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坊的革新。
在豫州,雍州有条不紊的推行。
洛阳。
户部之所在。
羊衜面前放着几个陶罐。
崔烈介绍道:“尚书,这便是洛阳如今贩卖储存极久的饭食,多为泥封,苇叶隔层,草饼覆盖包裹封藏。”
“鱼鲊。”
“腌菜。”
“蜜糖渍。”
羊衜思忖道:“你与工部商议一下,让他们冲压一个铁盒,放置肉食之后冲压铁盖封存,另外再弄一份粟米杂粥,还有冬梨,既然陶罐,泥封可以储存,铁器应该更好用才是!”
“诺。”
崔烈应道。
羊衜嘱咐道:“切记,一定要封存之后再行烹饪,此为杀邪气,听说太医府以窥镜观摩入微之处,能够见到不少邪风成虫,热气消杀最为有用,又有烹饪之效!”
“尚书。”
“是不是太过浪费了。”
崔烈无奈道:“以前的肉干,炒豆,还有烘干的果蔬亦是上品的粮草,况且战马行军打仗也要喂食豆类才能保证体力,为何要研究新的军粮,何况这也是工部之事啊!”
“废话。”
“镇国府如此用兵,耗费粮食太多。”
“若是未来几年,大汉举国之力兴盛南地,户部储备可能供给不上。”
羊衜黑着脸说道:“故而,我们要减少粮食的浪费,至于铁料够不够是工部的事情,粮食够不够才是我们户部的事情!”
“诺。”
崔烈讪笑着离开大堂。
耕田事在工部的舆田司,可储备却在户部。
开垦南地四州,耗费最大不是工部,更不是镇国府,而是户部的粮食。
所以,羊衜才如此迫不及待的开源节流,只怪他自己没有眼力见,竟然能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
大考取仕的盛景之下。
大汉筹备战争的动作越来越明显。
三日之后,羊衜用食盒提着几个铁盒进入天禄阁。
先对着刘牧作揖施礼,方才向荀彧,顾雍,程昱,贾诩,荀攸等人颔首。
“羊卿!”
“还未到午食之时啊!”
刘牧望着放在桌案上的食盒打趣道。
“陛下。”
“此为新制军粮。”
羊衜打开木质食盒,从里面取出三个铁盒一一放下。
瞬间,卫觊脸色变得铁青无比,本来铁料就不够用,户部还用铁盒储备军粮辎重,真的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这是?”
刘牧望着桌案上的铁盒错愕无比。
若是他没记错,自己今年应该还未召唤统子购买特性,怎么大汉的走向愈发奇怪,羊衜连铁罐头都拿出来了?
“羊尚书。”
程昱无奈道:“你这是准备让将士食铁吗?”
“错。”
“此物便是军粮。”
羊衜目光扫过左右,铿锵有力道:“工部改建工坊,以冲压为铸造之便,某让他们冲压铁盒,内呈肉食,谷粮,果蔬,以热气烹之,今日便可打开一观。”
“不锈吗?”
荀攸疑惑道。
羊衜淡笑道:“荀司丞,铜铸器而锈蚀,故先人附着于锡,某既然要用铁盒来储备军粮,自然是附锡之铁来冲压!”
荀攸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典君。”
羊衜微微作揖道:“劳烦取小戟开盒。”
“嗯。”
典韦点了点头。
从腰间抽出小戟,依次将三个铁罐头打开。
若有若无的肉香,果蔬香,还有米粥的香味溢散出来。
“肉食。”
“香料,盐巴烹之。”
“谷粥,正常烹之。”
“冬犁,以红枣,蔗糖烹之。”
羊衜一一介绍道:“此物初造,还不知可以储备多久,但只需要试验储备超过二十日,某以为可以大量储备。”
程昱捏着胡须道:“若如此,热水岂不是亦可储备?”
“砰。”
卫觊猛的拍了下桌案,大声道:“程司丞,是不是在找几个瓮奴,给镇戍司的将士热饭喂食,你们是行军打仗,不是出去春蒐,冬狩。”
“说一说而已。”
程昱讪笑道:“若是能盛水,在大漠亦是利好。”
“某……!”
卫觊气急怒笑道:“铁料不论,尔可知锡料有多么难取吗?”
“此为工部之事。”
程昱幽幽道:“人有了,工械有了,卫尚书总不能因为矿料不足,便苦了将士吧!”
“彼其娘之。”
卫觊眸子大瞪,心中暗骂一声。
若不是担忧殿前失仪,他早就上去问候程昱了,简直不为人子。
“陛下。”
羊衜作揖道:“臣恳请工部再开工坊,以琉璃烧制大瓶,烹饪此物贩卖于坊间,尤其是果蔬的储备,在寒冬,初春必是畅销之物,行商司昨日核算了一下数目,一年或可为大汉纳钱超过三十亿,衍生的钱币流转,或超过三百亿!”
“造吧。”
“能造多少算多少。”
刘牧身后的木架上取出一个玉勺,舀起一块肉罐头塞入口中,咀嚼道:“味道尚可,不过吃的时候最好热一下,比肉干要强出不少,至于谷粥暂时便不用储备了,还是以炒豆为重!”
“诺。”
羊衜作揖恭拜道。
刘牧放下玉勺,目光扫过众人道:“明日,会试便要放榜了,不管是筹备明年的兵事,还是大考都不得松懈,中枢,门下,你们且去六部院议事,定一下军备与粮草的储备!”
“诺。”
荀彧,顾雍起身作揖恭拜。
继而,二人领着六部官吏离开天禄阁。
刘牧目光落下,沉声道:“公达,你要复正卒,戍卒之制吗?”
“陛下。”
“兴兵,不可止。”
荀攸进言道:“镇戍司,这些年有扩兵章程,但除却重伤不能征战者,极少有退兵籍之卒;臣以为当定下年逾四十之龄,便可退还地方为武吏之长;所以可取正卒制,然不能强行调天下适龄之人参军,或可问询天下百姓,十八至二十四年岁愿入军者皆为正卒,行三年之役,入军籍便是军卒,逃役者有罪,累三族三代不可为官;三年期至,发还地方安排务工,或均分田亩,或补偿钱财,此为上上策!”
“文和。”
“仲德。”
刘牧思忖道:“你们怎么看到此军制?”
“陛下。”
“此制,当天下承平之后推行。”
贾诩蹙眉道:“如今,将卒求功,若贸然推行正卒制度,恐怕会挫伤锐气,况且我们如今还不到更换军卒的时候。”
“征南地是契机。”
程昱思忖良久,言简意赅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