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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韵?

“叫她来做什么?”纪微愕然不解。

纪棠笑的神秘,“一会儿就你知道了。”

纪微茫然,一头雾水。

谢知韵来后,方云野起身让开位置,由她给纪微诊脉。

“你会诊脉?”纪微心有狐疑。

谢知韵平心静气道:“是,把手给我。”

纪微防备道:“你们莫不是合起伙来诓骗我。”

纪棠失了耐心,声音微冷,“表兄是药王弟子,知韵是府中三姑娘,你连他们都不肯信,莫不是要世子去宫中请太医不成。”

请太医好啊,说明谢知行重视她腹中孩子,她也能母凭子贵。

“我可提醒你,请太医需得经由太子殿下同意,你若是无病装病,那便是欺君,无故累太医奔波,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纪微心底一颤,有些被吓到了,“我……我又没说要请太医。”

小声咕哝完,她老实将手伸给谢知韵。

谢知韵认真诊了三遍,皆没诊出任何问题。

她看了眼纪微,又看向纪棠。

“我们出去说。”纪棠抬步往外走,谢知韵和方云野跟上。

到了屋外,谢知韵将纪微的情况如实告之,纪棠听后毫不意外。

“她既喜欢装病,那就成全她。”纪棠贴近谢知韵耳边低声同她耳语几句。

谢知韵听完眼睛一亮,“好,我这便同表兄去配药。”

送走两人后,纪棠回到屋内。

纪微看见她过来有些心虚,刚要寻理由找说辞,纪棠先开口了。

“知韵说你确动了胎气,需服半月安胎药,她已同表兄去开方了,稍后便把药送来。”

“啊?”纪微一脸错愕,始料未及。

她好端端的,怎么就动了胎气了?也没觉得哪里不适啊。

“会不会是诊错了?”她试探着问。

纪棠敛容凝声道:“她同表兄连世子都能治好,你这点毛病又岂会诊错。”

“放心,你肚子里怀的是侯府血脉,他们比你还上心。”

话说至此,纪微无言以对,也有些担心起腹中孩子来。

这可是她唯一的倚仗,不能出半点差错。

过了一会儿,谢知韵带着配好的药回来了,交由木樨和霜红去煎。

纪棠也没走,就坐在屋内和谢知韵闲话等着。

直到药煎好端进来,纪棠才起身瞧了瞧。

啧,这味道,一闻就知很苦。

她看向谢知韵,谢知韵冲她眨了眨眼。

纪棠放了心,走到床前催促,“药得趁热喝,快喝吧。”

纪微从霜红手里接过,用勺子搅着闻了下,顿时皱起眉头。

看了眼一旁盯着她的纪棠和谢知韵,她硬着头皮舀了一勺,轻吹后送入口中。

可下一瞬,她直接吐了出来,“好苦,我不喝。”

说完便把药碗塞还给霜红,带着几分脾气险些把药洒出来。

“良药苦口,为了肚里孩子忍一忍,我让人备了蜜饯。”纪棠好言好语的相劝。

纪微使起性子道:“我不喝,谁知道这药到底是干什么的,万一喝了对孩子不好怎么办,你负得起责吗?”

“这药是我和表哥开方配的,我们可以负责。”谢知韵适时出声。

纪棠附和道:“你便是信不过我,总该能信知韵和表兄,他们都是侯府的人。”

纪微说不过她们,耍起了无赖,“我现下好的很,没有哪里不舒服,不用喝药。”

“那可不行,知韵诊出你动了胎气,不喝安胎药孩子出了问题你可担不起责。”纪棠陡然沉了面色。

“茹娘,你伺候她喝。”

“是。”茹娘应声从霜红手里接过药碗,蹲跪到床前去喂纪微。

“我说了我不喝,我的孩子我说了算。”看着逼近的苦药,纪微伸手去打。

茹娘灵巧避过,纪棠紧跟着喊了一声木樨。

木樨快速上前,抓住纪微的双手牢牢摁住她,动弹不得分毫。

纪微死命挣扎,奈何木樨力气太大,她根本挣不开,不由气急败坏的喊,“霜红,你死了吗,赶紧把这贱婢拉开。”

霜红犹疑着看向纪棠。

纪棠声音又淡又冷,“这是侯府,由不得你们主仆撒野,若不听管束规矩,打骂发卖都理所应当。”

霜红被震慑住,不敢上前,还害怕地退到了一边。

纪棠上前两步,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纪微,一字一句的告诉她,“安胎药每日三次,需一滴不剩的喝完,你不肯自己喝,就让茹娘和木樨每日来伺候你喝。”

“凭什么要听你的。”纪微仍旧不服。

在她眼里,纪棠就是个没人要的弃女,给她提鞋都不配的乡野村姑,没资格命令她。

纪棠淡淡勾起唇角,“就凭我是正妻,你是妾室。”

这话彻底激怒了纪微,让她失控抓狂,“你闭嘴,那本该是我的位置!你个贱人……”

“掌嘴。”纪棠冷声吩咐。

茹娘愣着没动,木樨腾出手来给了纪微一嘴巴。

纪微被打懵了,回过神来欲要再骂。

“骂一句掌一次嘴。”纪棠眸光生寒。

一旁的谢知韵看呆了,在纪棠身上仿佛看到了谢知行的影子。

纪微也被骇到了,看着虎视眈眈的木樨不敢再骂。

“把药喂她喝下。”纪棠提醒茹娘。

茹娘赶忙舀了药,送到纪微嘴边。

纪微被迫喝下,苦的她五官变形面容扭曲。

一碗药喝完,纪微苦的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着急忙慌的找霜红要水和蜜饯。

苦,好苦,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苦的药!

早知安胎药这么苦,她就不装病了。

“你好生养着,有何不适直管叫霜红去寻我,我定给你治的妥妥的。”纪棠瞥了一眼空药碗,转身走了。

纪微痛苦地捂着喉咙望着她的背影,眼中爬满怨毒恨意。

贱人!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将你踩在脚下,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出了院子,谢知韵忍不住小声欢呼,“嫂嫂,你方才好威风。”

纪棠扭头看她,夸赞道:“你也做的很好,就该给她点苦头吃。”

谢知韵抿嘴吃笑,“我都没见过这样的药方,幸好表哥医术高绝,否则这么短的时间我可配不出这样的方子。”

为防纪微三天两头的装病胡作,纪棠决定给她个教训,便让谢知韵和方云野配个苦方。

当然,这药方不会损伤纪微的身体和腹中孩子,反而有强身安胎之效。

“嫂嫂这法子甚好,既惩治了她出口恶气,也对孩子有益。”谢知韵佩服的五体投地。

“就是辛苦你了,到孩子生下来前,怕是少不得烦劳你。”纪棠有些歉疚。

“没关系,我愿意,就当见闻学习了。”谢知韵乐意之至。

两人对视一眼,笑的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