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有些委屈的说:“姑姑,宇儿没有胡说,宇儿看的清清楚楚,秦虎哥哥真的没有碰你,是一只马蜂来的。”
长安公主的脸色顿时涨的好像猪肝一样,她本来打算陷害秦虎,因为秦虎名声臭,又有调戏她的前科,肯定说不清楚。
可是没想到,居然被一个小屁孩给搅和了。
而鲁王还是个孩子,又没有任何派系,所以他说一句顶自己说一百句,这可怎么收场啊。
面沉似水的杨寿,忽然说道:“那既然如此,就是一场误会,长安,你需要向冠军侯道歉,你刚才太失礼了。”
“本宫向他道歉,皇兄,即便我有错,但我是天潢贵胄,错了也是对的,再说我也不是故意的,就不用道歉了吧。”
“公主所言有礼,秦虎根本受不起这个道歉,还是算了吧。”杨玄感大刺刺的指着秦虎说:“你,还不站起来给公主殿下道歉。”
秦虎嘻嘻一笑,真的站起来说道:“是啊是啊,我大虞朝乃是礼仪之邦,天下垂拱,万国来朝,我秦虎自然不能让公主殿下千金之躯丢了面子。”
秦虎转身拱手,作揖到地:“公主殿下,秦虎这厢赔礼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跟我计较了吧。”
“本宫不接受!”
当着这么多国际友人的面儿,秦虎一再强调大虞朝是礼仪之邦,而长安一再任性,再一次让杨寿对她感到失望。
而杨玄感仍然没有把皇帝的心思揣摩清楚,继续他自己认为正确的拍马行为,手指秦虎,厉声呵斥:“还不跪下。”
杨寿突然开口说道:“鲁王,皇儿,你认为这件事情谁应该向谁道歉啊”
鲁王站起来对着所有人拱手:“父皇,儿臣年幼,不敢对此事多做言语,只是觉得自汉朝以来,儒学定尊,礼者,为天地之序,纷争辩讼,非礼不决,父皇前年还特地下诏,让朝中大儒勘定礼法,以为教化天下之大事,天下皆称父皇圣明,如今姑姑她……”
“十二皇子学业精进,言之有理,真是可喜可贺。”裴矩赶忙对着杨寿拱手。
“长安,夺席!”杨寿淡淡的说:“送回宫去。”
立即有两名太监向长安公主走去,然后把她的软垫给她撤了。
长安公主脸色大变。
见长安公主还在任性,皇帝身后一名妖娆的妃子站起来说:“公主,当着万国使臣的面儿,您还想继续闹下去,未免太不给皇上面子了吧。”
秦虎抬头一看,竟然是陈妃,心里顿时一惊,他知道陈丽华平日里循规蹈矩,安分守己,从不与人争斗,没想到这次竟然能为自己出头。
这陈妃以前曾经是南朝公主,当今皇上帅兵讨伐南陈,一路屠城,杀的十室九空,血流有声,唯独老侯爷的部曲军纪严整,与民秋毫无犯,更在乱军之中救了她一条性命,想必她还记得我冠军侯府的好处吧。
长安公主再也不敢说话了,只是花容惨变,低下头无奈的走了。
“继续饮宴。”孟奇高声的喊道。
宴席从中午一直持续到深夜,音乐声传出百里之外,很多大臣为了给杨寿助兴,全都喝的酩酊大醉。
而最后一道菜,不出秦虎所料,果然是斛斯政的肉,他吃不下去,也不敢不吃,但有些人竟然吃的津津有味儿……
宴席结束已经是深夜了,杨寿喝多了,先行回宫,其余的大臣和使节们才陆续的散了,各自回家。
秦虎自己骑着一匹马缓缓的行走在空寂的长安城十字街上,不远处就是天津桥了,从天津桥往西,再转两个弯,就是归德坊,那里住的人非富即贵,他曾经的家也在那里。
长安城总共占地90平方公里,南北七条大街,东西五条大街,东城有东市,西城有西市,除了皇宫之外,居民区又划分了108个坊,整体布局像一个棋盘。
而秦虎的老宅子所在的区域,就是最繁华富庶的所在。
眼下已经过了子时,长安城内已经宵禁,如果不是今天的特殊情况,像他这样触犯宵禁,纵马街头,是会被抓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后面突然来了一群高头大马,有个很傲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虎,你给我停下。”
秦虎一听就知道是杨玄感那个王八蛋,心里顿时升起一阵鄙夷,刚刚他忍了这厮半天了,没想到他还没完没了。
见秦虎不搭理他,杨玄感赶紧加速,把秦虎给拦在了路中间。
秦虎也没带什么随从,他现在也没有随从,罗青青和绿珠被他安排在客栈里了,而他自己只能去住骁果军的军营。
“喊你没听见吗”
杨玄感勒住马缰,歪着脖子撇着嘴瞪着秦虎,在他的身边围绕着十几名气势汹汹的家丁,都眼神不善的看着秦虎。
“原来是表哥啊,听是听见了,但我以为是什么阿猫阿狗呢,没听出来是你,真不好意思啊。”
“你……”杨玄感当着手下的面儿装x失败,顿时脸红脖子粗的想要发怒。他没想到秦虎这只丧家之犬,居然敢跟他顶嘴。
“表哥找我有事儿啊,这是没喝美,想找你表弟我再喝点”秦虎揶揄的一笑,他知道这王八犊子是来找茬儿踩人的。
以前老侯爷在的时候,杨玄感可不是这样的,双方实力相当,互敬互爱,互相尊重,你来我往,很有些亲戚味道。
但自从老侯爷死了以后,这小子立即就变了脸,刚开始就是在秦虎面前摆谱,现在升级到见面就踩的地步了。
“跟你喝酒,你以为你是谁,你看咱俩是一路人吗”杨玄感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我拦住你就是要说你两句,你知道不知道刚才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成了刀下之鬼了”
“你居然敢招惹长安公主,作为你表哥,我能救你一次两次,不能永远都罩着你,老侯爷没教你人是分三六九等的吗”
“你还敢瞪我,你再瞪一眼给我看看,信不信我抽你”
杨玄感说的抽,可不是抽嘴巴,只见他毫不含糊的摘下马鞭,咬紧了牙关,一鞭子就朝着秦虎的脑袋抽了下来。
“不争气的东西,我今天就替我姨夫教训教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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