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夏?”孟夏未愣了愣,“你也认识啊?”
云清悠瞪她一眼,没好气道:“当然认识了,她就是那年在国外跟江易辰当街拥抱的女生!”
孟夏未怔住:“……啊?是她?”
这世界也太小了。
怎么兜兜转转的都认识。
“好,她抢我男朋友也就算了,怎么还抢我朋友?”云清悠喝了口咖啡,重重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我看你俩一起拍照还一起吃饭,关系挺好的啊。”
根本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在,孟夏未摆摆手慌忙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得云清悠更震惊了:“你是说,裴知夏是星盛娱乐裴总的妹妹?还是纪庭琛的联姻对象?这……好复杂的关系啊。”
“就是说啊,很复杂。”
孟夏未叹了口气。
本来觉得裴知夏人挺好的,两人坐在一起就有共同话题,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默契。
但当知道她就是纪庭琛的联姻对象之后,关系就悄悄发生了变化。
以至于后来在京城的那两天,裴知夏约她出去玩儿,江颂宜都借口没有去。
还说要给裴先生和裴夫人拍照片呢,也给暂时推掉了。
孟夏未好心劝说:“我觉得她跟江易辰之间应该没什么,你是不是搞错了?”
“都抱在一起了,还没什么?”云清悠伸手捏住她的脸,咬牙道,“孟夏未,你只能是我的朋友,别三心二意。”
……
晚上八点多回到清园。
远远就看到家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江皓远站在旁边,身影显得孤单落魄。
有几个小时没接他的电话了,没想到人家直接找了过来。
孟夏未下了车,云淡风轻道:“江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
江皓远沉着脸,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气。
“孟夏未,明天的庭审你必须撤诉。”
“为什么?”孟夏未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我只是想借用法律的手段,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不行吗?”
如果是在今天下午以前,江皓远如果说要给华晴公司的股份或金钱当作补偿,她真有可能会撤诉。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但现在,已经做不到了。
比起那些补偿,孟夏未更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江皓远耐着性子说:“好,我知道你心理不平衡,觉得太偏心你姐姐了。但,那是因为之前亏欠她的太多了。如果你想要补偿也可以的……”
亏欠私生女太多?
这话听着还真是可笑。
“不好意思,晚了。”孟夏未听不下去了,直接出声打断,“你说的这些,我并不想知道。她江晚晴是私生女,又不是我的错。你想当好人补偿她们母女,别动我妈的东西,属于我的也应该给我。”
话里的意思几乎跟当年孟若闲发现他出轨时,说的一模一样。
就连冷嘲热讽的语气,也都不差毫厘。
不愧是亲母女!
顿时让江皓远有了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刺骨的阴森凉意席卷全身。
他似乎看到了孟若闲那双冷冰冰的眼眸,听到了她歇斯底里的质问。
“孟夏未,你现在都已经嫁进纪家了,手里还有申泰基金和泰和公司的股份,应该不缺钱吧?”江皓远猩红着双眼,紧咬后槽牙,“如果申泰因为这事儿受到影响,或是京城纪家怪罪下来,你以为自己还能独善其身?”
孟夏未笑了笑,轻飘飘说:“那就不劳烦江总担心了,我老公说了,想做什么都可以,没必要畏手畏脚的。”
意识到她这次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江皓远简直被气到浑身发抖。
“那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也没想怎样。”孟夏未道,“属于我妈的东西,我要拿回来。还有那些年江晚晴是怎么霸凌我的,也要公开道歉。对了,之前你在泰和公司偷税漏税还挪用公款的事情,是不是得去投案自首?”
“我知道,我妈以前已经打算要跟你离婚了,你不都已经乖乖签字了么?怎么最后没有离成?到底是因为我哥出了事,还是20%的泰和股份根本满足不了你的欲望?”
虽然孟夏未一直想回避这些事情之间的关联,但直觉告诉她其中肯定是有蹊跷之处的。
没想到她会知道的这么多,江皓远心里一紧。
恍然想起了六年前,孟若闲不知受了什么刺激闹着要离婚的场面,明明那么多年隐忍着都熬过了。
“江皓远,我们离婚吧!给你20%的公司股份,算是你这些年在泰和辛苦工作的回报。只要你答应不动我女儿,你之前那些偷税漏税还有出轨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计较,你拿着这些钱,有多远滚多远,最好别让我再见到你!”
当时,孟若闲给了他选择的,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保护好孟夏未。
她们母女俩真的太像了。
江皓远咽了咽喉咙,艰难开口:“什么偷税漏税又挪动公款的,你有证据?”
“我当然有了。”孟夏未淡淡应了声,“而且,还不少呢。”
她这么说,江皓远是有点相信的。
毕竟,孟若闲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查到证据了。
江皓远脸色骤变,半晌才哽着嗓子说:“是,当年的事情是我的错,我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不应该心里已经有了别的女人还跟你妈妈结婚,更不应该婚内出轨。”
“但不管怎样,我是你和江时宴的爸爸,自认为不曾亏待过你们兄妹俩,至少要比江晚晴过得幸福多了。你现在嫁进有钱人家了,当然不把我放进眼里了。可是,孟夏未你别忘了,如果我出了事,你哥现在还躺着没醒过来,你若是有一天被欺负了,江家就没有人给你做靠山了。”
“如果你现在想要钱,或是想要华晴公司的股份,什么都可以商量的。”
“爸——”
颠倒黑白的话实在听不下去了,孟夏未轻唤了一声。
还没等她再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纪庭琛的声音:“江总请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别人欺负夏未的。”
孟夏未转过头,看着他一步步走到身边来。
男人身穿黑色西裤和白衬衣,脊背挺拔,肩宽腿长,骨子里的威严冷肃气场也扑面而来。
他不疾不徐动唇:“当然,包括江总您,也不能欺负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