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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清踏入太初殿,迎面扑来的是一股浓重的檀香气息,混杂着若有若无的腐朽味道,令人不适。

殿内的光线昏暗,只靠几盏长明灯勉强照亮四周。

晋临帝的身影隐没在阴影之中,唯有他怀抱中的那抹白色清晰可见——那是一具冰冷的身躯,衣衫整洁,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晋临帝的手一遍遍抚过谢君离的脸颊,指尖颤抖,仿佛害怕下一刻这具躯体就会化作尘土消散无踪。

他的嘴唇微微翕动,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司马清走近几步,才隐约捕捉到那些破碎的话语。

“……为何要走?为何丢下朕一人?”

晋临帝的声音如同秋日的残叶,带着无尽的萧索与凄凉。

他的手指摩挲着谢君离的发丝,每一寸触碰都仿佛在确认那人的存在,可冰冷的触感却无情地提醒着他——那个人已经永远离开了。

司马清的脚步停在晋临帝身后三丈之处,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而沙哑:“父皇。”

他说得极为克制,仿佛每一个字都在压抑着什么。

晋临帝恍若未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的眼眶通红,却没有眼泪落下,仿佛所有的悲痛都被冻结在了心底,再也无法宣泄。

他的手缓缓移到谢君离的胸前,那里本该有心跳的地方如今只剩下死寂。

烛火微弱,殿内一片沉寂,只有晋临帝的低喃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

他的手指在谢君离的发间穿梭,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滴在那张苍白的面容上,却再也唤不醒那早已冷却的灵魂。

“清辞……你再睁眼看朕一眼,好不好?”他的声音几近哽咽,像是在乞求,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的手掌贴上谢君离的脸颊,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那冰冷的肌肤,却发现一切都徒劳无功。

殿外的风吹得更急了,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簌簌的响声。

司马清目光沉沉地望着殿内的情景,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此时的父皇已经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帝王,而只是一个失去了挚爱的普通人。

“父皇……”司马清走到晋临帝身旁,俯下身,伸出手,想要触碰谢君离的肩膀,却在半空中停住。

“清儿……”晋临帝终于有了反应,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在砂纸上磨过,眼睛却依旧盯着谢君离的脸,未曾移动分毫,“你来晚了……他已经走了。”

司马清的手缓缓收回,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酸涩。

“父皇,请您节哀。

烛火摇曳,映照着晋临帝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庞。

他没有说话,手指仍旧停留在谢君离的发间,指尖微微颤抖,仿佛在试图抓住最后一丝虚幻的温度。

他的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机,唯有嘴角那一抹似哭似笑的弧度,透出他内心的撕裂与绝望。

司马清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目光在晋临帝和谢君离之间来回游移。

他的胸口隐隐作痛,方才取心头血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疼痛让他喘不过气来。

“父皇,”司马清的声音低沉而克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御医已在殿外候着,让他为您诊脉吧。”

晋临帝的头微微偏转,目光终于从谢君离的脸上移开,落在了司马清的身上。

“朕不需要。”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朕只要他回来。”

司马清的拳头在袖中紧握,指尖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冷静。

“父皇,逝者已矣,您不能这样折磨自己。太傅若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看到您如此。”

晋临帝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讥讽:“本来清辞是可以复活的。”

司马清的拳头在袖中紧握,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晋临帝的背影,胸腔里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火油,烧得他几乎失控。

“父皇,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晋临帝缓缓转过身来,脸上的神情冷漠而疏离。

他的目光越过司马清,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朕的意思很简单。朕的清辞原本不用死……”

他的话未说完,便被司马清打断。

“您可知,就在方才,您的皇孙一出生就死了。”

晋临帝的眼神骤然凝固,瞳孔微微收缩,手指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谢君离的衣袖。喉咙滚动了一下。

“那又如何,我在乎的只有清辞。”

司马清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直视着晋临帝的眼睛,毫不退让。

“是啊,您当然不在乎?”司马清的声音低沉而压抑,“您真的以为,太傅会愿意用这种方式‘活’下来吗?他会愿意看着您为了他,牺牲掉他亲人的性命吗?”

晋临帝的手指微微颤抖,眼中的疯狂似乎有一瞬间的动摇。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谢君离的脸上,仿佛在寻找答案。

可是那张熟悉的脸依旧平静,没有丝毫回应。

“清辞他……会谅解朕的。”

“您别忘了,那也是太傅的孙子,他是那样善良,他会愿意用别人的命换自己吗?何况您还差点害死了他最关心的阿渊。”

烛火在风中摇曳,光影交错间,司马清的轮廓显得格外冷峻。

他的目光如同淬火的剑锋,直直刺向晋临帝的背影。

手指微微蜷缩,指尖在掌心的伤口上轻轻划过,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感,却让他的思绪更加清晰。

晋临帝的手指猛然收紧,指节泛白,关节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阿渊是我的底线,若您再做出伤害阿渊的事,休怪孩儿大逆不道。”

烛火在风中摇曳,光影在晋临帝的脸上投下一片晦暗不明的阴影。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宛如深不见底的深渊,透着无尽的绝望与疯狂。

“出去。”

司马清站在原地,拳心紧握,目光没有丝毫退缩,反而更逼近了一步。

“父皇,您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毁掉整个大晋吗?您难道忘了,您是这天下的君主,肩负着万千百姓的生计!”

“出去!”晋临帝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一记重锤砸在大殿的穹顶上,震得烛火剧烈摇晃,光影在他脸上投下扭曲的阴影。

他的手指猛然攥紧谢君离的衣袖,指节泛白,关节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司马清,眼中充斥着近乎癫狂的执念。

“朕不需要你来教朕该怎么做!朕是这天下的君主!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朕?!”

司马清的拳头在袖中狠狠攥紧,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直视着晋临帝的眼睛,毫不退让。

“父皇,您错了。正因为您是这天下的君主,您才更不能因为一己私欲,毁了整个大晋的根基!”

晋临帝的身体微微颤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脸上的肌肉紧绷得几乎要崩裂开来。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谢君离的脸上,他的手指缓缓松开,指尖轻轻拂过谢君离的眉眼,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易碎的瓷器。

“清辞……他会明白朕的苦心。”晋临帝的声音低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寻求某种慰藉。

殿门轰然关闭,厚重的木门在夜风中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响,仿佛将殿内的一切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司马清的脚步在长廊上急促而沉重,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风卷起他的衣袂,带着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吹散了鬓角的碎发。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眼中燃烧着一团难以熄灭的火焰,那是一种夹杂着愤怒、失望和悲凉的复杂情绪。

耳畔似乎还能听到晋临帝那句冰冷刺骨的“不在乎”,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剜进他的心。

司马清的脚步在长廊上顿了顿,寒风如刀般割过他的面颊,吹得衣袍猎猎作响。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胸前那道刚包扎好的伤口,纱布下的皮肤依旧隐隐作痛,鲜血的气息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

他的目光扫过漆黑的夜空,天幕低垂,星子稀疏,仿佛连天地都在与他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