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还有我呢!”王氏在后边吼着,她算是知道星儿的性子似谁了。
沈星儿见爹娘如此心急,也算是知道了这段时日他们无所事事,如今好不容易有事做了,可不放在心上嘛?
她倒是不着急,这事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办成的,更何况若是开店了,她存的那些花样子根本不够看。
因此沈星儿慢悠悠的吃完饭,又慢悠悠的把碗筷收拾好,最后才去屋内继续画花样子去了。
京城的寺庙中,宋温恒正在被迫看经书。他来灵山寺已经小半个月了,从一开始的发疯不理解,到现在的偏执接受,他觉得他如今所受的苦难,全部拜宋温阳所赐。
“公子,城内传来消息,宋温阳可能是榜首。”一名暗卫来到屋内,轻声的说道。
咔嚓。宋温恒手中的毛笔应声而断,他低头露出一个可怕的笑,接着问道
“消息可靠吗?”
“可靠,如今宋温阳是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从科考结束到现在,他的酒局都没断过呢。”那名暗卫说着自己打听来的消息。
“哼,父亲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他一个…”宋温恒住了嘴,接着又说道“我的母亲尸骨未寒,他却整日喝酒吃菜,我也要他尝尝失去在乎的人的痛苦!”
宋温恒说完,低声在暗卫耳边吩咐几句。暗卫眼神暗了暗,接着转身出去自去办事了。
三日的时间一晃而过,转眼来到了放榜的日子。
宋温阳自从那日在史大人家喝过酒后,来找他喝酒吃饭的人就没有停过。没办法,他只能一一同意,毕竟已经去了史大人府上,不去别人府上有些说不过去。
他起身去了贡院门口,那里早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他竟然在人群中看到了沈星儿。
少女的一身桃粉色褥裙,搭配同色系的簪子,手腕上还戴着自己送的镯子,她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如此亮眼。
“她还是在乎我的!”宋温阳心中高兴不已,不过面上却不显一点,没办法,如今关注他的人太多了,他只能尽力的不给星儿带来麻烦。
“中了!”沈星儿看见宋温阳的名字,赫然在榜首,那么醒目,她为了不出错,又把姓名地址对了一遍。
“果真是宋大哥,也不知道他今日来了没。”沈星儿低声呢喃。
即使知道宋温阳中了,还是如此高的名次,沈星儿也不敢表露出来,原因无他,她也怕自己给宋温阳带来麻烦。
沈星儿转身满意的走了,宋温阳也没有出声喊她,如今自己已经成功上榜,他与星儿的亲事也要提上日程了,不急于这一时。
宋温阳一身黑衣,戴着面巾,凭借着身高优势走到榜单前,自己的名字赫然在榜首,自己是会元了。
“这宋公子还真是有才华呢,前些年才中了解元,这又中了会元,若是在来个状元,就是连中三元了!”
“这宋公子才十多岁就有如此才华,他那弟弟怎么就没有他一半好学呢。”
“哎,听闻他弟弟伤心自请去灵山寺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怎么会自请去灵山寺呢,这宋家二公子如此顽劣,他舍得京城的繁华?”
“谁知道呢,高门里事情多,反正宋家大公子这是熬出来了。”
众人的议论声传到宋温阳耳中,他没有功夫理会,他要忙着回小院把好消息告诉和伯,两个人已经好久没见了,他有些不习惯。
宋温阳一身黑衣蒙面,又悄悄的走了,那些等着巴结他的人迟迟等不到,也都失望的回去了。
“和伯,和伯,开开门。”宋温阳来到上乔街巷子里,熟练的回到了小院中,这条路他走了好多次,如今已经熟练到闭着眼就能摸到家了。
“奇怪,怎么没人?”
院内的寂静让宋温阳有些不安,和伯最喜欢热闹了,特别是林氏死后,和伯每日都会去街上转转,今日怎么紧锁着门?
“莫不是和伯也去街上看榜了?”
宋温阳疑惑不已,他今日没有带钥匙,也不能把门踹开,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翻墙而过。
他轻轻一跳,便越过了本就不高的墙头,宋温阳先去厨房,看到桌子上还有和伯没来得及刷的碗筷,放下心来,他又去了和伯的房间。
可当他掀开帘子时,看到了那让他终身难忘的一幕。
和伯倒在了血泊中!
“和伯!”宋温阳脑袋瞬间充血,他发了疯似的冲过去,却又哪里都不敢碰,生怕自己一动和伯的伤势更严重。
可不论宋温阳怎么叫喊,和伯都没有反应,宋温阳颤抖着手摸了一下宋温阳,才发现和伯的身体早已经凉了。
“我不信,我不信,和伯你等我,我去喊大夫来!”宋温阳低声呢喃,像是安慰和伯,又像是安慰自己。
他起身去喊大夫,却因为太过紧张腿软,一下子摔倒在地,脑袋碰在了门框上,可他顾不得疼痛感,又立马站起身跑出去。
他跑到慈善堂,看见只有一位老大夫在抓药。
“得罪了!”宋温阳说完,便抓着那名大夫往家跑。
若是眼力好的便会发现,这位大夫便是那日被吴浔之抓回来看病的人。
“哎呀,这位公子你跑慢些,老夫跟不上了。”那位大夫气喘吁吁的跟在后边,一边跑一边喊。
宋温阳没工夫理会他,最后他被老大夫吵的无法,只得抓起他用轻功飞到了小院中。
大夫还没空埋冤他,便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他把药箱放到地下,小跑着走过去。
“时日已晚,已经没有回天的可能了。”大夫可惜的摇摇头,地上这个死者跟他年纪差不多,却横死在此,真真是可怜。
“大夫,我求您救救他,多少银子都行,什么药材我都有,只要能把他救活!”
宋温阳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哭腔,可怜兮兮的求着大夫。
“孩子,老夫真的无能为力了,你看看地上的血,早已经凝固了,若老夫猜的没错,他昨日就已经死了。”
大夫摇摇头,他行医救人多年,这种情况也没少见,不怪他心狠,只是实在是没有救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