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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的……死不瞑目一下?

人言否!?

孟时诩震惊地看着笑意不达眼底的白衣少年!

清冷谪仙……这绝逼是距离产生美!

距离产生美啊!!!

孟时诩还想再说什么,阮枫抬手就点了他哑穴,另一只手指尖的细长银针泛着冰冷的光泽。

少年垂眸看着他,幽深的眸子漆黑如墨,仿佛吞噬了所有的情感!

“我不喜欢太吵闹,你知道的。”

我知道个鬼!

孟时诩脑中刚蹦出这个念头。

下一秒!

剧痛袭来!!

不知过了多久,阁楼的门再度被打开。

阮枫抬眸看了眼星空,经过等候在不远处的小厮时,淡淡说了句:

“他死了。”

小厮模样的人微愣了下,随即得体地笑道:

“不打紧,上面的人说了,这人虽怕死,但骨头硬的很,什么都不透露。唯一剩下的价值就是让公子高兴高兴,公子放心,我们会处理好的。”

“嗯。”

阮枫让对方不用跟着,然后消失在这夜色中。

她目前所在的水上阁楼位于灵国都城灵城,这附近都属于某个客栈的地盘。

这个客栈不像于普通客栈,一个房间一个房间住。

这里有许多不同风格的小院,每个小院有专门的人服侍,周围风景也极美。

住得起的大多是非富即贵之人,而愿意花钱住这里的大多也不在乎这点钱。

灵国虽偏安一隅、不是很大,但百姓较安居乐业,余祁眠更是支持鼓励“商”,灵城每天都有大量游商往来。

所以这客栈也算火热。

谁能想象到,失踪的孟时诩会在这里?

阮枫回到陆玄安排的小院,刚踏入院子,像是察觉到什么,猛地抬头看着狡黠月光下盘腿坐在屋顶上的少年!

少年穿着一袭云水蓝色长袍,领口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发髻高高挽起,有几缕发丝散落下来。

阮枫脚尖一点,落到屋顶上。

恰时一阵风吹过,两人衣袂翩翩。

余祁眠单手托着腮:

“虽然我武功不行,但我想藏起来,几乎没人发现的了我,不是你身边的人失职。”

阮枫:“我知道,说正事。”

余祁眠“哇”了声,捂着胸心痛道:

“阮兄,咱们好歹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为何对我依旧如此冷漠?咱们之间就没什么可聊的吗?”

阮枫:“……”

阮枫颔首:“那行,我们就来聊聊你写的那些话本剧情——”

话还没说完。

余祁眠忍住脚趾抓地的冲动,连忙打断:

“不不不!真男人从不回头看!咱们换个话题!也许……我愿意回答一些问题?”

阮枫看着余祁眠,双眸微眯。

就在余祁眠以为对方会问一针见血的问题时。

只见阮枫缓缓开口——

“马虎和沙卫行说你很虚,真的假的?你一直抗拒娶妻生子难道是因为不行?”

余祁眠:“……”

余祁眠:“…………”

余祁眠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捏了捏小拳头但是不敢动:

“陆玄不是也抗拒娶妻生子?”

阮枫想了想,漂亮的眸子无辜清澈:“不行和不愿还是不一样的。”

余祁眠仰头望天,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过了会,叹气道:

“行吧行吧,你认为不行就不行。不必用这件事激怒我,反正我这辈子都不会成亲,我不太在乎这件事。”

阮枫点点头:

“行吧。我还以为你会像你写过的一本话本里一样,霸道书生舌尖鼓了鼓腮帮子,低沉着声音说‘我行不行,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猜错了。”

余祁眠:!!!

余祁眠尖叫扭曲爬行,螺旋升天!

“闭嘴!好汉不提当年勇!”

你怎么做到面无表情,语气平静地说出这些羞耻话的?

你说出来自己不尴尬吗!

余祁眠不敢想象,要是被阮枫发现自己写禁书。

对方要是看他不顺眼了,就拿着他写的禁书,面无表情地念,他走到哪念到哪!

想到这,

余祁眠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袍子。

休想!

虽然他脸皮厚,但还是要脸的!

阮枫被吼了下,并没有放在心上,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余祁眠:

“说正事,你为何知道我在这,为何来我这里?”

余祁眠平复情绪后挑了挑眉,笑道,

“那自然是因为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来阮兄这里的原因很简单,希望你们把孟时诩处理干净点,我不想灵城引来些麻烦,会很难办呀。”

听到孟时诩,阮枫眼神冷了几分。

她垂眸看着盘腿坐在屋顶上的温润少年,毫不掩饰地问道:

“余祁眠,你属于哪方?”

“我?”

余祁眠指了指自己,歪头想了想。

少年眼底笑意分明,似乎拢了这温和的月华,华光流转,仿佛带着独特的言语,穿透凡尘。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阮枫,你一开始对陆玄并非友好。你想利用毒……或者不止,南疆有一种可怕又古老的母子蛊。

保留一个人的意识,但此人必须忠诚于‘主子’,‘主’死,此人也必死,且若有弑主之念,便会生不如死。

更可怕的是,子蛊会逐渐影响此人记忆与认知,直至彻底服从于‘主人’。

阮枫,不得不说,你真是凉薄冷漠,你比那公子朔更不择手段,更可怕。

在你眼中,你为每个人附上价值,冷眼看着台上他人的表演,但你又不以戏耍他人为乐趣。”

阮枫没有否认。

“不过我说的是没有人制约的你,你身上还是有点人情味的,要不然我早就把这件事告诉陆玄了。”

余祁眠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酒壶,仰头喝了口,偏头看着白衣少年,眸光潋滟,醉了这无边月色,

“不用再执着于我属于哪一方了,我谁都不属于。我啊,就喜欢看看热闹,谁也不得罪。”

说着。

少年红着脸,摇摇晃晃地起身,看着酒壶,忍不住小声嘟囔:

“好晕,哪个鳖孙子换了我的酒?要是被我知道,小心我到他面前鬼哭狼嚎!”

无意听见的阮枫:“……”

这人……有时候胆子大的很,有时候又窝囊极了。

余祁眠随意摆摆手,边摇摇晃晃往屋顶边缘走去,边说道:

“阮兄,天色已晚,我就不叨扰了……世间事,如浮云聚散,何须忧愁挂心头——啊!”

一眨眼的功夫,阮枫就看着余祁眠这个大活人瞬间消失了!

然后——

“咚——”

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

掉下屋顶时飞到空中的酒壶也落了下去,阮枫听到一声沉闷的敲骨声。

伴随着一句短促的惊呼后彻底没了声响。

阮枫:“……”

阮枫看着下方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少年,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天地可鉴,不关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