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何雨柱带大锅菜被保卫科捉过一次之后就怂了。
只敢拿领导的小灶，大锅菜都不怎么敢碰了，生怕下次再被捉，然后被下放到车间里当工人。
领导不会每一天都开小灶，这对于棒梗来说，以前有一段时间天天都能吃上何雨柱从食堂里带回来的好东西。
现在要隔几天甚至一个星期才能吃上一次，他肯定没办法满足。
他得在院子里打秋风，尤其是去何雨柱的家里扫荡，才能勉强维持住以前的伙食质量。
上回他去何雨柱的家里偷了一斤花生米，花生米已经让他造完了，他只能又出来扫荡。
这一回，他盯上了许大茂从乡下带回来的两只母鸡。
刚刚许大茂路过中院的时候他就趴在窗户边上偷看，可把他给馋坏了。
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吃到肉了，一定得从许大茂这里整一只母鸡尝尝荤腥。
上次偷花生米被何雨柱鼓励之后，他的胆子渐渐变得大了起来。
他偷何雨柱的东西，何雨柱都没有责怪他，反而夸奖他是懂得照顾妹妹，是懂得跟妹妹分享的男子汉大丈夫。
所以他就认为这样的事情是正确的，他做的事情都是男子汉大丈夫该干的事。
棒梗蹑手蹑脚走到许大茂家的窗户边上，通过玻璃窗往里面瞄。
等了有几分钟，确定许大茂已经睡死了，他才对鸡笼里的母鸡下手。
别说，棒梗这小子还有点小聪明，他没有直接动手捉鸡。
他选择打开鸡笼子，用兜里仅剩的几颗花生米引诱鸡出来。
一直把鸡引诱的到四合院的围墙边，远离许大茂的家门口了，这才一下子动手把鸡逮住，把母鸡丢到围墙的外头。
接着，棒梗大摇大摆从后院出来。来到到四合院的外面，他刚刚丢鸡的位置把那只母鸡捉住。
“走吧，哥带你去吃烧鸡。得离院子远一点儿，不然会被院里的人发现。”
棒梗仰着脸，一脸骄傲的对小当说。
他的老爸贾东旭以前就有这个爱好，有机会总是喜欢顺点东西回家，厂里的一些小零件都顺。
顺回家里了还经常吹嘘自己干的天衣无缝，居然没被人发现。
所以棒梗小小年纪就有这种专业的小偷素养，一点都不奇怪。
从小听他那个当爹的吹牛，打小耳濡目染，总能学会两招。
他今天用的这一招其实就是贾东旭教的。
当初贾东旭偷车间的小零件，担心会被保卫科的人检查发现，所以先把东西丢到围墙外面，等出了厂门口再到丢东西的位置捡零件。
棒梗带着小当来到轧钢厂外面的一处施工地，两个人躲在一截大混凝土管里。
“你在这里看着鸡，别让鸡跑了，我去管傻叔要点儿酱油。吃鸡不能没有味道。”
棒梗吩咐小当。
只有四五岁大的小当点头，棒梗吩咐什么就是什么。
……
第一食堂，食堂的工作人员们忙得不可开交，忙着做工人的晚饭。
李烨在宣传科那边的工作比较悠闲，没什么事的话就会跑到一食堂这边看看，顺便教马华厨艺。
就算去宣传科坐办公室了，也不能忘了马华这个徒弟。
既然收了人家当徒弟，人家又懂事，很尊敬师傅，没有忤逆造反的行为，就得教人家一些吃饭的手艺。
像何雨柱那种，胖子跟了他十几二十年。他不在了，胖子做的菜难吃到客人直接掀桌子让退钱，那可就太过分了，妥妥的耍猴行为，耽误人家十几年青春。
但凡何雨柱教了胖子三成功力，客人吃出来饭菜不如之前，都不至于直接喊日内瓦退钱。
马华的资质确实比较一般，学东西掌握的比较慢。
李烨教了他这么长时间，他的刀功和烹饪手艺只能算一般，勉强算是一个合格的厨师。
学东西慢不是问题，马华胜在有耐心，肯脚踏实地干活儿，而且他大概率会把厨师当成干一辈子的事业。
所以对于马华来说成为大师只是时间问题，无非就是比天赋好的人晚了个十年八年。
为了能让马华顺利通过今年的考核成为一名炊事员，李烨教了他一些香料方面的配方。
既然刀功和烹饪技术暂时没有很强，那就用香料先弥补一下。
香料同样是一样很重要的学问。
马华掌握了一些运用香料的技巧，可以弥补他厨艺上的不足，过个八级炊事员是没问题了。
“好好干，有进步，再有一个多月就到年底了。到时候应该能通过考核，评个八级炊事员没什么问题。”
李烨拍拍马华的肩膀鼓励说。
“师傅，您觉得就我现在这水平，真的可以通过考核吗？”
得到了李烨的赞许，马华十分高兴，整个人都变得激动了起来。
他当学徒已经快两年了，学徒工一个月工资是七块五，一旦评上八级炊事员了，那可就是掌勺的大厨了，工资立马来到三十五块五，可以说翻了一倍。
马华的家庭条件不算很好，工资翻一倍，立马就能改善他家的经济情况，娶媳妇不再是奢望了。
“基本没什么问题了，你的刀功和烹饪技术都有进步。虽说算不上厉害，但当个及格的厨师还是够资格的。
再加上牢记我教给你的香料使用方法，可以让你烧出来的菜味道更上一层楼。
这你都过不了炊事员考核的话，你过年就别来我家串门了，我可没有你这么丢脸的徒弟。”
李烨半开玩笑说。
“师傅，您都这么说了，我就是豁出老命都得争取通过考核。”
马华的斗志起来了，对一个多月之后的考核信心满满。
他的师傅李烨是很厉害的大厨。
李烨都是说他可以了，他应该是十拿九稳了。
帮何雨柱打杂的胖子竖起耳朵，偷听到李烨和马华的对话羡慕不已。
他比马华就早到食堂几个月，大家都是学徒工起步。马华都已经开始挑战八级炊事员了，李烨更是认可了马华的实力，说马华可以通过考核。
反观他自己呢？帮何雨柱打了两年杂什么都没有学会。
何雨柱偶尔心情好了才会让他炒个大锅菜，还得在旁边一定盯着，稍微有点不合心意的地方就骂他一个狗血淋头。
眼看着马华要超越自己，以后自己见了马华得喊一声马师傅，胖子心里就不是滋味。
他决定不忍了，他不干了，他要跟何雨柱摊牌。
何雨柱把杨厂长招待客人的小灶安排妥当了就坐下喝茶。
胖子走到何雨柱的身边，黑着一张脸问：“师傅，我都给你打了两年工了，能不能开始教我手艺了？
我不奢求你一下子把所有的本领交给我。刀功、凋工、香料、煎炒蒸炸、火候掌控、你总得挑一样教我吧？
你看看隔壁的马华，他比我晚来几个人。人家马上就要挑战八级炊事员了，李师傅更是断定了马华一定能过考核。
比我来得更晚的晚辈都快要当师傅了，我还是一个学徒，我不要面子的吗？我以后在马华的面前的抬不起头了。”
何雨柱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你小子什么意思？你是在指责我这个当师傅的什么都没有教你吗？
明明是你的资质太差，我每一天都在教你，只是你没有学到而已。”
他哪能让胖子这么快学会手艺呢？胖子学会了他的手艺，他这种口臭之王在一食堂就待不下去了。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何雨柱深知这句名言的道理。
为了让他这个师傅活得滋润，只好委屈胖子这个当徒弟的。
教训完胖子，何雨柱狠狠瞥了李烨一眼。
都是这个兔崽子整出来的幺蛾子，给张秀丽介绍新对象不说，教徒弟还这么积极，弄的胖子陈天羡慕嫉妒，屡次找他这个师傅发泄不满。
“师傅，您可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您每一天都在教我，我就问问您老人家，您教了我什么啊？
您就不要再装了，不想教就不想教，您说句话好让我死心，犯不着一直吊着我浪费我的时间。”
胖子冷笑出声，他都已经被何雨柱忽悠过好几次了，不会再信何雨柱的忽悠了。
他今天必须要何雨柱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到底是教还是不教，教的话就教一些真东西，别跟以前似的耍他玩。
不教的话他就真的要造反了，让何雨柱知道耍他两年的后果。
“你这个态度太浮躁了，是学不到东西的。
老老实实切几年菜练练心性，到时候我再教你真正的手艺。
就这样了，老老实实干活吧，别一天到晚想着一步登天，你这叫好高骛远。”
何雨柱敷衍说道。
“好，我老实干活，师傅您对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我已经看明白了。”
胖子的内心极为不爽，碍于这是上班时间，他没办法闹事，只能老老实实去干活儿。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浅绿色棉袄顶着一个锅盖头的小子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瓶子小心翼翼从厨房的后门熘进厨房。
这小子走到放材料的货架边上，拧开那一桶酱油的桶盖，往玻璃瓶子里灌酱油。
李烨第一时间就发现这人了。
这不是秦淮茹的儿子棒梗吗？怎么跑到厨房偷酱油了呢？
不管棒梗偷酱油的目的是什么，他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在偷厂里的东西。
李烨直接对何雨柱喊话：“傻柱，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人是谁？这可是你在院里最疼爱的棒梗，他偷公家的东西你不管吗？
现在食堂主任不在，班长不在，厨房就你最大。
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这小子逮住，把他偷的东西拿回来，你就是第一责任人。”
棒梗这小子年纪小，却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小子还偷过李烨家的猪肘子。
何雨柱被李烨喊了一声，只得走过来看，真看见棒梗那小子在倒酱油。
何雨柱一直都在纵容棒梗，棒梗偷他家的东西，他都没有骂棒梗，反而夸奖棒梗有能耐，他把东XZ得很好，棒梗都能找到。
棒梗偷公家的东西，他就更不想管了。
损失的又不是他，他急什么呢？
棒梗往玻璃瓶子灌了半瓶酱油，就被李烨发现了。
李烨一说话把他吓了一大跳，酱油撒出来不少，他只能停下手里的动作，带着偷到的半瓶酱油跑路。
在离开之前，棒梗用愤恨不满的眼神恶狠狠瞪了李烨一眼。
都怪这个人，要不是这个人说他偷酱油，他哪里会被发现呢？
这个人居然还让何雨柱捉他，真是太过分了。
他偷东西回去跟妹妹分享，这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行为，何雨柱平时都没有说他，李烨凭什么说他？
仇恨的种子已经在棒梗的心中生根发芽了。
他跑到厨房的外面，听见厨房内马华等人说他是贼，让他更加痛恨李烨。
要不是李烨多嘴，他绝对不会被大家喊成贼。
厨房内，何雨柱有意让棒梗跑路，所以根本没有出手。
看到棒梗带着半瓶酱油跑了他的心里高兴极了。
自打上回秦京茹说没有看上他之后，他就已经下定决心一门心思讨好秦淮茹了。
讨好秦淮茹的儿子棒梗，对他和秦淮茹之间的好事大有好处。
想到这些，何雨柱笑出声来。
李烨则对马华说：“马华，等食堂主任来了，你直接告傻柱。
刚刚那个小子跟傻柱混得很熟，傻柱是故意放水让那小子把酱油偷走的。
今天偷半瓶酱油，明天再偷半斤油，厨房损失的这些东西算谁的？”
“好，师傅您就放心吧，我回头一定告他。”
马华这段时间没少遭受何雨柱的侮辱。
明明是何雨柱自己跟李烨打赌，打赌输了把马华输给李烨当徒弟。
何雨柱却经常管马华叫叛徒，说马华背叛他了，跑到另外一个师傅的面前卑躬屈膝。
这一点，在李烨离开厨房到宣传科上班后变得更加恶劣。
何雨柱专门给马华起了一个叛徒的绰号，让在一食堂工作的所有人都喊马华叛徒。
既然有机会，李烨又授意了，他必须得告何雨柱。
“马华，你这个叛徒告我一个试试看。”
何雨柱一脸不屑，就半瓶酱油而已，食堂主任能拿他怎么着？
他还可以耍无赖，说想捉棒梗来着，只是棒梗的动作太快了捉不到而已。
反正何雨柱是有恃无恐，一点儿都不担心马华告他。
不过何雨柱忽略了一个人，他的徒弟胖子。
胖子听着何雨柱、马华、李烨三人的对话，最终目光落到了何雨柱的身上，冷冷一笑，心说，你不仁，就别怪我这个当徒弟的不义，我非得整死你不可。
……
下班时间，何雨柱照常用网兜子提着三个饭盒大摇大摆往东门方向走。
轧钢厂的东门是小杨和大石子站岗。
何雨柱提熘了饭盒走到小杨和大石子面前了，估计是记恨上回小杨捉他，导致他被处罚，他特地停下脚步，发挥他一如既往的嘴臭属性，好好恶心一下小杨和大石子。
“哟呵，又是你小子站岗了，爷又拎着三个饭盒回家了，这回要不要再检查一下呢？
我可告诉你了，今天杨厂长招待客人，这些都是杨厂长招待客人吃剩下的剩菜。
杨厂长发话了，说我可以打包这些剩菜带回家，你们要不要把我的饭盒扣下，明天再让我去一躺保卫科挨批呢？”
何雨柱的性格就是有仇必报，能不过夜就尽可能不过夜的那一种。
小杨得罪他了，他找到机会肯定得报复。
小杨和大石子听着这话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这人的嘴实在是太贱了，他们偏偏拿这人没有办法。
杨厂长授意拿的小灶剩菜，严格来说其实也不合规矩，一样是拿厂里的东西。
不过杨厂长授意了，他们能动手捉何雨柱吗？动手了等于打杨厂长的脸。
何雨柱正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在他们的面前挑衅。
何雨柱就这样在小杨和大石子的眼皮底下准备出东门。
胖子从一食堂跑了过来，对小杨和大石子说：“保卫科的两位同志，我要举报。”
“胖子，你小子想干什么？”
何雨柱愣是没有想到在紧要关头胖子会从半路杀出，还嚷嚷着要举报，举报什么？举报谁？
忽然，何雨柱心生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两年了，已经两年了，傻柱，你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的吗？
你tm把我当成猴子耍了两年，今天下午我给过你最后的机会了，问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教我手艺。
你依旧躲避我的回答，把我当傻子一样湖弄。
我告诉你，老子今天不干了，老子不跟你学了，回头老子找李烨和马华拜师。”
已经在何雨柱的面前当了两年孙子了，胖子连一丁点皮毛都没有学到，他不想再忍何雨柱了。
“你……”
来自徒弟的这一刀捅得何雨柱猝不及防。
“两位同志，我要举报，何雨柱有了上次的教训依旧死性不改。他和从前一样，照样偷拿厂里的东西。
他不仅一个人偷厂里的东西，今天下午后厨进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据说跟何雨柱的关系很好。
何雨柱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偷走半瓶酱油却没有进行阻拦，他是故意的。
我敢保证，他的手里的三个饭盒有问题，你们打开他的饭盒，翻到底下，就能发现问题了。”
胖子的一席话说完，小杨和大石子的目光迅速汇集到何雨柱手里的三个饭盒。
何雨柱本人已经开始冒冷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