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公主醒来的时候,觉得天旋地转的,突然脑子里冒出来个意识,郭谦到底怎么样了,所以赶紧睁开了眼睛。
“公主,我也是迫不得已,眼下兵荒马乱,遍地叛军,郭谦他们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老百姓也是人,我们不能纵容这种恶奴。”
恍惚中长安透过烛光看到秦虎正坐在自己床前,就说:“驸马,放了郭谦吧,再给他一次机会。”
“公主啊,人,我已经杀了,你就不要再惦记了。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我让人给你熬了一碗粥。”
“本宫不吃,你给我走,赶紧走啊。”长安公主一看天黑了,就知道坏事儿了,这么长的时间,一万个郭谦也杀完了。
“公主现在正在气头上,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请公主明天到粥厂去看看,看看老百姓是怎么活着的,看完之后,如果公主还是不理解,可以上奏折参我,现在请公主好好休息,秦虎告退了。”
“呜呜呜!”长安听不进去,蒙着被子哭。
“你们好好服侍公主,千万不要出什么差池,否则,为你们是问。”秦虎出去之后,教训那些宫女:“诸位做过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清楚,我就看在公主面上,只问首恶,希望你们改过自新,不要犯我家法。”
“是,大将军,我们知道了。”
秦虎今天严厉执法,震慑人心,凡是有劣迹的,嚣张跋扈的宫女太监们看到他之后,全都吓的手心冒汗。
回去之后,他和魏征研究了赈灾的方案,决定先把家里的粮仓打开,然后派人出去买米,能买多少算多少,现在是有价无市,不好买。
幸好,这段时间,他积攒了不少的银子。
第二天,魏征组织人开设粥厂,而秦虎一大早就进宫上朝。
杨寿好多天都没上朝了,但今天他召集朝会的目的,也不是治理国家,这是一场新年朝会,因为再过八天就过年了,他必须把这个新年过的热热闹闹的,让各国的使节都看看,大虞朝虽然有点小乱子,但根本无伤大雅。
秦虎一进宫满眼看到的都是奢华,比外面奢华多了,大臣们也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表情,仿佛真的啥事儿也没有。
秦虎走着走着就看到了裴矩,裴矩是故意停下来等他的。
“小虎啊,你终于回来了,我正有事儿要和你说呢。”
裴矩脸色非常不好看,而且长吁短叹,也没有过去的趾高气昂了,看上去仿佛少了很多的精气神。
“岳父大人是不是身体不适。”
“我是气的,被虞世基和宇文化及给气的。”裴矩叹息:“雁门之后,皇上对我特别失望,不再听我说话,只听虞世基和宇文化及的,这两个人沆瀣一气,把朝堂搞的乱七八糟,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的部将最近战事不利,你可能还不知道,皇上要拿张须陀到东都问罪!”
“为什么”
“张须陀数次奏报,说被五十万叛军围困,皇上为此询问大臣,虞世基说根本没有这么多叛军,这都是将领们夸大战功的言辞。”
“而张须陀不断奏报,意思是想增加武备,另外请杨义臣帅军协助剿贼,可通政司现在控制在虞世基手下封德彝的手中,封德彝只听虞世基的,凡是可能触怒皇帝的奏章,全都扣押,所以皇上根本没听说过有那么多叛军。”
“还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苏威已经被下狱了。皇上要去攻打辽东,苏威建议赦免所有叛军,说可以得到一百万大军,差点没把皇上给气死。”
“虞世基和宇文化及,甚至是你二叔,都说叛军很少且马上就会被剿灭,所以皇上打了苏威的嘴巴,让你二叔去审理,你二叔迎合皇上,想定他死罪。”
“二叔真的糊涂,他以为顺着虞世基和宇文化及就能保全身家,岂不知,后患无穷啊。”秦虎叹息着说:“虞世基如此纵寇,难怪叛军越来越多啊。”
裴矩捋着胡须说道:“皇上如果不下决心,全力剿贼,又要逮捕立功将领,河北山东,一个月之内,就非国家所有了。”
“张须陀肯定是缺少粮草,不然不会一再的上奏折,看来他要陷入苦战了,我一会儿见了皇上,一定要把事情告诉他。”
“不可!”裴矩大惊失色:“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去冒险啊,我是想让你收敛,学学我,什么话也不说。”
“这怎么行,张须陀乃是我心腹部将,为人忠勇,能征善战,他为国家出力,却遭小人陷害,我如果不管,他不是战死沙场,就是拿京问罪呀。我岂能做这样令天下人寒心的事情。”秦虎的脸色也变了。
裴矩想了想:“稍安勿躁,我有一个想法,今天是各地郡县派特使进京庆贺的日子,皇上兴致勃勃的想要接见他们,可是我敢断定,这些特使最少有一半来不了,那时候,皇上就会发现情况不对,你见机行事。”
“好吧。只是苏威大人虽然圆滑,但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不如请二叔放他一马”
裴矩呵呵一笑:“你自己跟他说吧,我觉得,他不会听你的,当然,这还要看,待会儿皇上在朝堂上对你是个什么样的态度!群臣也会观望这种态度,现在朝野上下都是投机的小人了!”
“哼!”秦虎冷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