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风神色平静,往前一步,道:“我是这里负责人。”
李胜眯着眼打量他一番,满脸审视与傲慢:“听说你们医馆的手续不齐全?”
“你这是听谁说的?”
林晚风从容不迫,朝魏春明使了个眼色。
魏春明会意,转身快步进屋,很快抱出一叠文件,整齐摆放在李胜面前。
李胜接过文件,一页页细看,实则心中想着歪主意。
忽然,他眼中假装闪过一丝诧异,看向林晚风,“怎么没见你的行医资格证?”
“在这。”林晚风掏出红色小本,递了过去。
这本行医资格证可是医药局赵局长亲办的,刚到手没多久,还崭新崭新的。
李胜一把夺过,匆匆一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这假证做得太糙了,21岁就有中医行医资格证?当我们傻吗?”
他故意提高音量,扫视众人,宣布道:“这人的行医资格证是假的,大家不要被他骗了,由此可见,他的其他证件也是假的,这是一家黑医馆。”
李胜从来没见过,那么年轻的中医有中医行医资格证,不是弄虚作假还能是什么。
于是肆无忌惮,大手一抓,将所有手续,全部撕了,纸屑纷飞,飘落一地。
“你凭什么撕我们证件。”
魏春明怒火中烧,冲上前质问,双眼圆睁,青筋暴起。
“开黑医馆,非法行医,用假证,都是违法行为。”
李胜梗着脖子,理直气壮,“我不但要撕假证,还要把你们送进牢里。”
说完,他看向派出所所长陆丁,眼神种充满默契,“陆所,证据确凿,抓人吧。”
陆丁就等这话,大手一挥,下令:“通通铐上,带回所里。”
两名警察迅速从腰间摸出手铐,朝林晚风冲过去。
“你们凭什么抓我祖师爷。”魏春明大怒,正要过去阻拦,却被其他警察拦下。
“祖师爷?”陆丁冷笑,满脸不屑,“早就知道你们是招摇撞骗的骗子,还搞封建迷信这套把戏,一起抓走!”
“林大夫医术高超,治好了很多人,是个好人,他不是骗子。”
“林大夫救死扶伤,哪里是骗子了?你们这是胡乱抓人!”
“这里是济天草堂,本来就是行医的地方,你们抓错人了。”
老百姓纷纷站出来,为林晚风和济天草堂打抱不平。
陆丁怒吼:“瞎嚷嚷什么?你们在教我做事?再乱喊连你们也抓了!”
这一吼,如同炸雷,人群顿时安静了些。
围观的百姓们虽然心中愤慨,但终究只是普通民众,面对警察的威慑,不敢太过放肆。
袁小宁等人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嚣张惯了的大少爷们,哪受得了这窝囊气,一个个摩拳擦掌,就要动手。
林晚风用眼神瞟了他们一眼,医馆是救死扶伤之地,跟这些人正面冲突不好,需要智取。
他们这才收敛下来。
张桂花见状,像是找到发泄口,指着袁小宁等人对陆丁叫嚣:“这些人也不是好人,刚打人可凶了。”
“一起带走!”陆丁再次下令。
七八名警察立马冲上去,给袁小宁等人戴上了手铐。
陈方被铐后,不怒反笑:“你们比流氓狠多了,颠倒黑白,滥用职权。”
“少废话,带走!”
陆丁不耐烦挥手,催促警察押人上车。
警笛响起,警车驶出济天草堂,尘土飞扬。
张桂花和方头大耳男得意洋洋,对着济天草堂剩下的人叫嚣:“这就是招惹狮王药业的下场,明天你们不关门我跟你们姓!”
这时,一辆白色比亚迪缓缓驶来,停在医馆门前。
高盛天和沈岚下车,看着人群,神色疑惑。
拉住一位吃瓜的老头,礼貌问道:“大爷,这里出什么事了?”
“岂有此理!”老头愤慨道,
“老朽腰疼了10年,跑了很多大医院,花十几万都没治好。昨天林大夫给我扎几针,就好了,这么好的医生,说非法行医,把济天草堂说成黑医馆,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就是,济天草堂免费义诊三天,黑医馆能这么干?”
“可惜林大夫,年纪轻轻就是神医了,居然被抓了。”
“派出所和狮王药业一伙的,狼狈为奸,坑林大夫敲诈钱财……”
众人纷纷诉说不满。
高盛天听个大概,就明白了全部事情经过。
他脸色阴沉,眼神寒意闪烁,摸出手机拨通电话:“袁队长,马上带人到济天草堂来,这里有特殊案件。”
张桂花和方头大耳男还得意炫耀。
突然,几个警员如神兵天降,冲过来二话不说,给他们戴上手铐。
“??”方头大耳男惊慌失措,“你们干什么?自己人,你们抓错人了,放开我。”
“谁跟你自己人,带走!”
袁鸢神色冷峻,一挥手,警员将两人押上车。
……
派出所刑讯室内,,灯光惨白,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林晚风坐在冰冷得刑讯椅上,双手被铐。
在他对面,陆丁与李胜的并肩而坐,盯着林晚风,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姓名?”陆丁低沉发问。
林晚风眼神戏谑:“你们是抓错人了吗?明明冲着我来的,还明知故问?”
陆丁脸色铁青,怒拍桌案,咆哮道:“林晚风,少耍滑头,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林晚风悠然闭目,嘴角微扬:“是吧,我就说你知道我名字,还那么多废话。”
李胜目光如炬:“林晚风,你交代清楚,医馆资金来源,假证是哪里得来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陆丁加码施压:“你无证行医,害人不浅,骗取钱财,无法无天,你今天必须从实招来!”
林晚风心如磐石,沉默不语。
他心中明镜高悬,这两个人存心诬陷,每一句话都是陷阱,何必跟他们浪费口舌?
陆丁怒不可遏,把桌子拍得啪啪响,文件震颤:“你以为不说话就能躲过去?我有的是手段让你开口。”
林晚风睁眼,笑容依旧:“你让我不要在这里撒野,我当然不敢撒野,怎么,又不行了?规矩变得真快。”
“你这是什么态度……”
陆丁气急败坏,手指颤抖。
李胜威胁道:“嘴硬是没有用的,尽早交代,争取宽大处理才是对的。”
此时,刑讯室门开,手下匆匆而入,低语:“路所,请出来一下,有急事。”
陆丁、李胜对视一眼,满心疑惑,随手下而出。
门外,陆丁问:“什么事?”
手下神色紧张,声音颤抖:
“查清了,扫地的是袁家袁柏松之孙袁小宁,搬砖的是萧家萧鹏举之孙萧广龙,砸墙的是南城区大龙头韩三变之子韩西,做饭的是西城区大龙头马魁之子马子达,挖化粪池的是北城区大龙头陈一勃之子陈方……”
“什么?!”
陆丁瞠目结舌,震惊不已,整个人僵立当场。
李胜脸色惨白,汗珠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