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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成远满眼气势汹汹,对他来说仿佛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极大的恩赏。

宋云棠听了只觉得好笑。

“世子莫不是患了老年癔症,妾身之前说过的话此刻已经忘得干净了?”

“母亲苦苦相劝,我让步了,只让白莺当妾室,你以后可以死守着这个世子夫人之位,”江成远走过来坐到凳子上,表情屈辱,口气强硬,“别假装说什么求和离的话,戏演过了就没意思了!”

宋云棠端起白瓷茶杯饮了一口。

口气轻轻:“世子不觉得委屈了你的心上人?”

“莺儿性情柔顺又大度,爱我如命,她不愿意我为难,自愿退居妾室,”江成远道,“日后她只在侯府内与你不分大小,对外给你体面。”

宋云棠也没说可还是不可。

只问道:“世子日后是要留在侯府?”

“那是自然,我是世子,”江成远理所当然道,“之前远走是逼不得已,现在莺儿也愿意留在侯府,我也该留下承继家业,为爹娘尽孝。”

“那不知世子所说,她同我不分大小是何意?”宋云棠提出自己的疑问,“她要住何处院落?吃何种饭食?用何种绸缎布料?将来生下孩子,那孩子算嫡还是庶?”

听到她这些话,江成远以为宋云棠答应了白莺为妾的事,立刻便将自己的安排一一说出。

“她日后住清漱院,一应饭食衣饰与你等同便是,莺儿不争这些俗物,至于孩子……记在你名下,莺儿自己养着,不需要你费心养护。”

江成远以为自己已经安排的极妥当。

谁知道宋云棠却笑了起来。

江成远看着对方明媚灿烂的笑容一时有些发愣。

过去三年,他这位发妻似乎与从前的规矩木然已经大不相同了,五官也似更开了一些,明艳大方不可方物。

“采兰,拿侯府的账本和芳歇院的账本给世子爷过目。”

“是。”

采兰疾步拿了厚厚的账本来。

江成远不明所以。

宋云棠接过,缓缓开口:“建和二十一年,侯府年入三千六百两,支出五千八百两,亏空两千二百两。建和二十二年,侯府年入两千九百两,支出六千四百两,亏空三千五百两。建和二十三年,侯府年入两千三百两,支出七千二百两,亏空……”

江成远惊愕地听着宋云棠的报账。

“你在胡说什么!”

他们侯府怎么可能年年亏空!

他们可是成武侯府!

宋云棠看着眼前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子,嗤笑:“否则,世子当年为什么要娶我?难道不是为了我的百万嫁妆!”

“世子想纳妾,我不阻止,可也别用自己原配发妻的嫁妆下聘!”

让白莺入府同她一个待遇?

真是白日做梦!

江成远的确没想到侯府竟然是个空架子。

现在他好像明白过来,为什么当年他母亲竟然愿意听他祖父的,迎一个商户女入府了。

竟然是因为这个!

江成远被宋云棠的话弄得面红耳赤,撑着说不出一个字来。

宋云棠淡淡道:“世子还是回去研究研究账本,你想纳妾或者再娶我都不管,只要世子自己拿得出银子来。”

这逐客令一下,江成远下意识就要离开,又想起了自己母亲的话来,梗着脖子开口:

“这事儿咱们可以再议……之前我对不住你,你也别揪着不放,母亲让我给你一个孩子,我答应了,将来侯府爵位属于你的儿子,你总不该再有什么不满。”

说着江成远忍不住打量起宋云棠来。

宋云棠这会儿已经换了一身更轻薄舒适的春衫,烛光映照下更显妩媚动人。

灯下看美人,红袖翩翩动。

江成远心里竟然有几分痒意。

旁的不论,宋云棠这模样的确一等一出挑,便是白莺也比不得。

完成他母亲的嘱咐并不难。

宋云棠听到江成远这话险些将手里的杯子跌出去。

她没想到如今这地步,江成远竟有脸这么说!

孩子?

可笑。

她给谁生也不会给江成远生。

“我还以为世子真爱白莺姑娘,原来也不过如此。”宋云棠面上冷笑。

江成远还没听出讽刺之意,只道:“莺儿最温顺乖巧,她也知道你空房三年苦闷,今夜还主动让我来你这处。”

苦闷?

宋云棠暗自揉了揉酸软的后腰:“按照世子的意思,我应该感激那位白莺姑娘的大度容人,还有世子爷你的勉强而为?”

江成远听出了话音不对。

“你难道还有什么不满?如此还不够?”

“不够。”

宋云棠直接站起身走向江成远,丹凤眼狭长而锋利。

“我早说过,绝不与青楼女子共侍一夫,且当初迎我入门侯府承诺,除非我三十无子方可纳妾。”

“侯府仗势欺人出尔反尔,偏我宋云棠就不咽这个哑巴亏!”

宋云棠的眼神透着刺人的锋芒,惊得江成远后退了两步。

半晌才说了两句“疯了”“你真是不知满足”,说完转身拂袖便走。

大约在这位世子爷的眼里,他让步到这个程度已经委屈自己了,谁想到自己这个原配还不识抬举。

宋云棠冷嗤一声,转身回到榻上闭了闭眼睛。

“主子……”

采葵和采兰都担忧地看着她。

宋云棠重新睁开美目:

“取笔墨来。”

-

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落入卧房中,窗棂前的竹叶簌簌作响。

看着眼前单膝跪地的人,榻上的人轻轻抬手。

“如何?”

“成武侯府世子今夜去了夫人的芳歇院,约摸一炷香的时间便脚步匆匆地离开,据说神情不佳。”

“他也配进芳歇院。”微凉的语气透着鄙夷与轻蔑,“配服药给那位世子加个餐,免得一个冲动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儿来。”

黑衣人问都不敢问。

还能是什么药呢,自然是废了男人那玩意的药。

“主子觉得什么程度为好?”

“嗯……先让他清心寡欲个几年吧,”榻上人口气风流,“免得日后夫人知晓了怨怪我,为他同我置气。”

只一句间便废了侯府世子。

黑衣人一刻也不敢耽搁,离开时烛火微微晃动发出滋滋的声音。

屋内只听得一人的叹息声。

还是早早让夫人离了那侯府才好。

她该日日陪着他才是。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