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这么不禁气?刚才那天上,地下老子天下第一的嚣张劲,哪去了?”王三郎嘲讽手指上下划动着说道。
顾义右手擦了擦嘴唇,鲜红的血液也沾染到了自己的衣服之上,他笑了笑,说道:“不说就罢,老子都快死了,怎么能让你这个蠢胖子给气死呢,那才是死不瞑目啊。”
说完这句话,本来心里乱糟糟的,有不甘,有悔恨,有疑惑,有怒意,此时却全然将其给忘了,心中倒是有了一丝坦然,身体直接躺倒在地,四肢摆开,闭上了双眼。
然而这让王三郎心里很是不愉快了,一群侵略南朝,在南朝的土地上烧杀抢掠的家伙,最后竟然还能这么坦然的死,这怎么能让他这个南朝人忍受得了。
他信步来到顾义身旁,右脚一抬就踩到了顾义的头上,看得出,这一脚王三郎所用的力量应该不差,顾义的右耳本来只是涓涓细流般的小血,现在就是汹涌地一波接着一波。
顾义坦然的心情又被弄得乱糟糟的,张嘴就是一句“你……。”
王三郎说:“你什么你?老子告诉你,你这武元之所以如此莫名其妙的消失,是因为老子们动了手脚。”
林北和那侏儒宋缺一听到王三郎所说的话,双耳皆竖了起来,生怕错过一个字。
“林北,听仔细了,看看这元毒有什么不同,等到顾义一死,就轮到咱俩对上这两个小贼了。”宋缺隔着手里抬起的巨斧轻声叫着林北。
顾义自然清楚这宋缺所说的意思,着元毒竟然能将已经是巫凡三境的顾义给弄翻了,自然也可以将自己弄翻了,而宋缺估计真让这东西给弄到,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鉴于目前的现状,两人必须搞清楚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怎么使用的,又与什么相关,这样做,才能防止被这东西给伤到了。
林北挑开了抿着的双唇,一脸严肃的说道:“十夫长放心,这两人投放给顾义的元毒肯定有它不同寻常的地方,我自然不敢大意。”
宋缺说道:“嗯,知道就好。”
王三郎也缓缓的说起了这次将顾义弄得趴倒在地的元毒究竟是怎么让他中招的。
李石云晃了晃手里的柴刀,没有劝阻王三郎的意思,因为他心里清楚,这元毒是满不了,远处的两人:宋缺和林北的。
只要顾义一死,那侏儒的阳四境界的宋缺肯定就能明白了过来,这元毒也用不到这最后的两个莽人身上了。
一想到这,李石云的张嘴就是一阵叹息。
就在此时,一女声入耳“你叹什么气,那家伙不是快要死了吗?”
声音在这北风之中显得暖融融的,话语的内容却是带着一丝不客气的意思。
顺着声音的源头望去,身旁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面目之中带着一丝高兴的看着看向自己的男子李石云。
李石云带着惊讶的语气说道:“敏儿,你怎么不继续待在那小院里,怎么跑到这里了。”
原来这女子是那在肖坦和顾仁被李石云和王三郎宰杀以后,布置完陷阱,就被李石云安排到了离这不远的小院里进行躲。
宋敏本身只是一个普通凡人,留在这槐树,不仅不能够帮到李石云和王三郎,还会成了两人的累赘,毕竟按照两人的预测,待会在这棵茂盛却因为抵抗不住天地之力,而迫不得已洒落下纷纷扬扬的秋黄落叶的大槐树底下出现的人,肯定都是武者。
宋敏开口回答道:“我在远处一直望着这里,发现这顾义突然从坑洞里跳了出来,在那时我就想过来,与这北莽贼人拼命,但是看到了后面有跟来了两个北莽人,知道如果我过来,也只能拖你俩的后腿。”
李石云不解的说道:“那你怎么现在过来了,那俩家伙还是很棘手啊。”
宋敏开口问道:“那你叹气就是因为那剩下的两个家伙,你对付不了?”
李石云笑着没好气的说道:“那侏儒可是一个阳四境界的高手,我怎么打得过呢。”
宋敏因为担心,也没纠结这李石云竟然敢对自己发脾气的事,开口问道:“阳四?”
瞧着敏那呆萌的眼神,李石云即使如今心里满是担忧与焦虑,也笑着告诉了身为凡人,不是武者的宋敏说道:“那家伙比我高了两个境界,而那顾义只比我高一个境界,如今你懂了吧,那剩下的两个家伙,才是最棘手的。”
宋敏张了张嘴,心里已然明悟了过来,张开小嘴说道:“没想到,那个侏儒这么强,可一路上,感觉他就像个奴才一样。”
李石云心里觉得更加不妙了,这个宋缺竟然还是这么能伪装的人,扮猪吃虎的人,往往自身除了实力强大以外,肯定还有一些强大的后招,那等后招是足以逆转败局的。
瞧着一脸苦瓜的李石云,宋敏出声安慰道:“你现在担心也没用,车到山前必有路,先将这顾义给杀了再说其他吧,即使死好歹也拉上了几个北莽贼子,值了。”
宋敏一边安慰着李石云,一边用眼神示意他将目光看向那半死不活的顾义。
李石云朝着顾义望了一眼,心里瞬间通畅了起来,本来他与王三郎就是留下来抗击这些北莽贼子的,如今已经杀死了两个,魁梧的肖坦和那顾义的色狼弟弟顾仁,早已经值了,再拉上这个顾义,这鬼门关见到那些南朝的先辈,也能响当当的说一句“我是南朝人,没给南朝人丢脸。”
如今又,何必继续纠结,自找烦恼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顾义临死之际仿佛成了众人眼睛里的明星,众人都看着顾义。
就在李石云和宋敏两人低声交谈的时间里,在王三郎得意地叙说下,被王三郎踏在脚下的顾义和另外两个在远处虎视眈眈的三个北莽人,都明白了这两个南朝人所下的元毒究竟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