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的光慢慢离去,回家的老路显得格外灰红,照在岁岁的身上,感觉让这个小小的孩子承受了很多。尤其是她在那屋檐下学校的时候。
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了外公从邻居家的方向回来。
外公看见岁岁,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想来是帮邻居妥善解决了麻烦的事。
外公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当过村里的干部,所以他们都喜欢叫他老干部。做事也是一个很公正的人。在退休后村里的人有什么纠纷都喜欢叫他去处理家事和村里的事。
“岁岁,回来了。”外公看到她,立马迎了上来,眼里满眼是关切。
岁岁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嗯,外公,你处理好了表叔家的事了。”
“是啊,那两口子是那样的,结婚多久就吵了多久。”外公再次关怀的看着他这个乖巧的外孙女说:“今天对不起啊,被表叔家的事耽误了……外公没有送你去学校。”外公感到愧疚。
【他不知道的事,就是这一次没有送岁岁,岁岁后期的一个月都在学校后面的屋檐下学习直到辍学】
“没事的外公,我在学校都很好的,老师和同学们都很喜欢我。”岁岁一脸微笑的说着自己在学校的事。谁又知道她在学校里被排挤,被霸凌。
岁岁其实是可以保护自己的,她一个人可以对付两个同龄人,但是多了就不行了。
她突然想把学校的委屈一股脑儿说给外公听的,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知为何,看到外公那慈祥的面容,他突然不想让这些烦心事破坏了这份温暖。
晚饭后,岁岁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看着纱帐顶,学校里的一幕幕不断在脑海中浮现。想起被老师纽耳朵,说她妈妈。
被众多同学孤立,想起那些故意躲开她的身影,泪水忍不住湿润了枕头。
嘴里喃喃念叨:“妈妈,您在哪里,岁岁好想您。妈妈,岁岁是不是拖累了您。妈妈,岁岁觉得自己好多余啊。妈妈,如果没有岁岁,您是不是应该很幸福啊。妈妈,如果有下辈子,我再也不要当您的女儿了,因为我想你过的幸福。”岁岁在这一声声的妈妈中慢慢沉睡过去。眼泪从眼角悄然的滑落。
第二天的清晨,太阳刚刚从东边升起,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了地上。鸟儿们欢快地唱着歌,仿佛在演奏一场美妙的音乐会。它们叽叽喳喳地叫着,声音清脆悦耳,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静。
屋外的遍山桃树在一夜之间悄悄地绽放出了花朵,粉色的花瓣挂满了枝头,像是一片绚丽的云霞笼罩在山间。
微风吹过,花瓣如雪般纷纷飘落,形成了一道美丽的花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桃花香,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岁岁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她揉了揉眼睛,穿上衣服,然后走进厨房吃早饭。
早餐很简单,但却充满了家的味道。吃完早饭后,岁岁背起书包,正准备出门去学校。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外公那熟悉而慈祥的声音:“岁岁啊,今天要不要外公送你去学校呀?”
“不了,外公,我真的很好啦!您就别担心我了。”岁岁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去,那脚步仿佛被什么东西追赶着一般,快速地奔跑起来,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
因为岁岁没有进入教室上课。简单来说她逃学了。
可是,她不敢让外公知道这件事情,她害怕看到外公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失望和伤心。
一想到这里,岁岁的心中就充满了愧疚和不安。所以,她只能选择像现在这样,用逃跑来躲避外公。
岁岁去到学校,她像昨天一样没有去教室,而是径径走向教室后面的屋檐下,坐在了昨天自己搬好的石头上,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开始复习老师昨天讲的课程。
这里也很好,没有老师的责备,没有同学一样的眼光,只有偶尔吹过的微风和树叶沙沙的响声。
她暗暗决定,以后就在这里听课,虽然不能像其他同学一样坐在教室里,但至少这里能让她感到一丝安宁,只要自己努力学习,总会有改变的一天。
日子一天天过去,岁岁也习惯了在屋檐下学习生活。每天清晨,她伴着第一缕光来到这里,翻开书本,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偶尔有几只小鸟落在附近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叫着像是在为她鼓劲。
【原来她不想读书是不想读的她现在这个老师教的书】
岁岁这样的学习保持了一个多月后。
这天晚上,外公收东西的时候,看见岁岁的,书包上全部都是土,书包变得很旧,一层的灰。但是外公没有说什么。到了晚上后。
“老太婆,你有没有觉得岁岁变得很奇怪,没有以前的活泼了,很沉默,寡言少语的。笑容也少了,还有她的书包我买了也没有多久啊,但是书包上全是一层泥土一层灰。课本也是。”外公把在对岁岁身上感受到的说给外婆听,看看她的感触是不是和自己的一样。
“是啊,我也觉得,你要不要明天去学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们岁岁被人欺负了。”外婆也是这样的看法。
“好啊,明天我去学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外公也同意了。
不一会儿外婆再次出了声:“老头。我是不是做错了,当年要不是我,小英也不会和岁岁爸爸分开了。”
“老太婆,你怎么会这样想啊,本来就是岁岁爸爸的错,我们不阻拦的话,岁岁和小英现在都不知道被卖去哪里呢。”外公安慰到外婆。
“虎毒不食子啊,岁岁的爸爸不会那样做啊,但是我还是把他送进监狱了。”外婆想起当年的决定有一点后悔。
“哎……老太婆,你不要想那么多,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很多事我们是想不到的。岁岁爸爸他会伤害她们母女,但是岁岁爸爸的那些狐朋狗友一定会篡夺他的啊,他们中间好几个都把自己的老婆给卖掉了。日子久了,没有钱,毕竟要生活,谁能保证他不会把岁岁和小英卖掉了。人在利益的趋势下什么都干的出来。好了,老太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就不要想了,好好睡觉吧。想想我们的孩子现在安全的就好了。”外公说完还不忘拍拍外婆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