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罢,元婉如姣好的面容,素净清爽。
屋里烛火通明,她朝床边走去,对上他如狼似虎的眼神,脚下不由得停住了。
这眼神,感觉像要吃了她似的。
生吞,活剥。
她心中惴惴,低下头细声细语:“你……别太过分。”
答应了的事,她没有忘记,只是,看到他眼中炙热的火焰,她真怕陆江年收不住。
与他真正水乳交融,还需再缓缓。
陆江年直勾勾看着她,她今日穿了一套暗红色寝衣,衬得她肌肤赛雪,本来她就生得娇美,不施粉黛却别有一番风情。
这副清水出芙蓉,惹人爱怜的小模样,让他心中,蠢蠢欲动。
他压下心头的猛兽,嗓音低沉:“娘子放心,为夫有分寸。”
目光却更加放肆在她身上打转,好似能穿透衣服,瞧见里头迷人的春光。
元婉如忍不住拢了一下衣襟,试图把自己裹得更严密一些。
那张床,感觉就像是龙潭虎穴,令她裹足不前。
陆江年静静等待着,如同一个狩猎者,耐心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屋里十分安静,却暧昧横生,在他的注视之下,元婉如的脸升起了一团粉红,她忍不住伸手捂着脸:“别看了。”
呢喃娇嗔,娇俏动人。
陆江年低低笑了,她从指缝中,偷窥到他俊美得惊心动魄的面容,还有因为笑声缓慢滚动的喉结。
禁欲,又魅惑。
“娘子不想走了,为夫抱你过来,可好?”
话落,由不得她拒绝,他已经稳稳走向她,两个人的距离逐渐拉近,周遭的一切都黏腻发烫,她脚下发麻,紧张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落入他的怀中。
陆江年将她打横抱起,元婉如仰头看他,对上他温柔缱绻的目光,在跳动的烛火之下,他眼里星光闪耀,专注地凝视着她。
他的眼中,唯有她一人。
下一刻,她便陷入了轻软的被褥之中,他伸出修长的手将纱帐放下,把明晃晃的灯光隔绝在外,狭窄的一方天地,只有昏暗的光线,和他明亮的双眼。
他幽深的目光自始至终,从未从她脸上移开半分,带着男性气息的呼吸落在她的鼻息之间,让她的心跳都紊乱了。
他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倾身在她的眉心落下一个温热的吻,元婉如忍不住闭上了眼,脑中有短暂的空白。
“娘子,为夫心中欢喜。”
她答应了他,就代表,允许他更加深入,她的领地。
没有什么,比这种方式,更能说明,她对他的感情,在慢慢加深。
元婉如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了,欢喜什么?
她咬着唇,无奈地说:“总之,你不能太过放肆。”
看到她这副任他宰割的乖巧模样,他心情愉悦,忍不住又笑了。
“娘子,为夫不会放肆,只会放纵。”
他重重压下来,毫不克制地吻上了她的唇。
元婉如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他仿佛感觉到了她的惊怯,动作变得温柔了许多。
人已经在他的怀里了,他织好了一张细细密密的网,早就不允许她逃脱了。
不急,夜还长。
这样缠绵悱恻的情意,才是最能打动人心的,最让人眷恋的。
她呼吸都停止了,心里是止不住的甜蜜,睁开眼看向他,目光与他交缠,在别人面前凛冽寡淡的男人,此时多了几分秾丽,摄人心魄。
“明眸绛唇,秀色可餐。”
“娇花不及佳人,无墨可画红颜。”
他伸手撩开她肩上散乱的寝衣,冰肌如玉,雪肤生红,从未露于人前的风景,在他眼中变成了最撩人的画卷。
肩膀处湿润的触感,惹得她浑身战栗。
他的手在衣服里面游走,起起伏伏的线条上,带着粗粝的触感,所到之处掀起汹涌激荡的浪潮,让她软塌塌提不起一丝力气。
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抗拒,可是她整个人都窝在他的怀里,细腰被他死死掐住,她无处可逃。
陆江年将她完全笼罩住,掌下玲珑曲线,竟然如此完美,让他留恋不已。
平日里,她衣服皆以宽松为主,而今攀上陡峭的山势,才知道竟然是这等风情。
苍山暮雪之上冰峰消融,露出迷人的春光,妖娆含情,欲诉还休。
元婉如弓着腰,呜呜咽咽,一双眼睛湿漉漉,眼里泛着氤氲的水汽,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她的脸红得不像话。
一张俏脸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好像,被欺负得狠了。
陆江年目光沉得如同深渊,他明明才开始呢。
他没有生起半点怜悯之心,反而想将人欺负得更加厉害,最好能让她哭出来。
“娘子,真好。”
他的手顺着衣襟一路往下,不厌其烦触摸着她的肌肤,心里涌起一股想把她嵌进他的骨血的冲动。
他的手重重一捻,一夜放纵,春色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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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清晨,乡野之中,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叫唤,扰人清梦。
元婉如头脑昏沉沉,觉得浑身累得慌,她动了动手脚,才发现整个人都被缠住了。
记忆回笼,她想起的昨夜的事情,虽然两个人没有真正同房,可是这个人,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什么有分寸,她现在浑身酸得很,这就是他有分寸的结果?
若是没有分寸呢,她还能不能起床?
锦被之下,两个人不着寸缕,他紧紧搂着她,她想动一动都费劲。
明明昨夜晚膳吃得不算少,可是此刻肚子已经空空如也了。
这种事情,还真是挺消耗体力的。
她伸手推了推身边的人,陆江年尚未睁开眼睛,宽厚的手掌已经搂在她细嫩的腰上:“怎么了?”
说话间,他睁开眼睛,不过片刻,眼中已经睡意全无,只留下一片清明。
搂紧怀中的人儿,他的心一片宁静。
元婉如身上都是他的味道,浑身难受得很:“我要起来沐浴,饿了。”
一大早为何沐浴,陆江年微微一顿就明白了。
他将头埋到她披散的发间,嗅着清香,沙哑的嗓音响起:“娘子早晚要习惯的。”
习惯什么,习惯他像啃玉米一样,将她舔舐得体无完肤吗?
她忍不住伸手拧了他的腰,他却忽然绷紧了身子,声音危险而沉重:“大早上,别惹我,除非你今日不想回到古槐镇了。”
要知道,他们两个可还没有穿衣服呢。
大早上的,她还敢动他的腰,她知不知道,男人就是一个火炉,一点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