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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藏冬的手中,拿着一个圆形的陶瓷小盒子。

玉姣注意到,薛玉容瞧见这个东西的时候,脸上的神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玉姣暗道,这东西不会是从琴瑟院搜出来的吧?要不然薛玉容怎么会这样一副表情?

藏冬把东西举起呈上,萧宁远伸手接过来,看了一眼,接着问道:“这是何物?”

藏冬便道:“许郎中已经查验过了,这盒子里面装的是麝香。”

便是此时。

众人身后的客房里面,传来了一阵声响,众人转头看去,却是孟侧夫人此时在一个婆子的搀扶下,推开了门。

萧宁远瞧见这一幕,眉头轻蹙,语气倒不重,反而充满关心:“不是让你好好躺着吗?你怎么出来了?”

孟侧夫人的脸色苍白,声音却格外冷厉:“妾想知道,是谁这样处心积虑,想置妾于死地!”

“妾也就罢了,可是这妾腹中的,是主君的第一个孩子……”孟侧夫人继续道。

萧宁远瞧见孟侧夫人这样,又说了一句:“音音,你先回去躺着,这的事情交给我处置,我保证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孟侧夫人的眼神格外坚定凌厉:“妾想亲自看着,害妾之人得到惩罚!”

萧宁远见孟侧夫人这样坚定,眼神之中有几分无奈,只能看着鹊儿吩咐着:“搬椅子过来。”

鹊儿连忙搬了椅子,在上面垫了软垫。

萧宁远又把刚刚下人给自己送来的大氅解了下来,亲自披在了孟侧夫人的身上。

瞧见萧宁远如此细致地照顾孟侧夫人,薛玉容双手紧握,握拳的时候,纤细手指上的指甲,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在自己的手心处,留下一个又一个的月牙痕迹。

等着孟侧夫人坐稳了。

萧宁远才看向许郎中问道:“许医士,你确定这里面的东西就是麝香吗?”

许郎中闻言当下就说道:“老夫已经查验过了,这里面之物,的确是麝香。”

萧宁远的声音一沉:“那这东西是从何处搜出来的?”

藏冬闻言,神色之中有几分迟疑……

薛玉容便是在此时开口:“藏冬,你可要想好了再说!”

孟侧夫人听了这话,冷声道:“夫人这是何意?难不成夫人不希望藏冬说出真相?”

薛玉容恨得牙直痒痒,但此时还是得维持着最后的体面:“我身为夫人,自然希望查清楚这件事,给音音妹妹一个交代,所以才希望藏冬说话慎重。”

事实上。

不管是薛玉容还是孟侧夫人。

她们两个人都没办法改变藏冬的想法。

藏冬只听命于萧宁远。

萧宁远冷声吩咐:“说吧,是从何处找到这东西的?”

藏冬低声道:“回主君的话,是从琴瑟院院找到的。”

众人听了这话,都把目光落在了薛玉容的身上。

薛玉容已经无法维持最后的体面,此时直接大声呵斥了起来:“藏冬!你想好了再说,这东西究竟是从何处寻来的!”

孟侧夫则是冷声道:“刚才藏冬的话,大家都听到了。”

她的声音悲切了起来:“我知道,我有孕后,你心中嫉恨,可就算如此,你也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

说到这,孟侧夫人就地看着萧宁远说道:“主君,还请主君为妾主持公道!严惩差点害死我们孩子之人!”

察觉到萧宁远把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薛玉容的神色慌乱了起来,她连忙看着萧宁远解释着:“主君,主君!我是冤枉的!我从未想过害孟侧夫人!”

“音音妹妹有了身孕,我想着主君有后,伯爵府有了传承,心中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会设计害她?”薛玉容继续道。

萧宁远神色冰冷地盯着薛玉容,猛然间把手中的麝香盒子,重重地往薛玉容身前扔去,怒极反笑:“这东西,你要如何解释?”

薛玉容神色慌乱,连连摇头,声音已然哽咽:“我不知道,这东西为何出现在琴瑟院,这东西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偌大一个伯爵府,藏冬这么快就搜到了这东西,难保不是什么人,为了陷害我故意设局!”

孟侧夫人怒道:“薛玉容,你是说,我为了陷害你,要赌上自己的孩子吗?”

说着说着,孟侧夫人被气到又一次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旁边的许郎中连忙提醒着:“侧夫人,刚刚才稳住胎,切莫过于劳累和生气。”

萧宁远听了这话,连忙果决开口:“来人,送侧夫人回葳蕤院休息。”

孟侧夫人看向萧宁远。

萧宁远已经冷声吩咐了起来:“把夫人也送回琴瑟院,不许任何人进出,等候发落!”

薛玉容闻言脸色苍白了起来,她明白,萧宁远虽然没直接处置自己,但如今把她禁足,其实就是关押了起来……她已经相信,是她害了孟音音!

薛玉容跌坐在地上,环看四周。

发现妾室们看向自己的眼神,满是幸灾乐祸,竟无一人为自己说句话。

她最终把目光落在了玉姣身上。

玉姣垂手低头,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

薛玉容最终还是仿若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的,看着玉姣说道:“阿姣,你说句话啊!你告诉主君,我是冤枉的!”

玉姣没法子。

只好硬着头皮说了一句:“主君,夫人她……”

刚说到这,萧宁远就冷眸看向了玉姣,声音之中满是警告:“玉小娘,你是何等身份?竟也敢在这样的场合乱说话?”

玉姣顿时止住自己要说的话。

脑海之中都是萧宁远那冰冰冷冷的一句。

是啊,她如今是什么身份?

不过是一个良妾,在这伯爵府之中,什么都算不上!

她心中虽然难受萧宁远这样说,但这样也好,至少她可以暂时不蹚浑水了。

毕竟身份卑微的她,没有什么资格蹚浑水。

“其他人都散了吧。”萧宁远冷声吩咐着。

玉姣站了很久,腿早就麻了,此时艰难地动了动,这才在春枝的搀扶下,缓缓往外走去。

等着离开了南苑,走到了没人的地方。

春枝这才忍不住地开口:“小娘,夫人她竟然敢给孟侧夫人下麝香!这次……主君是不是不会放过她了?”

这样说着,春枝便长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以后她就不能继续做贱小娘了。”

玉姣闻言,抬头看向春枝,声音异常清冷:“不是薛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