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柠正欲开口尖叫,一条水晶吊坠出现在她眼前。
“嘘——”
催眠师左右晃动着吊坠,水晶在黑暗中折射出淡淡的光。
温以柠想要抵抗,视线却不自觉地跟着它走,像被吸入了一个旋涡,用尽全力也无法夺回意志。
“很好。”催眠师微微一笑,“告诉我你的名字。”
“温以柠……”
催眠师的眼中划过报复的快感,“你不认识裴骁。”
“我不认识裴骁……”
温以柠无意识地重复。
“你不爱他。”
“我不爱……”
不,这不对。
温以柠挣扎着想把视线从吊坠上抽离,却像磁石一样不得脱离。她狠狠的掐住自己的大腿,用疼痛来保持清醒。
催眠师的眼神暗下来,重复了一遍:“你不爱他。”
温以柠紧闭着嘴唇,但面前的吊坠像一个摆钟,每一次晃动都在敲击她的理智。没有任何工具,她只能用指甲去抠挖腿上的肉,用刺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我不……”
卧室门突然被用力踢开,门把撞到墙上,发出巨响。
墙皮被嗑掉了一块。
催眠被迫中断。
温以柠朝外看过去。
只见许久未见的男人出现在门口,穿着墨色的长风衣,领口高高竖起,遮住了他的下半张脸,衣摆携着室外的风雨在飘飞。
催眠师慌得跳窗而逃,那条水晶吊坠被留在窗台上。
可裴骁怎么可能给他再一次逃脱的机会,几个飞步翻下窗台,追着那个白色人影而去。
几分钟后,一道枪声打破了庄园夜晚的静谧。
温以柠蜷缩在床角,咬着指甲,有些事在渐渐变得清晰。
裴骁爬上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大步走上前,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撞进自己的视线。
“还记得我是谁吗?”
温以柠撅起嘴,“不记得了,除非你把裤子脱了。”
“……”
裴骁无语地笑了,动手就开始解皮带。
温以柠紧紧地盯着他大腿的位置,可惜解到一半,她就被他拥入怀里,耳廓贴在他的侧腰。
裴骁卸忧:“没忘就好。”
温以柠没管他,伸手去扒拉他的裤子。
裴骁钳住她的手,“做什么?被我附身了?”
说她色?某些混蛋狠起来真是连自己都骂。
温以柠没有管他,用另一只手扯他的裤子。
看她态度如此坚决,裴骁不得不允许她在自己身上放肆。
裤子褪下。
他的腿侧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虽然已经愈合,伤疤还是昭示着过去发生过的一切。
温以柠的眼眶湿了,她吸了吸鼻子,“庄家对你催眠了是不是?所以你才装作不记得我?”
他不是没由来地欺骗她。
一切都是有因的。
裴骁想要隐瞒的真相,在此刻被彻底揭开。他在床侧坐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宝贝,你男人是什么人?不想忘记,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办法。”
“我不是想说这个。”温以柠钻进他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身,闷闷道:“我原谅你了。”
裴骁哑然。原来她心里一直对他有怨念吗?“看来那天晚上我键盘没跪够,明天去买个榴莲回来,跪到你满意为止。”
……亏他说得出口。
温以柠拨弄着他堆在膝盖上的皮带,撇了撇嘴,“明知道我见不得你受伤,还要在我的伤口上蹦跶,我要惩罚你。”
裴骁抚着她的长发,“嗯,想怎么惩罚?”
温以柠顿了一下,露出狡黠的笑容,“罚你明天和我结婚。”
裴骁把她从自己怀里捞出来,定定地看着她。
“这个约定你已经拖了五个多月了。”温以柠乘胜追击。
兜里的丝绒盒热得发烫,裴骁刚做的计划被她全盘打散。
“晚点。”
“不好。”
再拖下去,她怕又出意外。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她明白,想要什么就得立刻去做,拖不得。
温以柠爬起来,站在床上,“你不同意我就不睡觉。”
裴骁被她这个剧烈的动作吓得神经一跳,站起来搂住她的腰,“一定要明天?”
“嗯。”温以柠点点头。
“一张纸能让你安心?”
温以柠更加坚定:“一张纸就够了,其他的,我们都有。”
裴骁再一次肯定自己今天在飞机上想到的那个计划。
这个小东西,要的简单。
“好。”
温以柠眼神一亮,“真的?”
“嗯。”裴骁将她按到被子里,“明天带你去……”
话音未落,他就被强吻了。
温以柠支撑在他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又啃又咬。
裴骁人生第一次被强迫,感觉还不赖,捏住她的下颌,“温以柠,什么时候把我强上了?”
……他说的是人话?
“看你表现。”
温以柠把他的话反送给他,接着又抱着他一通啃。
裴骁勾起笑意,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薄唇吻上她眼角的泪痣,言语模糊:“我没记错的话,今年不是狗年。”
“这跟狗年有什么关系?”
裴骁的唇缓缓向下游移,隔着睡裙在她小腹上亲了一下,意有所指:“我还以为,你肚子里的小狗指使你来咬我呢。”
……6。
裴骁撩起她的睡裙,把头钻了进去,“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这小家伙有没有折磨你?”
“没有。”又暖又痒的触感让温以柠头皮发麻,喷洒下来的呼吸挑拨着她的理智,“够……够了。”
“一点难受都没有?”
……有、她反倒不担心了。这小家伙安静得仿佛不存在。
“它很乖。”
“嗯,不愧是我的种。”裴骁的自信溢出天际,对着她的肚皮道:“里面的小不点,听好了,敢让你妈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温以柠语噎。
这才五个多月,这个混蛋就已经开始展示为父权威了。
“你戒烟了?”
温以柠最近都没有从他口中尝到烟草味,反倒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扑鼻而来。
裴骁退出来,向前挪了半个身位,将她搂紧,“不抽了。”
“不是说烟瘾很难戒吗?”
他公寓里那个满是烟头的烟灰缸还历历在目。
“宝贝,不用戒。”裴骁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我只对你有瘾。”
空气中充斥着粉红泡泡。
很快被敲门声无情地戳破,老乔尔森在门外高喊:“小姑娘,刚刚有枪击声,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