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月盛情难却,初棠到底还是收了。
“谢谢你舒小姐。”
舒明月唇边漾着笑,美艳动人,“再叫舒小姐就太见外了,咱们可是过命的交情,以后你就叫我明月吧。”
初棠失笑。
这么突然的吗?
舒明月见初棠没叫,佯装生气地“哼”了一声,“是不是因为咱俩是情敌所以你才不叫的?”
她的样子跟之前很不一样。
尤其是“哼”那一声,竟有几分撒娇的样子,跟平日里的霸气女总裁的形象反差极大。
初棠在舒明月的眼睛里看到了真诚。
她尝试着开口叫了一声“明月”。
舒明月眼中笑意更深,扬着嘴角叫了一声“初棠”。
很奇妙的感觉。
情敌之间竟然还可以这样相处么?
还挺新鲜。
初棠笑笑,“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舒明月笑得很开心,“我还担心你看不上呢。”
初棠道:“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聊案子的。”
“那有什么好聊的,该说的我之前都说完了,我相信你的实力,加油。”
“好。”
其实,初棠从向芊那件事就看出来了,舒明月其实很单纯,也很善良。
舒明月对朋友掏心掏肺,却反被害。
说实话,初棠很同情她。
只是考虑到舒明月的自尊心,她把自己的同情藏了起来。
舒明月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肯定不愿意看到别人眼里的同情。
初棠没想到,舒明月会主动跟她交好。
“那我们可以做朋友吗?”舒明月一脸真诚地发问。
初棠愣了一下。
舒明月沮丧地低下头,“你不愿意吗?”
“没。”初棠牵起舒明月的手,“我没有不愿意,只是有些惊讶,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那这么说你同意啦?”舒明月眼中闪过惊喜。
初棠点点头。
“太好了。”舒明月脸上扬起一个明媚的笑。
初棠的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不过有件事我得说清楚。”舒明月严肃道,“我们虽然成了朋友,但我还是不会放弃阿序的,我们可以公平竞争。”
初棠看她煞有介事的样子不禁失笑,“我都没想过要跟你竞争。”
舒明月瞪她,“哦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啧啧,你就仗着他喜欢你,就这么有恃无恐。”
初棠垂下眼,唇边笑意消失。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无力感,“我不是有恃无恐,我跟他,是真的回不去了。”
舒明月瞧着初棠失落的模样,竟然觉得有几分惋惜。
舒明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一定是疯了!
她不应该高兴吗?
怎么会觉得惋惜?
舒明月赶紧晃了晃脑袋,试图把这个荒谬的想法晃出去。
初棠看她摇头晃脑的样子没忍住笑了,“你干嘛呢?”
“我一定是疯了......”舒明月笑道,“我刚刚竟然觉得你跟阿序还挺可惜的。”
初棠:“......”
“那你确实疯了......”
......
五月的最后一天,初棠飞了一趟海城。
她之前跟家里闹矛盾跑来海城工作,租房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姑娘。
那姑娘名叫杨梦圆,跟初棠是邻居,做销售的,性格活泼开朗,待人热情,很自来熟。
初棠记得那天她出门忘记带钥匙了,打电话给房东大姐,房东大姐说去学校接女儿放学了,让她等等。
她就站在门口等着。
杨梦圆就住在初棠对门,见初棠等在外面,便热心肠地问:“小姐姐,你是忘记带钥匙了吗?”
初棠点头,“嗯,房东那儿有备用钥匙,我刚打电话给她了,她没空,让我等她半个小时。”
杨梦圆问:“要不要来我家坐坐?”
那时候她们上班时间和下班时间都差不多,几乎每天都能碰见,杨梦圆主动跟初棠打过几次招呼后,她们就算认识了。
但也仅仅是点头之交,并不是很熟。
初棠去杨梦圆的出租屋里坐了会儿。
杨梦圆给她洗了水果,又跟她聊了会儿天。
两人自那以后就熟了起来,周末会一起约饭一起逛街,可以说杨梦圆是初棠在海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只是后来杨梦圆回老家结婚生子去了,初棠跟她就没再见过面,但是微信上偶尔还会聊几句。
这次初棠去海城就是去找杨梦圆的。
前几天杨梦圆忽然联系到初棠,问她能不能帮忙打官司。
初棠细问之后了解到杨梦圆的老公跟同村的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合伙做生意,投资了二十多万,那是他们夫妻俩这几年的全部积蓄。
后来其中一个男的卷款跑路了,他们报警找到了那人,但是钱已经被他挥霍一空了。
杨梦圆夫妇想起诉那个男的,让他还钱。
这案子说复杂也不复杂,当初决定合伙做生意的时候他们三人白纸黑字签了合同按了手印的,转账是通过银行的,流水记录都在,证据齐全。
但是说简单也不简单,那人把钱都花光了,现在就是一个无业游民,没有经济来源,就算法院判决杨梦圆的老公胜诉,被告手里没钱,到了强制执行阶段也很难把钱拿回来。
杨梦圆在电话里哭得稀里哗啦,求初棠一定要帮帮她。
杨梦圆住在海城某县城下面的一个村子里,她没什么人脉,认识的人里面只有初棠是做律师的能帮上忙的,她也是没办法才找上初棠。
初棠这人一向恩怨分明。
对她好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忘记带钥匙那天,杨梦圆的一个善意举动,她记了好久。
于是初棠带着阿雯来到了杨梦圆生活的这个村子。
村子距离海城市区二十多公里,位置很偏僻。
杨梦圆住的房子是一栋三层楼的农村自建房。
初棠和阿雯刚到那里,杨梦圆一家对她们很是热情。
不过很不凑巧的是,初棠准备离开那天下起了大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