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行刑日提前
说罢，毕大人执起筷子，用筷子另一端挑起小妹的下巴，问：“你求什么？”
小妹强压着心头的恐惧，说道：“求权。”
毕大人哈哈大笑起来：“真是个无知的小家伙，以为有几分美色，就能获得权利吗？你可知，女人对于男人来说只是消遣而已，权利？那不是女人该碰的东西。”
小妹脱口而出：“男人能拥有权利，那么我得到了男人，不就是得到了权利吗？”
罗通判听得心惊肉跳，他知道小妹是真心这么想的，可是她的目的是引诱毕大人，怎么能将这样有野心的话说出来？
毕大人盯着小妹看了许久，点点头说：“起来。”
他起身往外走，见小妹还愣在原地，眯着眼说：“既然要跟我，怎么不过来？”
“是。”小妹大喜过望，连忙跟上前。
快要出去了，她又回过头，对罗通判行了礼。
马车上，小妹将司家的事情迅速与毕大人说了：“小女子所求是姐姐平安，听闻毕大人从不娶纳伎子，但小女子并非伎子。”
“司家……便是从前的安乐侯司家？”毕大人上下打量小妹，点头说，“你们司家运气好，只是被抄家流放，并没有被贬成官奴官妓。”
小妹听他态度温和，紧绷的神经也缓和下来：“多谢大人垂帘，求大人替小女子做主。”
毕大人靠在车壁上闭着眼，许久才说：“你那舞女的扮相，一点都不像，拿捏不了男人。”
小妹低声应：“小女子愚笨。”
“你不愚笨。”毕大人说，“生得这样一张样貌，还懂得利用自己的美貌，不愚笨了。只是你手中有茧子，靠近男人的时候会紧张。”
小妹一顿，忙道：“小女子受教了。”
回了毕府，毕大人并没有要纳小妹的意思，而是将她带到毕夫人面前：“这丫头还不错，你多教她内宅规矩，以及待人接物的道理。”
这以后，小妹天天被拘在院子里，学习各种大家闺秀该有的规矩，还有两个伺候的丫鬟。除了毕夫人之外，她能见到的还算主子的，就只有赵姨娘了。
赵姨娘就是毕夫人的陪嫁，与毕夫人差不多年岁，但长得一张圆圆的脸儿，竟是一副天真模样。
小妹想着，毕夫人应当对赵姨娘极好，才将她养得如此天真。
赵姨娘喜欢说话，等小妹学完了，就拉着小妹天南地北地说一通，又问小妹从前的生活如何云云。但每每这时候，毕夫人身边的妈妈就会制止，不让小妹多说。
小妹小心翼翼问：“妈妈，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赵姨娘嘻嘻笑道：“妹妹不要着急，你还没有被老爷纳了，也没有敬茶呢，还不是咱们毕府的人。等一切妥当之后，夫人就会准你出去玩。”
小妹心中有些着急，她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就不知道姐姐如何了，算算日子，姐姐后日就要行刑，也不知道老爷安排好了没有。
第二日夫人来的时候，小妹跪在地上哭求：“夫人，求夫人让我见老爷一面吧。”
毕夫人目光复杂地看着小妹，许久才说：“你先起来。”
小妹摇摇头：“夫人，我只想见老爷，求夫人让我见老爷一面。”
毕夫人叹一口气：“沐婉，老爷说你是聪明的，让我好生教你。几日下来，我也觉得你十分聪明，但是这样的聪明，你怎将它用在歪心思上呢？不论做些什么，都比这样卑躬屈膝，跪在人膝前要好得多吧？”
“我知道，夫人是怪我勾引了老爷。”小妹哽咽着抬头，“但未经他人苦，何必要说他人的不是？夫人这一生大抵生活顺遂，母族亲和，夫君恩爱，唯一的妾室与自己情同姐妹。可是我自幼家族落魄，连着死了两个哥哥，现在大姐受奸人陷害，也要保不住了。夫人，我不在乎自己怎么样，只要我姐姐能活！”
毕夫人不知道司家的事情，只知道小妹是有目的才到夫君身边的。而这么多年，夫君从来没有将别的女子带入府内。
曾经外头有个女人使了手段，怀了夫君的孩子，以此要挟想要入府，可夫君也只是给了银钱，让她将孩子生下来，孩子可以入府，那女子是不可以的。小妹还是头一个，夫君带回来的女子，可这女子，比他们的长子还要年幼一些。
倒是旁边的赵姨娘惊讶：“你是说，你是那司沐颜的妹妹？”
小妹眼睛一亮：“姨娘知道我姐姐？”
“是啊……”赵姨娘半张着嘴看着毕夫人，“夫人，我昨儿带琳儿上街玩耍，听到旁人说起那司家食铺当家的女人，竟然下毒陷害客人，被判绞刑。原本是后日要行刑的，但是……”
“但是什么？”小妹希冀地看着她，“难道是老爷成功让我姐姐翻案了？”
赵姨娘却说不出话来，只是紧张的看着毕夫人。
毕夫人说：“有什么你就说，这孩子也是可怜人。”
赵姨娘才说：“夫人，可我听说，本来后日行刑的，改成了今日啊！”
“什么？”小妹一下子跳起来，也顾不得礼仪便要往外跑，被外面的丫鬟婆子给拦住了。
毕夫人急急出来说：“你这孩子，你现在跑了有什么用？难道到了刑场，你还能做什么不成？”
“我姐姐怎么办啊，我姐姐……”
毕夫人忙说：“来人，快去寻老爷，让老爷去刑场。沐婉你快快更衣，我带你一起过去，我是巡抚夫人，想来也有两分面子。”
与此同时，客栈的司行知与二妹也得到了提前行刑的消息，是罗通判亲自过来告知他们的。
“本来这桩案子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昨日毕大人说要调取案宗，他要亲自重审此案。到了下午，知府大人就下令，今日行刑了。”
司行知瞪大眼：“你说什么？知府这么做，就不怕巡抚大人生气吗？”
罗通判叹气：“那日三姑娘去找我的时候，我与她说过，虽说巡抚大人官大一级，但地方上的有些事情，毕大人不好插手。案子是早就确定下来的，没有特殊情况，一般人都没办法重新审理，知府大人这么决断，并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