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再度潜入圣气池，纷纷闭关修炼的众人，章德穹有些疑惑地道：“学长，你为何不和他们一起在圣气池中修炼？”
天河摇了摇头：“出神之前，丹田中的元力都是柱状的，但是出神之后，元力凝结成核，产生质变，元力如珠，同样需要完成‘大学之道’，便不能只像他们这般简单的疯狂吸收外界元力了。”
“大学之道？”
章德穹有些迷茫。
“看来你对出神之后的境界很感兴趣啊……”
天河似笑非笑地看着章德穹：“但我怎么记得这些最基本的东西，无论是外院还是圣灵院都讲过很多次了呢？”
“咳咳……”
章德穹干咳两声，尴尬几乎难以掩饰……
天河见状好笑，微微摇头：“好吧，我就从境界开始讲起。”
“出神之后，不比你们，每次大境界的晋升后，元力之柱归一。突破出神之境后，体内元力凝聚成核，并非是丙等的一寸，而是其十分之一——也就是一分。从一分到一寸，这一个多出来的阶段，就叫做‘新晋’，是过渡到真正的出神之境之间的过渡期。入化、准圣等等是相同的道理。”
“所以，出神之后，严格来说，小境界由四境变为了五境。这一点要注意。我现在就是在新晋出神之境。”
“至于所谓的‘大学之道’嘛……”
天河微微停顿，而后缓缓开口，解释道：“你应该知道，在圣典《大学》之中，提出了三纲八目。三纲分别是‘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八目分别是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进入出神之境后，出神的丙、乙、甲、巅峰四个境界分别对应着格物、致知、诚意、正心。同理，入化的四个境界对应着修齐治平四境。”
“这八目不仅代表着突破之后能获得的能力，同样也意味着一道道破境屏障。”
“因此，到了出神之境，元力多寡已经不再是修为最主要的衡量方式。对于我们而言，能否破境才是最主要的。”
“而我，现在已经是新晋出神之境的巅峰了，体内元力为九分九，已经到了格物之障，哪怕吸收再多元力也于事无补。只有突破出神丙等，也就是突破格物之境后，才能继续吸收元力，提升境界，壮大自身。”
章德穹听完后摸着下巴大点其头：“哦，原来如此，我已经完全明白了……”
天河闻言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这个家伙，装什么装？明明什么都没明白……
“罢了罢了，到时候你就明白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天河失笑摇头。
“对了，”
天河突然想起了什么：“夫子是不是没对你说我们进入圣灵境的最终任务？”
任务？最终任务？
章德穹迷茫地摇了摇头。
我怎么感觉我跟他们不在一个世界里……
“是了，你的修为毕竟太弱，夫子们不告诉你也是对你的一种保护……”
天河沉吟片刻，继续道：“不过……你既然进入了我的队伍，我觉得我应该对你负责，起码要让你知道你所面临的是什么……”
天河正视章德穹，神情严肃：“圣灵境如同一个巨大的圆，最外圈是圣灵边际，外圈是圣灵荒漠，内圈是圣灵战场，由外到内分别是外部战场、圣者战场，核心圈是圣灵陵园。这个，你应该早已知晓。”
章德穹闻言轻轻颔首。
“我们现在身处圣灵战场，就是外部战场，离圣者战场已经不远了。所以，我们才会遇到生前为准圣之境的出神圣灵——对了，你该不会连圣灵的修为，其实是其生前修为降了两个大境界这个最基本的问题都不知道吧？”
章德穹闻言不禁失笑：“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天河调侃完章德穹，微微一笑后，脸色重回严肃：“圣者战场之中，我们很可能会遇到相当于生前为圣者的入化圣灵，如果运气不好，遇到生前修为已经达到传说中高于天圣大境界，达到极圣大境界的圣者，我们可能还会面对相当于准圣境界的圣灵。”
准圣圣灵！
章德穹瞳孔一缩。
那种存在，如果他们正面遇到，只有尽数陨落的结局，连引动玉牌的保护都做不到。
恐怕只有天河有些许机会能引动玉牌了。
天河面露凝重之色，缓缓道：“所以……我们要赌！圣者战场的范围很小，三天时间便能穿过它，抵达圣灵陵园的屏障。我们要赌这三天内，最好不要遇到任何一位入化级别的圣灵！哪怕圣灵的实力远远不及同层次的修者，但我毕竟只是新晋出神，哪怕凭借圣物与圣典，也只能同时对抗一位。”
“而在圣者战场中，一旦交手，很有可能会引起大范围的‘惊灵’，惊动大量的圣灵。那个时候，哪怕是我也会含恨陨落。个中风险，你可以仔细考虑考虑，如果你不愿去，我也不会强求。毕竟你的修为在这里摆着……”
章德穹沉吟良久，终究抬起头，眼中闪出坚定的光芒：“所谓‘富贵险中求’，既然圣灵战场都有这么多好东西……恐怕圣灵陵园中也有不少更大的机缘吧？而且，不瞒你说……我还有一颗圣灵丹。在圣灵陵园中服用，效果恐怕比在这里服用好得多吧？”
“圣灵丹？”
天河真的惊讶了。他没想到，以章德穹的修为居然还能得到圣灵丹。
这是要有多大的机缘啊！
圣灵丹属于书院绝密事项。究竟用了多少年、生产了几颗、分配给谁，只有明致、仁德、信诺三夫子知晓。
论地位，明致夫子是书院最高掌权者、仁德夫子是圣灵院院长、信诺夫子是书院外院院长。
本来这是连信诺夫子都无权得知的，但是历代信诺夫子无不是“信诺”二字的代言人，因此在不会泄密的情况下，倒也无所谓了。
别说天河了，即便是其余的夫子也无权知晓圣灵丹究竟分配给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