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琉璃不傻,她当时没转过这个弯来,过后她当然知道这件事是傅承安搞出来的。
一来他和傅景宁是竞争关系,这是考验他品行的好机会,傅景宁当众出丑,对他竞争继承人特别有利。
二来也就是他对自己还没腻,像他这种身份的男人怎么肯受这种委屈,不要求自己从一而终,但跟着他的时候也绝不允许她和其他男人有染。
所以在订婚礼上狠狠打了傅家大房的脸,当然也打了傅老爷子傅家的脸。
“老爷子精着呢!”
“啊...”姜琉璃想到如果傅承安不掺和,是她在订婚礼上搞出事情,那接受惩罚的就应该是她,不管怎么说傅承安被鞭子抽,其实都是替她挨的。
都怪她,要是事先和他说一下自己的计划就好了。
本来就心疼,现在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吧嗒吧嗒’无声往下掉。
“哭了?”
“没有。”
“嘴硬,掉我后背上了。”
“啊?”姜琉璃赶紧用手腕抹抹脸。
“承认心疼我这么难吗?”
“谁心疼你了,我是吓的,今天是你,明天会不会喊我去,我可挨不住鞭子,要不要现在收拾收拾东西跑路?”
“呵!”傅承安轻嗤一声:
“小胆儿,你担心的事情,老爷子还没发现,你现在在老爷子那口碑可好了,稳住,别塌方。”
“切,谁小胆儿了?”
“我,我胆儿小,你胆儿大,一个人敢办那么大的事,你这是筹划了几年啊?老爷子可翻脸无情,要不是我,你恐怕现在小命都没了!”
“感谢你,谢谢你,六爷大人,我跪地膜拜你!”
“那倒不用,好好伺侯我就行了!”
“你被抽了多少下?”
“五十。”
“五十?那天傅景宁也被抽了五十。”
“提他干嘛?也心疼他了。”
“没有,你我都不心疼,心疼他干嘛!”
“只许心疼我,不许心疼他。”
“这一下一下,你是怎么挺过来的。”
“我正好后背痒,”
傅承安听出小女人声音又有点哽咽:
“其实只打了三十下,老爷子说我救你于危难,将功补过,要是订了婚,你就成了二手货,现在正给你......”
姜琉璃眉尖一抬,瞪着他乌黑的头发:“你才二手货,爷爷才不会这么说呢!”
“哎——疼......”
“忍着点吧,张嫂嘱咐消毒要彻底。”
“你在打击报复。”
“没有,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你是我恩公大人。”
说是说,姜琉璃只戳了那么一下,动作变得又仔细又轻柔。
傅承安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好?不会伤口都结痂了,你还没好?”
“张嫂嘱咐要消毒两遍呢!不然会感染的,你放心吧!这个工作我会的。”
“学过?”
“刚来京城那会儿,我捡了一只前腿受伤的小猫,照顾了它一个月呢,有经验着呢!”
傅承安无语,感情这经验是从猫那实操来的:“那猫呢?”
“后来我妈..肖女士,”姜琉璃顺口说了出来,忽然改了口:“她不喜欢,小猫自己就走掉了!”
姜琉璃收拾东西:“可我知道它一定会找到适合自己的地方,因为它可聪明了!”
傅承安凝眉,这好像说的是姜琉璃自己呢......
姜琉璃拍拍他肩头:“好啦!可以起来了!”
收回心思:“扶我一下,你这时间太长了,胳膊都麻了,快给我捏捏。”
姜琉璃扶着他坐直身体,
偷偷撇嘴,这一会儿就嫌时间长了,他折腾她的时候可没嫌时间长。
傅承安瞧见她的小动作:“”往上一点,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不对,我人就在这,我允许你看着我想。”
被男人直白的点出来,他还赤着上身,八块坚实的腹肌真的很勾人。
姜琉璃泪痕早已经干了,取而代之的是脸上微微泛着的热意。
长睫毛垂下:“我在想要不要请李修睿来给你看看?”
“你跟我在一起怎么总想着其他男人?”
“我没开玩笑。”
“不用,皮外伤,涂了中药粉就行。”
提起李修睿,傅承安心里就发堵,那会儿老爷子还要介绍给他的小琉璃。
“欸——哦——”
“怎么了?还有哪儿不舒服?不然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后背疼,还能忍,我想上厕所。”
“上厕所?好,那我扶你去,慢点起......”
书房门口,
“忍得住吗?忍得住慢点走,别牵着伤口。”
“要是忍不住怎么办?”傅承安睨着她。
“啊?你大的还是小的?”
姜琉璃想要是小的她还能找个什么东西帮他接一下。
要是大的...她这小身板实在拖不动这个一米八多的高挺大个子,又没伺侯过人,瞬间鼻尖就急出了汗。
“逗你的,忍得住,不过你要是再磨蹭一会儿,恐怕就要尿裤子了。”
姜琉璃:“......哦,那就好,我们稍微快一点......”
......
这是继两人认识以来,说得最多最长的一段话,
往常都是身体上的交流,今天却是不管是斗嘴还是真情实意,是精神层面上的交流。
男人挨了鞭子,可两人心灵上却靠近了许多。
浴室里,
姜琉璃扶着傅承安站在马桶前,就准备离开。
“回来。”
“干嘛?”
姜琉璃不明白,她已经扶他到地方了,她先出去,等他解决完,她再进来扶他。
“脚也麻了,站不稳。”
“哦!”姜琉璃走过去,将自己重新撑在他的腋下,然后没有动作了。
“嗯!”男人冲她使眼色。
“什么意思?”
“揭裤子呀!”
“啊?”
“啊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我不是...你...”
“我胳膊还麻着,不好用,谁让你那么长时间,你得负责,再说了你不是说要伺侯我吗,你想赖账。”
“不是,”姜琉璃怀疑自己怎么就说成要伺侯他了。
不过,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如他所说,又不是没见过,都用过。
向侧面走了两步,打开水龙头。
“你干嘛呢?我这等着上厕所,你还放水!”
姜琉璃一边挤着洗手液一边说道:
“饭前便后要洗手,幼儿园就教过的,便前更要洗手,讲究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