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掣因没接到慕澄回家后打来的电话,下午就往店里来了四个电话问慕澄的情况。
他忙完了团里的训练,人就到云秀这等慕澄,他没等到慕澄,倒是等到骑着慕澄自行车回来的陌生男人。
男人自称是国资处的司机,又解释了一遍他将慕澄自行车送回来的缘由,顾昀掣才知道慕澄在团结厂那边遇到了麻烦,出面解决麻烦的人是秦宴和他母亲。
眼下,看着慕澄被秦宴扶下车,顾昀掣心里有气,气保护慕澄的不是他,更气秦宴无所不在的献殷勤。
他接过慕澄的手将人往怀里带了带,“今天的事,谢谢秦主任。改日,我登门道谢。”
秦宴觉得顾昀掣对慕澄要比上次见面时还要亲切,他切切地看向慕澄又望向顾昀掣。
“你们...你们...”
慕澄点头,她一字一顿地说,“嗯,我们在一起了。秦主任,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你不能追求我,我不喜欢你。”
她握了握顾昀掣的手,“你等我一下,我跟秦主任聊两句。”
顾昀掣星眸闪动,委屈和醋意迸发,却硬生生咽下了所有的不甘心,他扶着慕澄站稳,往后退开了两步。
慕澄缓缓地又与秦宴说,“我喜欢顾昀掣,我们在一起有段时间了,中途分开过,可我们放不下彼此又和好了。”
言外之意,就是秦宴跑到店里大献殷勤被拒绝的时候只不过是在两人分手的那段时间,他就是不被慕澄期待的一段小插曲而已。
慕澄确实不止一次地劝退他,她也说过两人可以成为商业上的好朋友,扶持彼此的事业和工作,但仅此而已。
是秦宴不甘心,他挑衅顾昀掣、讨好云秀就是希望把慕澄追到手。
可眼下,慕澄和顾昀掣在一起了。
慕澄见秦宴迟迟不吱声。
她询问,“秦主任?你帮过我很多,我也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不过,我起初确实是因为你手里有相应的资源才决定跟你做朋友的,你可以觉得我狭隘,但我没想骗你什么。”
秦宴一瞬不瞬地看着慕澄,他知道挑不出慕澄的错处来,他只是不甘心,他觉得自己不比顾昀掣少喜欢慕澄,对她也很好。
慕澄见秦宴只是失望地看着她,也不说话,那个眼神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顾昀掣过来揽着慕澄,又对秦宴说,“改日我登门道谢,我先带澄澄进去了。”
话音落,顾昀掣扶着慕澄进了房间。
门被弹簧拉回去的一瞬,顾昀掣俯身将慕澄抱了起来,直奔她的住所。
秦宴紧紧地攥着拳头向两人离开的方向,透过落地窗,他甚至能猜到慕澄雅致的房间内,顾昀掣给她的膝盖清理、上药。
那些他不能碰触的界限,在顾昀掣那却是百无禁忌。
“秦宴,你愣在那做什么?赶紧回来。”
范玖薇将一切目睹,她出言叫秦宴回来开车。
秦宴木愣愣地上了车,打转方向将车开了出去,整个人都颓丧了一圈。
他挽尊道,“妈,那顾昀掣没比我优秀多少,他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范玖薇轻笑,“听你这意思,你是放弃了?”
“我没有,”秦宴是打心眼里喜欢慕澄,他握紧了方向盘,“他俩又没结婚,我就有机会。”
看着自己儿子一副百折不挠的样子,范玖薇嘴角噙笑,“你要是把你追姑娘的心思和心劲儿放在工作上,你早提了!”
秦宴被亲妈一讽刺,没了说话聊天的心思,脸色也沉了下来,却听范玖薇又说,“不过,你比顾昀掣有胜算,咱家对儿媳妇背调没要求,顾昀掣可不行。”
这句话让颓丧的秦宴找到了兴奋点,他一脚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
他转头,“妈,你的意思是你支持我追求慕澄?”
范玖薇颔首漾笑,“我再怎么支持,你追不到人家也是枉然。”
有了来自亲妈的支持,秦宴已经内心充盈,决定重振旗鼓了。
另一边,顾昀掣沉着脸却小心翼翼地给慕澄处理伤口。
他处理伤口的手法比慕澄娴熟多了,似乎他总是会受伤一样。
慕澄知道顾昀掣不高兴,吃醋是一方面,他一定觉得她在处理团结厂庄家两兄弟的事情上逞强了,不应该管什么报警惩治之类的,应该得到空隙就跑,保证自己的安全。
她轻咳了两声,“顾团团,你清淤、上药的手法这么娴熟,是不是总受伤啊?”
顾昀掣撩眼皮觑了慕澄一眼,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是啊,以前是皮外伤,现在是内伤,我那颗心动不动就被人伤到。”
哎呀,顾昀掣出息了,竟然学会阴阳她了!
慕澄伸手捏住顾昀掣的两支耳朵,“我错了,顾团团。我以后再也不逞强了,至于秦宴,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你放心,我的身心都在你那,绝对不让你脆弱的小心脏再受伤。”
给慕澄膝盖上碘伏的顾昀掣手一顿,一滴碘伏落在她的膝盖别处,他迅速用棉团擦掉,他抬眼怔然地看着慕澄,眼中涌动着克制又欣喜的欲色。
他哑声,“你说身,心,都给我?”
哎呀,顾昀掣出息大发了,竟然学会“断句”了!
慕澄脸颊爬上了丝丝红晕,她扯下裙摆盖住腿,“顾昀掣,你要不要脸啊,在这跟我玩文字艺术,我是听不出来的傻子吗?”
顾昀掣被慕澄的狡黠逗笑了。他知道他的姑娘比狐狸都要精明,会拿捏人心又会哄人于无形。
他菲薄的嘴唇勾出抹笑,“呵,你就是太精明了,我才觉得要抓不住你的心了。”
顾昀掣盯了慕澄一会儿,羞涩地低头,拧着碘伏的盖子。
“至于其他的,我也只敢在梦里肖想下罢了,不敢逾矩,不敢僭越,更不敢冒然伤害你,我可以等,等到你嫁我那日。”
少言寡语的顾昀掣面对她的时候竟然这么能说,而且他的话听着让人莫名心动。
慕澄伸手捧住顾昀掣的脸,她在他眉心落下一吻,“我知道你的好,不会辜负你的深情的。”
顾昀掣捏着慕澄的手腕,他从凳子上起身将人压倒在床上,“不许食言,要是有一天你说话不算数,我就不跟你好了。”
孩子气的男人很动人。
慕澄搂着顾昀掣的脖颈,“好,谁食言,谁是小狗。”
顾昀掣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嘴角噙笑,他俯身吻住慕澄的唇瓣,将他的气息毫无保留地渡给她。
两人亲得火热,分开又亲到一起,将一旁的盛放碘伏的铝制盘子给打翻了,碘伏洒在了床单上。
气喘吁吁的慕澄推开顾昀掣赫然尖叫出声,“顾昀掣,你弄到床上了。”
门外,云秀的一颗心都被遏制住了,她紧紧地攥着手,“小慕太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