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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欢脸一红,盯着看了许久,从她的脸一点点移到她的脚上,将她这模样尽收眼底。

每一寸都不曾放过。

她从未见过白云书这般模样,竟然那么妩媚,还特别的好看。

以前她连白云书的房门都很少踏入,加之白云书在她面前,向来是正经严肃的模样,不曾想还有这一面。

喝了酒,怎么连平日形象都不要了?

她想了想,上前将她的被子捡起,想要给她盖回去。

睡吧睡吧,不过这么躺在这,会被太阳晒伤的吧,还是盖着一点好,而且这般样子,容易让人盯着看许久,影响道心。

她刚开始动手把被子捡起,还没展开给人盖上呢,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直接开口。

“你作甚?”

声音带着慵懒,白云书眼皮半阖,整个人似还在困倦之中。

隐欢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同白云书对视。

“师尊……我……”

但凡看白云书,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往不该看的地方看,这致使她脸越发红。

她支支吾吾,白云书打着哈欠坐起来,似察觉自己衣衫不整,她伸手慢悠悠将其整理了一下。

“说吧。”

白云书靠着窗,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她身后的窗外,竹林被风吹的沙沙响,似在谱写独特乐章。

她早就醒了,从隐欢屋子中退出来之后,就回来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在她这里规矩没有那么多,昨天隐欢那么辛苦努力,她想让隐欢多睡一会儿。

隐欢到自己这门口,随后走进来盯着自己看,捡起她地上的被子,这些事情她都知道,只是实在不想睁眼。

隐欢低着头杵在那抱着被子不敢动弹,一个劲的盯着地面。

她这个样子,很像话本里觊觎师尊的逆徒,特别是不打招呼进别人房间这一点。

虽然白云书并没有怪罪的意思……那万一是装的呢,毕竟白云书最会装,最能演。

她稳了稳心神道:“师尊恕罪,弟子前来请安,发现房门大敞,便擅自主张进来,看见师尊被落于地,怕师尊着凉,遂上前捡起想给师尊盖回去。”

白云书勾唇一笑,把自己衣衫拉好后,看向了窗外。

“这样啊,徒儿有心了,不过徒儿你很热吗?脸怎么那么红?”

白云书故作不经意的问着,隐欢轻轻咬唇。

“有点吧……师尊,你的被子。”

她真的觉得有点热,特别是一靠近白云书。

“放那吧,你先出去。”

白云书示意她放旁边,隐欢放下后出了屏风,就那么站在外面,看起来乖巧的很。

白云书缓缓起身,想了想,捏诀穿衣。

她选了套白红色相间的衣裙,不会很热烈,也不会很显眼。

但她的头发还是特意披散着。

“徒儿。”

白云书唤了一声,隐欢赶忙回应。

“在。”

她还以为白云书找自己有什么事,结果白云书浅笑了一声。

“没事,唤唤你。”

唤了那么多次,终于有了回应,终于有了结果。

隐欢站在原地无语了一下。

白云书这是什么恶趣味,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待白云书出屏风,隐欢立马看她。

发现她不曾束发,黑发如绸缎披散的身后,眼睛里闪过疑惑。

见隐欢用小眼神暗戳戳的看自己,白云书坐到了书案边。

“徒儿。”

她这回可算是正儿八经的喊她了,隐欢赶忙收起心思作揖。

“徒儿在。”

“昨夜酒喝的有些多,头疼,给为师束个发可好?”

她坐在椅子上侧头问隐欢,隐欢眼神无处安放。

啊?束发?

这……这不是捏个诀就可以弄好的事情吗?怎么还要她来?

隐欢注视着白云书的眼睛,发现无法推脱,只能答应下来。

“好,但是弟子……手有点残,会不会弄疼师尊?”

她面上露出纠结,白云书摇了摇头示意不碍事。

“没事,随便拿发带绑一下就好。”

她说着,手中已经幻化出一红色发带递到了隐欢手里。

隐欢心一横,一咬牙拿过旁边的木梳,走到她身后,撩起她的长发。

白云书这家伙,是真懒。

要不是自己现在灵力不够,不能动用挽鬓诀,她真想直接念口诀,也不知她如此浪费时间是要做什么……

她懒得去揣摩白云书的心思,只细致的梳着,手在白云书的发间穿梭。

不得不说,白云书的发质是真的好,细腻如纱,触感顺滑,缓缓梳下去,一顺到底。

后她给白云书绑发带时,慢慢走神。

白云书好像也给她梳过头发,那时候是被罚了,被陶忆晔长老打了手板心,实在是连梳子都拿不起来。

说到底,由于课业问题,打的还挺惨的。

由于陶忆晔拿的是带有灵力的戒尺,平常药物无用,也无法一时之间就痊愈。

白云书看她那凄惨的样子,无奈的摇着头给她上药,告诫她下次陶忆晔的课不许逃。

当时的她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白云书用布将她的手包起来养伤,活像是两个棒槌。

这导致她那段时间还被其他弟子无情嘲笑了一番。

不过那并不碍事,她依旧会骄傲的开口:“像棒槌又怎么样?我师尊亲手给我缠的!你们没有吧?”

注意是亲手缠的哦!

“确实没有,毕竟我们又没有被打手扳心,也没有害自家师尊被扣灵石。”

别的弟子拆穿她,她默默的把头偏开道:“一点灵石而已,以后我出去接任务,全部都给我师尊,补上!”

当时弟子犯错,教导师尊也得扣工资,白云书可谓每个月领最少的灵石,操最大的心。

她后面还加了一句。

“而且,我师尊又不在乎那点灵石。”

每次她跟白云书说起来时,白云书都说无事,只是看着自己身旁空空的钱袋子发呆。

她不知道的是,当时的白云书一直都在心中告诫自己,这是自己亲徒弟,打不得打不得,要好好教导,只是性格跳脱顽皮了一点而已。

那时候还没有学挽鬓诀,她不想披头散发的出门,只好在白云书脚边苦苦哀求。

“师尊~师尊~师尊~”

白云书被她闹得烦了,侧过头来问她这叫的跟叫魂似的是要干什么?

她举着自己缠满纱布的手道:“师尊,你帮我挽个发吧,我不想披头散发的出门,我若是那般出去,丢的也是您老的脸,对不对?”

她死皮赖脸,白云书明显纠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