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拧眉,盯着那条短信陷入沉思。
这条短信可能是傅远洲的人发来的,但也有可能是别有用心之人冒充傅远洲的人发的,她不能贸然行动,必须弄清楚这条信息的来源再见机行动,不能送上门去任人宰割。
再度躺下来之时,初棠已然睡意全无。
想到妹妹还杳无音信生死未卜,她的心就沉甸甸的,难受得慌。
还有陈菀那些极端粉丝对她来说也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眼镜男朝她泼硫酸时那副凶神恶煞恨她入骨的表情深深地刻在了初棠的脑子里,成了她的梦魇。
初棠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
一个眼镜男,她运气好躲掉了,可下次呢?
陈菀有五百多万的粉丝,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初棠不知道自己哪一天又会面临其他粉丝的报复。
不行,她必须得采取措施,不能让昨天的事再发生。
脑子里想了很多事。
初棠的眼皮子越来越重,困意来袭,她沉沉地闭上了眼。
这晚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初棠翻来覆去的醒了好几次,最后一次醒来是早上八点钟,天终于亮了。
初棠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给她某个通信领域的技术大拿朋友打电话。
“帮我查一下这个号码的来源。”
那条短信号码不是常见的十一位数号码,而是像垃圾短信一样的一长串数字。
她无法识别号码的来源,只能找朋友帮忙。
朋友回道:“没问题,晚点给你答复。”
“谢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
很快朋友就回了电话,“信息是从国内发出地,地点就在江城。”
江城?难道傅远洲在江城还留有人手?
朋友说:“详细地址我发你。”
“好。”
挂了电话,微信上收到朋友发来的地址。
初棠马上把地址转发给另一个人,让他查一下。
作为江城阮家的千金,她拥有众多资源和人脉,想用的时候可以随便用,查这些东西都是小菜一碟。
很快,那人回复她:“是一套公寓,公寓的所有权人叫陈菀。”
初棠面色一凛,居然是陈菀。
又是陈菀!
这个女人每天都这么闲吗?
账号都被永久封禁了,律师函也给她发了,她怎么还不消停啊?
上次她去找顾泽川的时候陈菀也在,她对顾泽川说的那些话陈菀也都听到了。
所以陈菀知道阮娇娇被绑架也不奇怪,看来这次账号被封禁对陈菀打击很大,她都急得拿阮娇娇来胁迫人了。
真是又蠢又坏。
看来真得给她点教训让她长长记性了。
……
初棠调查了陈菀的信息,找到了陈菀她爸的公司,一家做服装的有限责任公司,注册资本才五百万,还没有实缴。
像这种小公司,她动动手指头就能把它搞破产。
以前初棠只当陈菀是跳梁小丑是电子宠物,没那瞎功夫去搭理她。
今时不同往日。
妹妹被绑架,初棠情绪很崩溃,身心俱疲,整日都绷着一根弦,陈菀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是造谣又是网暴,还引导粉丝线下故意伤害,现在更是拿阮娇娇的事来骗她,初棠是忍无可忍了。
搞垮陈家的公司这种小事用不着阮初棠亲自出马。
她只需要把自己的要求告诉别人,有的是人愿意做局搞垮陈家公司卖阮家千金一个人情。
午后,初棠去了一趟医院。
杨雪莲的情绪还是很低落,整个人状态很不好,苍白着脸,面容憔悴,眼底一片青黑。
阮邵东回公司处理工作去了,病房里只有护工。
“棠棠,有娇娇的消息了吗?”说起阮娇娇,杨雪莲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初棠沉默着摇了摇头。
杨雪莲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女人呜呜咽咽地哭着。
初棠心系妹妹,心里也很难受。
她安慰了杨雪莲几句,却无济于事。
“阿姨,你好好休息,别太过忧心难过伤了自己的身体,我明天再来看你。”
初棠说完就转身走了。
出了医院,她又往警局跑了一趟。
还是老样子,阮娇娇的绑架案牵涉众多,涉及跨国犯罪,抓捕难度大,警方也在竭力追捕中,有进展会第一时间通知她。
初棠失望地出了警局,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
昨晚噩梦里的画面忽然窜进脑子里。
阮娇娇被绑在椅子上,傅远洲往她身上浇汽油。
这种事真的像傅远洲那个疯子会做得出来的。
想到阮娇娇现在的处境,初棠本能性地抖了抖,脸色发白,不敢再深想。
就在这时,路边一个女人忽然冲上来指着她破口大骂。
“不要脸,勾引人家男朋友你是有多饥渴啊?你爸妈没教过你做人要有道德吗?”
“长得就是一副狐媚子的模样,喜欢勾引男人的下贱胚!”
初棠瞬间愤怒,目光锋利如刀地扫过去,“又来一个陈菀的脑残粉?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很好奇像你这样的猪脑子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女人听阮初棠这样骂她,更急了,大骂一声:“贱人!有妈生没妈养的贱人,我艹你妈!”
“啪——”话音未落,阮初棠抡起巴掌狠狠地扇了上去。
女人懵了。
她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瘦瘦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竟然敢动手扇她这个一百六十斤看上去身强体壮的人。
阮初棠双目猩红,眼中怒火滔天,杀气腾腾,“你敢再骂我妈一句,我废了你!”
她的眼神太过恐怖,刚才还骂骂咧咧的女人瞬间怂了,她在阮初棠的眼里清晰地看到了愤怒和杀意。
她有预感,如果她再骂跟妈有关的脏话,眼前这个女人一定会杀了她……
陈菀的脑残粉怕得浑身战栗,她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脑残粉转身想跑,忽然被两个黑衣男拦住了去路。
阮初棠目光锋利如刀,面色黑沉,仿佛她周遭的空气都浸满了寒意。
保镖一脚踢上脑残粉的腿弯,女人“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道歉。”阮初棠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透着摄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