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弘港也笑,半晌才说:“我不是什么妖精。”
苏软拉开距离:“嗯?”
“真想听?”
“不想。”苏软起身就要走,却被男人扣腰按下。
陈弘港好笑说:“耐性怎么差成这样。”
“我还在母亲肚子里那会............................”
男人喋喋不休讲了很多,苏软越往听越心惊。
直到陈弘港讲完,苏软还没回神,男人摸她脑袋:“吓着了?”
苏软回神:“没有,只是好奇你后来怎么活下来的。”
“按理说生下来就被扔进臭水沟,你那会还是蛇尾,不能随意变化双腿,一般人没那个胆子救你,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陈弘港笑出声,还以为这人会害怕他家里人的疯批。
结果只问了这么一句,男人莫名轻松下来:“听过赵成衔这个名字没?”
苏软点头,北坎最大的军火佬,生意遍布各国,没人不知道他。
“他救的我,准确说他救过很多没人要的孩子,然后送去训练,成为全能雇佣兵为他所用。”
“救我那年,他才五岁,他家里人每年给他的零花钱,几乎全花在我们这些人身上了。”
“后来他也不知道在哪挣了一大笔钱,全部给了我,让我自己出来闯,所以现在我每个月赚的钱都得分他百分之三十。”
苏软点点头没在说话,只是凑上去抱着他。
男人摸着她后脑勺:“苏软。”
“我把一切过往和不堪都告诉你了。”
这事除了赵成衔和伍瑞,没人再知道。
埋在脖颈的人“嗯”了声。
“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你走了。”
“嗯,我不走。”苏软这话回答的很快,快的不经大脑思考。
陈弘港只听她说不走,便什么都忽略了。
国内已经是腊月二十八,北坎别墅的佣人一早就在布置别墅。
苏软每天都会去医院,大部分时候陈弘港也会跟着一起去看未来岳母。
伍瑞一大早过来接人,昨晚陈弘港拉着苏软折腾的快天亮才睡觉,这个时间她压根起不来。
伍瑞在楼下等了半个小时,早已过了平时两人起床的时间,便知道他们今天是不打算去了,直接开车去研究所接安柏荆。
雪还是下的很大,安柏荆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拉链敞开,额前几缕碎发垂落,出现在研究所门口,伍瑞莫名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车内温度开的很大,男人上车脱掉外面的羽绒服,露出里面黑色高领毛衣。
“不走吗?”
安柏荆出声,伍瑞才回神,视线落在他头顶:“头上有雪花。”
副驾驶的人随便抖了抖,雪花落下,伍瑞才开车上路。
积雪路滑,伍瑞开的很慢,经过高架桥时,他看了眼后视镜,后面两辆黑车连着跟了一路。
“抓紧扶手。”
骤然听见这话,安柏荆下意识抓紧扶手,侧头看伍瑞,他一脸严肃,将车靠边行驶,还时不时看后视镜。
安柏荆又跟着看过去,后面的车子跟的很紧,知道被发现,甚至加速准备齐平行驶。
伍瑞单手握方向盘,另只手从座椅下面掏出手枪,后车跟上来的瞬间,子弹就从对方副驾驶打过来。
伍瑞语音拨通陈弘港电话,就着拿枪的手按下副驾驶躺平按钮,安柏荆消失在射程范围后,那头电话接通:“港哥,出事了!”
陈弘港迅速翻身起床,“位置。”
“通往北坎医院的高架桥。”
伍瑞边说边摁下窗户冲对方开枪,前面右车道有车,只剩中间车道能走,左边那辆车加速开到前面,两辆车将伍瑞夹在中间。
直到经过前面拥挤部分,伍瑞迅速将方向盘往右转,后车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猛地提速冲上来,“砰”地一声,将伍瑞的车撞回中间车道。
这时后面又来了两辆同样的黑车,其中一辆加速齐平行驶在右边。
一共四辆车,各分布在前后左右。
左右两车同时开枪,车玻璃是防弹玻璃,但也架不住一直对同一个地方射击。
很快,玻璃出现裂痕。
伍瑞一个人还开着车,压根没办法同时对两边开枪,这时一双干净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握住方向盘。
伍瑞来不及多想,迅速松开方向盘:“往后躲点。”
安柏荆收起座位,往后调了点,正好挡在车框位置,对方打不中他。
“前面右转,一直直走。”
两边窗户同时降至一半,他踩油门的深浅配合安柏荆的方向,一路竟也没撞到其他车子。
车子转弯开进右边道路,这条路往前是废弃的烂尾楼,路上车很少。
挡在前面的黑车不知道他要来这条路,直接直行去了北坎医院那条路。
伍瑞猛踩油门,车子超过左右两车,他才收手装上子弹,还趁着空隙安抚安柏荆:“别害怕。”
右边传来淡淡地“嗯。”没什么情绪,连生命收到威胁的害怕都没有。
伍瑞抽空看了他一眼,还没等说什么,两车重新追上来。
这一次,伍瑞直接升起副驾驶窗户,对准左边那辆车胎连续开枪,那辆车意料之中停车。
跟在后面的车迅速抵上。
前面的烂尾楼已经冒头,头顶传来螺旋桨的声音,电话响起,安柏荆帮他接通,那头传来陈弘港沉稳的声音:“倒车。”
伍瑞重新接管方向盘,安柏荆擦着他收回自己的手。
驾驶座男人动作迅速,左右辆车预判不了他要做什么,车子一直往前,直到中间那车已经落后并快速后退,才反应过来。
还没等踩下刹车,两辆车连同车内的人就已经被炮轰的面目全非。
伍瑞缓慢踩下刹车,直升机降落,男人一身黑落地。
见港哥在看他,伍瑞说:“没受伤。”
“先带人去医院。”苏梦之还得用药。
“好。”
安柏荆就在车上看着,直到伍瑞驱车离开,才问:“去哪?”
“医院。”
车子离开后,陈弘港才打电话,语气嗜血:“把布恩那老东西全家都给我绑过来!”
“还有那智障儿子!”
车子停在北坎医院地下车库,安柏荆正准备推门下车,刚推开一条缝,一条强壮有力的胳膊骤然伸过来将车门重重关上。
安柏荆侧头,伍瑞的脸近在咫尺,“咔哒”一声,伍瑞将车门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