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珠对这话，反倒有些认同。
后来，张家小姐到底没有挺过来，张大人夫妇二人反倒无事儿。
张家对于张小姐的离开，只在张家门口挂了两盏白色的灯笼。
张老夫人叹着气，劝说儿子同儿媳，孙女已经遁入空门，这一世，同她家的缘分尽了，身后事儿全交给青云观去料理。
赵云珠对张家这个决定，倒也没有太意外。
之后，张大人因着张老夫人身子不适，三次请辞，要举家迁回祖籍，好好让张老夫人安度晚年。
柳太后原本不愿意，皇帝也几番阻拦。
但到底因着心中亏欠张家，最终放了张大人离开长安。
自打张家出事儿，柳丞相再未露面，心中到底还是有些埋怨张家。
没有结成亲家也就算了，反倒让他儿子现下背上一个克妻的名声，如今可倒好，长安里但凡有适龄嫁娶的人家，现下都在暗中为家中女儿相看合适的人家。
毕竟人人都在议论，张家有张老夫人这般奇女子的存在，都无法克制柳家的晦气。
那自家还能有那样的福气？
那自然是没有的。
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放弃仅存的幻想，早点为家中女儿定下亲事儿，早早摆脱柳家。
张家大张旗鼓的收拾行囊，这些日子，张大人游走在同僚之间的酒局中。
张夫人则是盯着下人收拾东西。
毕竟这一走，日后只怕是不会再来了。
张老夫人这些日子，身子也好一些了。
……
安王府内。
赵云珠才用过早饭，玲珑拿着张家送来的请帖进屋。
“小姐，张家的帖子。”
赵云珠从玲珑手中接过帖子，张老夫人请她明日登门。
“小姐，那咱们去吗？”
“去呀，你去从库房里去挑两样药材来，明日跟着我去张家，送送张老夫人。”
不多时。
玲珑在库房里挑出两盒子来，“小姐这是一株五十年人参，这是一株百年的人参。”
赵云珠打开盒子，瞧着里头的人参，满意道，“嗯，不错就他们了，对了在去库房里挑上两件狐裘斗篷来。一件送给张老夫人，一件送给张夫人。”
午后。
赵云珠看着摆在桌上那些准备明日去送给张家的礼物，心中满意。
“小姐——”
花嬷嬷挑开帘子，面色凝重地走入屋内，抬眼瞧见张云珠正看着桌上的东西。
赵云珠听见花嬷嬷语气里有些不对劲，抬起头，“嬷嬷，怎么了？”
“小姐，王大人同王夫人来了。”花嬷嬷偷偷瞄着小姐的神色。
“王家的人？”赵云珠微不可察地皱起眉头来。
王大人怎么会忽然来了长安？
这倒是叫人挺意外的。
“将人请去前厅，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赵云珠起身就要去换一身衣衫，见花嬷嬷还矗立在原地，狐疑“嗯”了一声。
花嬷嬷放才开口，说道。“王大人夫妇二人不肯进来，执意要在门口等小姐出去，现下外头已经围了不少人，管事怎么劝说，都没用。”
赵云珠拧起眉心，眼中多了一丝不悦。
这哪里还看不出来？
王大人夫妇今日来，只怕是来者不善。
“走，咱们去看看，王家今日打算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赵云珠脚下步子加快，花嬷嬷喊了玲珑夏月跟上，又叫上三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待会儿见机行事。
总不好不防备一些。
安王府大门口处。
王大人双手背在身后，面色凝重，王夫人正拿着帕子摁着眼尾。
安王府门口前已经围了不少人。
“王大人，王夫人。”赵云珠看了一眼二人，随后问道，“王大人怎么不进去说话，这般在外头站着，叫外人要议论王大人同王夫人的。”
王大人面色不善，冷哼一声，到底还是碍于礼数，“云侧妃，今日我来，是想同云侧妃要我家那不懂事的小女。”
王夫人垂下手，声音沙哑看向赵云珠，“求云侧妃还是将我家小女还给我们，我们夫妇只有这一个女儿。”
“王大人，王夫人，还是进去说话吧。”
赵云珠耐着心，继续劝说，毕竟在安王府门口闹起来，真的不好。
“不必。”
看着王大人斩钉截铁，赵云珠冷了脸色，既然给了台阶，他们不想要。
那就算了。
赵云珠扭头同身后小厮吩咐道，“去搬了椅子来，莫要叫旁人议论王府没有待客之道的规矩。”
王大人面色一僵。
看着安王府的小厮从王府内搬了三张椅子来。
“不知，王大人夫妇，怎么会来安王府要人？”
“先前柳太后要王小姐早些回去一家团圆，王小姐不知怎么同柳小将军相识，住在柳小将军的宅子里。”
赵云珠眯起眸子，笑着打量着二人。
慢悠悠继续开口，“后来王小姐又同柳夫人的侄儿有些牵扯，这些，王夫人也是知晓的。”
他转头，锐利的目光落在王夫人身上，“不过本侧妃倒是挺好奇的，王夫人怎么在王小姐出阁前三日就离开了？”
王夫人脸色一顿，辩解，“我。我不知！”
赵云珠轻笑出声，当下就从王夫人的话里，听出来一些门道来。
“看来是王小姐有意瞒着王夫人，将王夫人故意支走，如此本侧妃放才明白了这其中的缘故来。”
“正巧，王小姐特意邀请本侧妃去参加她的婚宴，既然今日王大人同王夫人来了，那今日本侧妃就将当日所见，尽数告知二位。”
言罢，赵云珠抬眸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是她吩咐管事莫要驱赶人群。
今日王家上门来闹，索性就让更多人知晓当日发生的事情。
“今日，就请大家做个见证，免得日后再传出什么污蔑安王府的言论来。”
人群中有人小声叫好。
赵云珠方才笑着看向王大人夫妇二人，“当日，柳夫人喝下王小姐敬的茶，中毒身亡，王小姐为了自证清白，自个儿也喝下有毒的茶水。”
“王家的丫鬟倒是挺奇怪，一口咬定，是我逼死了王小姐，可那茶水里的毒药，同本侧妃又没有关系，又更何来本侧妃逼死王小姐的说法来？毕竟本侧妃同柳家又没什么沾亲带故的。”
“对了，王大人没有审问王小姐身边那两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