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快要下下班的时候,金秉镇竟然来厂里找云晓庄了。
“咋了?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虽然对金秉镇的到来感到比较诧异,但还是热情迎接到了自己办公室里。
看着云晓庄的办公室,金秉镇懵逼了。
“这是你的办公室?“
云晓庄笑着点了点头:“是的,我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上班。”
金秉镇以为云晓庄跟他一样,只是个普通的车间工人,没想到他竟然都有自己的办公室了。
看了看门上的”车间副主任“的木牌,金秉镇忽然感觉云晓庄递过来的烟都不香了···
“找我有事?”
云晓庄给金秉镇泡上茶,然后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还没有在震惊中缓过神来,金秉镇呆呆的说:
“没···没什么事,就是很久没见你去网吧玩了,想约着你去打游戏···”
云晓庄笑了笑:“这段时间忙着车间的改组,时间比较紧张。等忙过这段时间了,一定去陪你打几局红警。”
金秉镇四处看了下,确定没人后,才悄声跟云晓庄说:
“老板娘出事了···”
云晓庄心里一惊,老板娘对他来说在心里占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赶紧轻声问:
“出什么事了?”
金秉镇慢慢的跟云晓庄诉说了老板娘最近的遭遇···
其实老板娘并没有金秉镇说的那么玄乎,没出什么大事,不过是她男人来闹着跟她离婚而已。
确切点说,来找她的不是江启光,而是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樊娟。
一个平平常常的下午,樊娟来到了老板娘的地下室网吧里找到了她。
“自我介绍下,我叫樊娟。”
樊娟大大方方的站在老板娘的面前,没有丝毫的胆怯。
老板娘看着眼前的女人,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女人。
“我不认识你,找我有事么?”
樊娟淡淡的笑了笑:“你现在不认识我,但我保证我的名字你会记一辈子。”
老板娘静静的看着这个明显来者不善的女儿,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这个人向来记性都不好。”
面对老板娘不冷不热的话,樊娟也没有计较,而是淡淡的说:
“你跟江启光离婚吧,他净身出户。”
老板娘并没有樊娟想象中的声嘶力竭,出奇的平静。
“是江启光让你来的?”
“不是他告诉我的话,你觉得我能找到你这个地方?”
老板娘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似乎她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微微一笑说道:
“你似乎胸有成竹?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答应你?”
樊娟笑了笑:“凭我对你的了解,和对他的了解。”
“你了解他我信,但要说了解我,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樊娟摇了摇头:“不草率。如果不是对你有足够的了解,你以为我敢来找你?”
老板娘笑了笑说:
“我跟你不认识,以前无冤无仇,以后也不会结怨。跟你肯定成不了朋友,但也不会是敌人,为了江启光这个王八蛋,不值得。”
樊娟震惊的看着老板娘,许久之后,才悠悠的说:
“我忽然发现,如果你想的话,我根本没有机会的···”
老板娘乐了:“但结果是我并不想,所以,你的愿望达成了。让江启光来跟我办理离婚手续就行。”
樊娟怔怔的看着她:
“他没胆量来,所以才让我来的。他的意思是离婚的事先不要告诉你儿子,等他高考完再说。”
”可以,找个时间让他来吧,该办的手续都办了,该给我的东西都过户到我名下。“
樊娟点了点头:“姐,其实我···”
老板娘挥手打断了她:
“你不用解释,我说了,我跟你无冤无仇,以前是,以后也是。”
樊娟愣了,她来的时候本已经做好了挨骂甚至是挨打的准备,没想到会是这么的风平浪静。
看着一脸淡然的老板娘,樊娟真不知道自己是赢了还是输了···
“老板娘就这样离婚了?”
云晓庄对老板娘的处事风格很是不解,通常情况下,不应该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吗?
金秉镇撇撇嘴: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也是刚知道没多久。”
“行吧,我抽时间就去网吧一趟,也确实想打游戏了。”
金秉镇眼前一亮:”今天晚上有时间么?“
云晓庄想了想,然后说:“时间倒是有,但我不能包夜。现在跟女朋友同居了,时间就没那么自由了。”
金秉镇失望的说:“干嘛同居呢?一个人多自由自在?”
云晓庄笑了:“同居有同居的好,行了,我这马上下班了,我去跟厂里说一声,咱们现在就一起去网吧。”
“那太好了···”
云晓庄找到刘亚楠,跟她说了声就和金秉镇一起走了。
两个人商量了下后,就在附近佳肴店里买了点熟食和啤酒,提着来到了网吧里。
老板娘正在打扫卫生,看到两个人结伴到来震惊不已。
“今天是怎么了?你们两个小王八蛋一起来了?”
云晓庄晃了晃手里的东西笑着说:“今天特意庆祝你离婚获得圆满成功。”
老板娘一愣,随即就哈哈大笑起来:
“还圆满成功?第一次听说离婚还有值得庆祝的!赶紧进来吧,我马上就收拾完了。”
网吧里没有客人,金秉镇和云晓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在里屋把小桌子抬了出来,把熟食摆在桌子上。
老板娘收拾完卫生从屋里拿出来杯子和筷子,在桌子前坐了下来。
离婚的事就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没有在她心里掀起任何的波澜。
本就是名存实亡的婚姻,离不离的意义没多大了。
“老板娘,好像离婚对你来说没有丝毫的影响?”
倒上啤酒,云晓庄看着云淡风轻的老板娘很是不解。
老板娘笑了笑说:
“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基础,无非就是搭伙儿过日子而已。现在好了,所有财产都给我了,有他没他就一个样儿了。”
金秉镇乐了:“那你现在就是小富婆了呗?”
老板娘哈哈一笑,戳了戳金秉镇的狗头:
“什么小富婆!他能有多少家产?就一套房子和这个楼罢了,等儿子上了大学,我就把东西一卖,他去哪里上大学我就跟他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