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绩单枪匹马进入洛阳城,身边还带着四名随从。
张须陀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对徐世绩的到来,表现的非常热情,赶紧带人出来迎接,并且给他准备了酒菜。
「懋功,你这次来是不是大王要召见我,共同围剿刘黑闼这个反贼,我都有点等不及了。」张须陀笑着说道。
徐世绩心里一叹,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张须陀钝感十足,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大错,还以为自己做的理所应当。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须陀见徐世绩好像满怀心事,就问道:「懋功,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难道刘黑闼真的这么难对付,那不如把他交给我,我明天就去见大王,请求出战,有什么好忧虑的。」.
这时候,徐世绩忽然离开座位,向张须陀下拜:「张将军,实不相瞒,我这趟来,的确是有话要对你说,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张须陀越发奇怪:「不就是分兵派将嘛,那是我老张分内的事儿,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大可直接宣读大王的旨意啊。」
徐世绩摇头:「只怕并不像你想象的如此简单。」
「那还能有什么复杂。」
徐世绩站起来说道:「张大哥,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我想再拖延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我就跟你直说了吧,张大哥,你知道刘黑闼为什么造反吗」
张须陀哈哈一笑:「我知道啊,那怎么能不知道呢。不就是他贼心不死,老想着逆天而行,当什么鸟皇帝嘛。我告诉你,他休想,这天下迟早是我秦虎兄弟的天下,别人全都是痴心妄想,哈哈。」
「恐怕没这么简单。」
徐世绩叹了口气:「张大哥,窦建德死后,刘黑闼一直安分守己,只在家里养花种菜,不问世事,本来河北山东已经全部平定,但时隔一年,他却突然再次揭竿而起,而窦建德的旧部,也全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这——」张须陀迟疑了一下:「是有点奇怪,但仔细想想也不奇怪,这些家伙作威作福习惯了,时间长了,就又有了非分之想,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刘黑闼的大军,自从起兵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远远胜过窦建德全盛的时期,这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张须陀回答不上来,事实上他也一直非常奇怪,同样还是那些人,装备比以前差了,士兵素质也不如以前了,要钱没钱,要粮食没粮食,却反而更加勇猛了,这可真是咄咄怪事。
「这个,我不知道。」
徐世绩沉默了一下:「被逼的。」
张须陀不解的说:「被谁逼的」
徐世绩只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他转过身对着张须陀拱手:「张将军,这就是燕王派我来这里的原因了,希望张大哥听完燕王的旨意之后,千万不要过分激动,也许事情还没到最后的一刻。」
「你到底什么意思」张须陀越发蒙了。
徐世绩拿出秦虎的旨意,说:「张将军,你自己看吧。燕王在旨意里面,已经说的非常清楚了。」
张须陀疑惑地接过了旨意,看完之后,顿时蒙了。
「什么,说我滥杀无辜,横征暴敛,导致了民变,这,这不对吧。」
张须陀回忆了一下:「我没滥杀无辜啊,我杀的都是窦建德的余孽啊。那些人全都死有余辜,而且他们抢了那么多的钱财,我当然要拿回来了啊。」
「那也不至于斩尽杀绝,导致人心惶惶。而且他们已经投降,放下武器,就是百姓,不再是乱民,你这样杀戮,岂不是逼他们造反。」
「有人说,你在洛阳这一年,总共屠杀了十五万人,现在河北山东的民心已经全部失去了。张大哥,哎,燕王要你负上责任,你明白了吗」
张须陀这次好似是听懂了,眨巴了几下眼睛:「你,你是说,大王,他,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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