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泽铭的脑袋仿佛被重重敲击了一下,“以、以柠,你怎么会……”怀孕?
这几个月来,她身边连个男性的影子都没有。她一定是在委婉地拒绝他的追求。
徐泽铭说服了自己,不自然地笑了笑,“没关系,这个不重要,我会让你看到我的。”
温以柠还想说什么,对方已经走出了办公室。
她揉了揉太阳穴,工作中掺杂私人感情,会大大增加双方合作的难度。
不过看样子,徐泽铭并没有相信她怀孕的事实。
说实话,她自己都不敢信。毕竟那次在飞机上,是她的安全期,而且……概率太小了。
温以柠的手覆上小腹。
不知道是不是蛊毒的原因,这个孩子一点都不显怀,所有人都没看出来,除了何妈。
昨天晚宴上的礼裙,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小腹那里做了褶皱的设计,裴骁看不出来也正常。
每当温以柠想到他误以为是她胖了,就禁不住想笑。
她也能把他耍得团团转。
他想藏,就让他藏。
看谁藏得过谁。
昨晚被裴骁强行绑到他的住所,温以柠落下了很多工作,再一次看向时间,已是下午一点。
出门吃中饭的时候,陆时禹的电话打进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讲。
温以柠喝着面前的意式浓汤,耐心地等他开口。
开在温氏集团对面的这家西餐厅,是江城的top级,厨师是从法国米其林餐厅挖过来的,她已经连续吃了三天了。
电话那头还是开口了:“柠柠姐,大哥……回来了?”
小禹的信息搜集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嗯,躯壳是回来了,魂不知道在哪儿。”
“……”
陆时禹昨晚查到自己大哥出现在徐氏集团的晚宴上,摇身一变,变成了m国乔尔森集团的继承人,孙辈中唯一的男丁。
“柠柠姐,乔尔森集团和庄家有婚约。”
温以柠感到意外,仔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小禹,你还查到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陆时禹替她抱不平,一股脑儿地都说了出来:“庄家对外宣称,他们在m国Skyline赛车场的崖底,意外发现了因飙车而坠崖的大哥,可明明就不是!”
温以柠的后背突然升起一阵凉意。那天在温家后山,从天而降的那颗炸弹,是庄家放的?
庄家谋划这事多久了?
“而且……据说大哥因事故伤到脑袋,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柠柠姐,你昨天见到大哥的时候,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面前的汤喝不下了。
温以柠放下勺子。
很明显,出于她不知道的原因,裴骁在外人面前装失忆。但这件事她不想瞒着小禹,也不该瞒着小禹。
“你大哥没忘。”温以柠说,“他大概是有自己的计划吧。”
比如……报复庄家?
“可大哥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来认我们?”
这也是温以柠不明白的地方,裴骁以往的仇敌不少,可从来没见他因为这些仇敌而远离她。
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上来,但有一件事得提前说,“小禹,青城发生的所有事,你先不要告诉你大哥,可以吗?”
“为什么?”
陆时禹今天差点就要去找自家大哥了,但不知道住址,他无从下手,只能作罢。
“我想给他点时间,配合他的计划。”温以柠瞎扯道。
其实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很傻。裴骁都不认她了,她不想苦兮兮地在他面前卖惨,好像她为他付出了很多似的。
若是这个男人最终辜负了她,她就可以拍拍他的脸,告诉他:本姑娘给过你机会了,你自己没珍惜,后悔去吧。
然后潇洒转身。
“行吧。”陆时禹答应下来,“那柠柠姐,如果你见到大哥的话,让他来见见我。”
“不用了,我知道他住哪儿,我等会儿把地址发给你。”
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有活力了起来,“好的!”
“对了小禹,你能不能帮我留意一下,裴骁身上的情毒怎么样了?”温以柠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总觉得,他身上的情毒还没解。
“我……尽量。”
“好。”
温以柠勉强吃了些主食,投入到下午的工作中去。
……
江城某五星级酒店。
裴骁身着一袭黑衣,潜入电梯井道,借着绳缆和钢架一路爬到顶楼套房。
用特制的解码器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地凌乱的内衣和礼裙,散在沙发和地上。
裴骁视而不见,径自闯入套房的卧室,在行李箱和保险箱里好一顿翻找。
这时,特勤耳机中传来下属的汇报:“骁爷,庄家二小姐给你打来电话,现在接吗?”
裴骁直起身,“接过来。”
耳机中传来庄诗蔓矫揉造作的声音,“骁~不是约好中午一起吃饭的吗?我都等了半个小时了,你怎么还不来啊?”
裴骁把耳机拿远了一些,“追尾了,还要十分钟。”
“谁这么大胆敢撞你的车?你人有没有事?要不要我去接你?”庄诗蔓的声音有些焦急。
和昨晚一样的三连问,却难听了不止百倍。
“无碍。”
“那我在酒店一楼的西餐厅等你,你要快点来哦。”庄诗蔓好声好气道,“我想你了。”
裴骁随口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环视四周,入目起码三条男士内裤。呵,想他,所以找了三个男模慰藉自己?
脏死了。
没找到想找的东西,裴骁将屋内的一切恢复原位,换好西装,乘坐电梯到达一楼。
庄诗蔓看到他,扭着臀走上来。经过昨晚的冷言冷语,她没敢碰他,“骁,我点了你最爱的至尊和牛,还要加点别的吗?”
“不用了。”
裴骁拉开椅子落座。
毫无绅士风度。
庄诗蔓也习惯了他的性格,没有介意,在他对面坐下,“骁,你昨晚从宴会离开后去哪儿了?我一直找不到你人。”
两位服务员各端着牛排和红酒走近,“庄小姐,要开掉吗?”
“开掉吧。”
裴骁睨了一眼对面的人,往嘴里塞了一块肉,无所谓道:“昨晚我在别的女人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