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京市，c区。
经历了一周前的大规模虚界入侵灾害后，各个区域的重建都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
c区由于受灾情况比位于中心点的b区要轻得多，在功能型灵使的帮助下，重建进度已经完成了百分之八十左右。
考虑到虚界灾害，现在修建的楼房都不会太高，限高五层，一家一户。
基本上受灾情况不严重，半个月内就能让社区恢复原样。
不过，城建可以恢复，惶惶人心却难以安抚。
不论是b区还是c区，街道上都没有多少行人，都躲在家里，足不出户。
他们也想逃。
但，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全世界每天都有大大小小上千起虚界灾害，与那些守备人员完全不足的外郊相比，拥有守界人的市区内反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得益于此，凌序可以随意化身失败的man在高楼间快速穿梭赶路。
漆黑触手攀附在建筑物边缘，凌序稳稳落地，【吞噬者】融于体内，无声无息。
他把契约灵全都收了起来，独自一个人行动。
现在解锁的契约灵太多，同时带着太过招摇，只带一两个又不够雨露均沾，索性全都收起来。
只有晚上歇息的时候才适合放出来，可以暖床。
回到了熟悉的c区老家凌序直奔目的地。
……
下京市，赵氏建筑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赵海阔正计算着国家下发的工程款，可不论他怎么算，核对了多少订单，都还是缺了一百万。
咚—咚—
这时，办公室大门被敲响。
“请进。”
大门推开，一名青年吊儿郎当地走进办公室，在赵海阔办公桌旁边的软椅上坐下，“爸，你叫我有什么事？”
赵海阔愤懑地一拳拍在办公桌上。
‘砰’地一声，桌上的文件跟着一颤，桌面都裂开一条缝。
“赵翰，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又挪用上面发的工程款了？老子要跟你说多少遍，这受灾重建的工程款不是老子承包的私人工程，这钱一分也不准花，你是耳朵聋吗？上面要是查下来，你特么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赵翰被父亲的一声怒吼吓得顿时坐正身体，小声道：“这钱再给补回去不就可以了嘛。”
“你特么的！老子真想一巴掌把你糊进墙里！”赵海阔看他这不成器的大儿子是气不打一处来。
赵翰抽了抽嘴角，道：“爸，你消消气，那钱……我一分也没敢花。”
“老子要是不核对一下，被异策局安排的人查到了怎么办？”
“我让你管理负责重建，是为了让你好好跟你叔学习处理业务，将来好继承我的位置，你现在这样我还怎么放心把家族交给你？”
赵翰低头嘴硬道：“我就是暂时借点，这不是马上就要完工了嘛，不够我就补回去，够了我就收下，您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嘛。”
“你！”赵海阔无奈扶额摇头，恨铁不成钢，“要不是你弟弟赵璐死了，老子才不会选择把赵家交给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你要是再给我犯这种错，老子让你堂弟接替我的位置。赶紧给我把钱还回去！”
“哦。”赵翰被骂得狗血淋头，但不敢还嘴。
悻悻地离开办公室。
走出门外，他才昂首挺胸，边走边小声自语地骂着：“老不死的，怎么还不赶紧入土。我没出息，你又是什么好东西？这些年来你可没少贪！”
赵翰走出公司，一个大妈凑上前来，递上一本小册子：“这位先生，有兴趣了解一下我们的救世主凌序吗？”
“没兴趣。”
赵翰出言拒绝，又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才提到的名字，又从大妈手中拿过小册子。
大妈见状赶紧传教道：“我们是穹顶教会，您可能有所不知，我们信奉的主在前些日子觉醒了第三位人形契约灵，乃天选之人，我们的救世神。追随祂的脚步，我们定会得到拯救。”
“凌序吗？”赵翰淡淡一笑。
翰墨学校说他那个短命的弟弟是因为勾结猎人被猎人所杀，但他们赵家都知道这是谎言。
他也知道凌序和赵璐之间的恩怨。
赵翰敢断言，杀死赵璐的一定是凌序。
以前在一所小学上学的时候，他还‘关照’过这位学弟呢。
没想到如今竟然成为了举世瞩目的大明星，甚至成为了民众的信仰，拥有了信徒。
这地位差距还真是不可同日而语啊。
不过，赵翰并不恨凌序，相反他还十分感激凌序。
没有凌序，他连成为赵家家主的资格都没有。
赵翰翻阅了一下小册子，随手丢掉摆手打发道：“我会了解的，所以以后别来我们公司门口传教了。”
传教大妈没有追上去，只是捡起地上的手册，做着教会的祈礼手势默念道：“愿我主庇佑你。”
……
离开公司，赵翰来到了地下停车场，准备开车出去潇洒一下。
刚一上车，他就从后视镜上看到了车内后座有人。
赵翰警觉地转过头，顿觉自己车上的人有些许眼熟。
“凌、凌序？”
熟悉的名字脱口而出，哪怕有几年没见，赵翰还是一眼认出了凌序。
不过，他怎么会在我车上？
难道是我刚刚把他的教徒撵走，就找上来了？
凌序靠坐在座椅上，有些意外地道：“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赵翰讪讪笑着道：“你现在可是大名人了，我每天都能听到你的名字。不知凌序老弟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赵翰不知道凌序为何会出现在自己车里，但这家伙现在突然找上自己，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想跟你打听个事。”
“你说，我肯定知无不言！”赵翰毕恭毕敬，丝毫没有一点傲气。
弟弟赵璐才死没多久，他可不想惹上这尊佛。
赵翰虽然也是灵使，但没什么天赋，觉醒好几年至今仍然是烛火级朔阶的实力，毕业资格都没拿到就被翰墨学院劝退了。
他就算再怎么不干正事，也还是听闻过凌序的消息。
凌序在学校里连破纪录，仅两个月就晋升星辉级，成为人类史上成长速度最快的灵使。
星辉级啊，跟自己那老不死的老爹一个级别，要杀他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做完心理暗示和引导，凌序使用【镜花水月】，复刻出摄魂铃拿在手中，轻轻晃动。
清冷的声音入脑，瞬间就控制了赵翰的意识。
赵翰身体一激灵，眼神失去光彩。
完成精神入侵，凌序问道：“我想要知道与你们赵家有来往的猎人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