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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号闻声一震,脸上写满抗拒,碍于规则限制,他不得不起身,一步步龟速挪动到教室门口,在其他人或担忧或看戏的注视下跟随班主任离开。

不远处窸窸窣窣,他们压低声音讨论,猜测着四号被叫去的原因。我放下笔,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还能是什么原因。

他们总忘记,这里是学校。

我们的身份,是即将高考的高三生。

尚未违反规则时,以学生的角度处事,才是当前剧本演绎的唯一准则。

不多时,上课铃响起,四号神色恍惚,脚步虚浮着走回座位。九号见状想要开口询问,却在班长似笑非笑的眼神下败退。

“课堂禁止交头接耳”

他还不想害盟友出局。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还不等他们围上前去询问,只见四号起身,绕开桌椅走到我面前站定,犹豫半晌,开口道:“三号,你……还好吗?”

我未作反应,其他人也不明所以。相对熟悉他的九号七号更甚,此刻正面色古怪地看着他。

似是才发现其他人可能会错了意,他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我是问,你,你还能参加开学考吗?”

此话一出,我立马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

之前说,我们的序号排名与关注度有关,而关注度,与成绩挂钩。

二十二号曾想借补习一事强行给我增添任务,主要依据就是因一号二号相继死亡,设定上序号三的我便成了三年二班实质第一。

更前的排名意味着更高的关注度,更高的关注度则会带来更多的强制任务。但如今我尚未痊愈,每天靠止痛药维持正常生活。那么,在我未违反规则的前提下,班主任自然无法跳出设定,强制给一名伤患布置考试任务。

跳过三号,便是序号四。

但对于一名毕业多年,被社会磋磨得早将学过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的社畜而言,让他在一堆卷生卷死的真实高中生里勇夺第一,无异于痴人说梦。

更别提只剩不到三天时间。

可得不到第一,他必死。

那就只有两种解决方法。

一是证明我状态完好,足以应付考试。二是他突发意外,跟我一样半死不活,把任务顺延到序号五。

但他没有信心,在必死关卡中活下来。

所以,他只能想办法让我点头接下任务。

他想得很好,我一直以来都表现得自闭孤僻,在其他人那里身份不作好,只有他跟七号替我说过好话,如果我不是卧底,还懂得感恩,就应该认下。

毕竟,以我目前的身体状况,就算不被投票出局,也未必能活到最后。

与其在不知名角落毫无价值的死去,还不如趁活着的时候多做点贡献,顺带发掘些线索。

简直可笑。

思及至此,我顿了顿,侧过头从臂弯上瞟一眼,苍白的脸颊搭配阴郁空洞的眼神,比夜晚显露鬼相的同学更不像人。

周围人明显被吓一跳,四号反应更甚。他倒退几步,连原本准备好的台词都忘得一干二净,跌坐在椅子上不敢动弹。

若不是校规明确规定白天不可露鬼相,让他们还存有些底气,怕是早在我看过去的第一眼便哄作鸟散。

我也无所谓,见他们没有下文,又转回脑袋,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之后一段时间对我而言还算平静,可惜苦了其他人。失去我这一挡箭牌后,四号更显焦虑,蹲坐在椅子上捂住脑袋不断念叨,就连七号一旁劝慰,和九号让他静心看书的话都没听进去。

他强烈不安的状态连带着周围人一并躁动起来,甚至有人往我这投来的目光,都隐隐带有不满。

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垂下头,在无人看见的角度眯起眼,懒散地打了个哈欠。

今日阳光正好,适合睡觉。

虽然根本睡不着就是了。

失去我这条路,接下来的时间四号一直心神不宁,不仅听不进去任何话,就连午餐和晚饭都没怎么好好吃,看着对能活下去毫无信心。九号和七号倒还没放弃,大概有我这么个先例,再加上之前那句话,他们仿佛看见希望,仔细阅读学生守则,企图找出规则漏洞,换取一线生机。

如果成功,不仅可以救四号一命,也能为未来的他们自己找到一线生机。

我远远围观,对他们的想法不置可否。总归不再烦我,也就随他们去。

第二天的体检算得上重头戏,为了应对这次集体任务,其他人不再像之前那样趁着课间休息,找理由四处探索,一个个安分地待在座位上,思考是否会有新的规则。至于一些心思活络善于交际的,例如十四号,已经跟关系不错的同学打听起体检的事来。

“体检,没什么要注意的吧,”十四号的后桌思考半天,也没能想起有什么特殊,“不就平常体检的那几项,视力血压心电图之类,都没啥特殊的。咋,问这些干嘛?你也受伤了,做不了体检?”

看着对方上下打量,眼里充满不带恶意的好奇,十四号不留痕迹地后退一步,摆了下手,转移话题道:“害,那不是刚出了事吗,也不知道这次体检会不会多加项目。我长这么大也就测过那么老几项,其他是一点没接触过。”

“也是,”那人点点头,“不懂的到时候听医生指挥就行,只要听话肯定不会有问题。”

“也不一定。”

另一个人神神秘秘地凑上前,像知道什么大秘密。十四号眼神一亮,连忙压低脑袋凑过去。

“咱们医务室的医生是个怪胎,”他压低声音说道,“他很讨厌别人碰他东西,但有时候又脱不开身。所以,就算听他的话也不一定没事。大概就是那种,后续给你药里加很多黄连那种。”

“但他不是医生吗,”十四号咂舌道,“这会被学生投诉吧?”

那人摇了摇手指,高深莫测道:“你猜猜他是怎么当上医务室医生的?”

十四号眼珠子一转,迟疑着接话道:“靠,关系……?”

那人“哼哼”两声,十四号连连感叹,在满足那人旺盛的虚荣心后,他又跟后桌草草聊几句结束话题,转身窜到五号那边,把收集到的消息简单共享给其他人。

“明天体检关键在于医务室医生,”听完十四号描述,十一号一锤定音,“很可能是个线索任务,值得尝试。”

“但咱,咱没人跟那位医生熟吧?”像是回想起一些不愉快的记忆,十三号缩缩脖子,飞速瞟了眼另一处正聚在一起思考对策的九号和七号,小声道,“上次送完三号去医务室,他们不又回了趟,说不定知道什么。”

“以九号的性格,他不会在还没摸清底细的情况下胡乱行动,”十一号无意识地点了点桌子,“三号……不,以三号目前的身体状态,她没有能力。”

“好了,”五号忽然出声,“除开四号排序最前的是我,管他明天什么妖魔鬼怪,我在这等着。”

他双手抱臂,面容沉静,一身鼓胀的肌肉格外有安全感。十一号沉默片刻,在十四号的眼神示意下点点头。

“那我们就去准备几天后的开学考了,”她说道,“主要任务虽然在四号身上,但我们的名次也不能下滑太严重。我跟十三十四号这几天会尽快把知识点整理出来,其他的靠老大你了。”

五号点头同意,见商量完毕没有其他事,其他三人转身欲走,他又忽然出声。

“等等,”他顿了顿,“整理出来后,给三号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