺激的味道灼烧着喉咙。
她从未喝过酒。
第一次这么出格。
不过半瓶,脑袋就已经开始有点发晕了,心底的疼痛好像也被酒精冲走了一大半。
陆时禹没有阻拦,自己也拿过鸡尾酒,往下灌了两瓶。
半小时后,两个酒鬼带着一队黑衣保镖,坐上前往青城的私人飞机。
青城当地人的传言,说太姥山上住着一位活神仙,这源于十多年前,一位樵夫上山砍柴,不小心被毒蛇所咬,命在旦夕,他家里人以为他活不了了,狠心地将他丢在山林里。
没想到,半个月后,这位樵夫竟奇迹般地回来了。
整个人毫发无伤不说,看上去甚至还年轻了十岁。
他家里人吓得差点丢了魂,连忙跑到太姥山下,立了个供台,恳求山里的这位活神仙不要降罪于他们。
后续便无人知晓了。
温以柠来到太姥山下的时候,天色刚朦朦亮,酒精让她在飞机上睡了个好觉。
现在精神不错。
“柠柠姐。”
陆时禹拿出一个手表,戴到她的手腕上,是之前温以柠去m国救裴骁时戴的那只。
“如果情况不对,你随时告诉我,我就在山下等着。”
“好。”
温以柠带着那张牛皮纸拾级而上,身后跟了两个保镖,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山间雾气缭绕,让人看不清前进的方向。
根据纸上所述,这种万蛊虫是同类蛊虫当中的王者。经过激烈的争斗、蚕食一万只同类活下来的,才能叫做万蛊虫。
这种虫尤其喜爱食用毒性强烈的花草树木,曼陀罗花是典型代表之一。
但青城冬季温度很低,更别说在如此海拔的山上,肯定找不到一棵曼陀罗树。
温以柠搜寻着肉眼几乎不可见的蛊虫,像只无头苍蝇。
她不知道那个传言是真是假,如果太姥山上真的有活神仙,她愿意用任何代价来换裴骁活着陪在她身边。
“温小姐,你别动。”
一位保镖突然出声。
“有蛇。”
另一位保镖已经捡起一根木棍,不断地敲打着草丛。
温以柠浑身凝滞在原地,微微转动眼球,在树枝上瞄到一条黑皮白斑的眼镜蛇,正扬着头部,向外吐着蛇芯。
不寒而栗的酥麻感从脚一路窜到头皮。
好在打草的动作起了效果,眼镜蛇转头隐入树林深处。
这时,后方传来一道清亮的女音:“上山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