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已经吃喝了大半,忘忧沽酒铺竟然都没有第二波客人。
蒋小七也算是找到了再次和黑脸伙计搭话的契机。
“小哥,你们这店生意看着不太好啊,你们家这酒菜都不错啊,按理说不该如此冷清啊。”
黑脸汉子扔下擦酒坛子的抹布,转身道:“咱家东西绝对没的说,客官您是个有眼光的!
唉~可惜东家的心思不在生意上,整日里就想着修炼,得道成仙!
前两年挣点儿银子全都给道观送去了!这两年更是,直接在自家宅子里盖了个道场。
酿酒反而成了副业,炼丹求长生占去了东家大部分精力。
要不是有夫人和小姐们撑着,这沽酒铺估计早就倒闭了!
您喝的这酒,就是我家夫人带着几位小姐酿的,东家现在对于酿酒是一点儿不沾身。”
黑脸伙计像打开了话匣子,就连自己是夫人带来的陪嫁这种事都说了。
“原先店里有好几个干粗活儿的伙计,后来实在入不敷出,开不出工钱来,就把大家伙儿打发了。
我是夫人娘家带来的陪嫁下人,原来是赶车的,现在夫人小姐们也不出来,每日忙着酿酒,我这车夫也就成了酒铺的伙计了!”
“唉~原来如此,难怪生意会如此了,当家的心思在别处,只靠着几个女眷支撑,实属不易!”
原来这无忧沽酒铺的东家是个吃软饭的……
不过求仙问道……
呵呵,还真有点儿意思~
蒋小七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
特别是从破庙里找到那几种东西的痕迹之后,这无忧沽酒铺绝对不会是像黑脸伙计说的那么简单。
黑火药,求仙问道,道场,炼丹……
看来得找机会去会一会这沽酒铺的东家了。
李墨见自家少爷放下筷子,便也放下了筷子。
毕竟晚上还有一顿鸳鸯火锅等着呢,这下酒菜虽然不是特别占肚子,但是现在多吃一口,晚上有可能就得少吃一口,还是算了~
“吃好了?”
“嗯!吃好了!少爷!”
“好,那我们就打道回府,小哥,这两样酒每种给我拿一坛子,打包带走!”
“好嘞好嘞!客官,您稍候!”
两大整坛的酒,这可是大生意,多少天没有这种大生意了,伙计殷勤的很,也想替东家留住这个大主顾。
“客官,是给您送货上门还是您自己带走?”
“我们自己带走就好,多谢小哥了!”
坛子并没有多大,连坛子带酒不超过五十斤。
两人骑的马都是好马,虽没有骡子能扛货,可五十斤对它们还真不算什么。
两人都是精瘦体格,不是大胖子,加上个酒坛子也没到马儿承受的极限。
路也不远,满打满算不过几里路,最主要的是,不想让这伙计知道自己家在哪儿。
蒋小七和李墨带着酒坛翻身上马,慢悠悠地往家里溜达。
这个时候朝廷的官员们还没下值,所以蒋小七这个请假的也不担心会碰到正常下班的同僚。
等他们回到蒋家的时候,直接将两坛子酒送到了蒋地主的院子里。
“明斐呀,怎么买这么多酒,你祖父年纪大了,平日里我都不让他喝酒。”
“祖母,这是药酒,不仅祖父可以喝,您平日里也可以饮一些,舒筋活血,强身健体。”
李墨将两个酒坛放好,有些疑惑,这从沽酒铺刚买回来的酒,怎么就成了药酒了?
算了,少爷既然这么说,一定有少爷的道理~
“原来是药酒,好好好,那就留下!”
蒋小七可没说瞎话,的确是药酒,只不过药是他的,酒是买的。
两颗健体丸扔进去融化,可不就是强身健体的药酒了?
该说不说,这家沽酒铺的酒其实很不错,蒋小七也就一时兴起,买下两坛子,给祖父祖母改良成养身子的药酒。
“少爷,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李墨跟着蒋小七回了他的院子,心里还惦记着破庙和沽酒铺的事。
毕竟看自家少爷的表现,事情应该挺棘手的。
蒋小七趁着小厨房准备火锅的间隙,把昨日宣南王深夜到访,还有黑衣死士偷案卷的事说了。
“少爷,您不该一个人对付那些死士,我和满院子的护卫都在,何必您亲自涉险!”
蒋小七摇摇头,“那些人……咱们家的护卫们可不是对手,你倒是能打一两个,可来人有八个。
宣南王不是带着人折返了吗?有送上门儿的免费劳动力,咱们不用白不用啊~”
李墨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少爷,这宣南王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小的跟了他一路,还是看不懂……。”
“宣南王……怎么说呢?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好人,和百分百的坏人,很多人是站在灰色地带的,并不是非黑即白。
有时候,立场不同,或者立场改变,你都会重新评定一个人的好坏。
可人是多么复杂的物种啊,怎么能单纯用好坏区分呢?”
蒋小七说完,从李墨迷茫的眼神中看明白了,这是一点儿没听懂。
好吧,是有点儿难懂。
“简单的说,宣南王对于某些特定的人来说肯定是好人,比如,被他保护着的南境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