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留下来?
傅如甯无情的拒绝了他。
“不行!每次都让你留下来,我不要面子吗?还有你也不能每次动不动就威胁我。”
而且萧景庭那种不知边界感的行为,还不解释,让她非常恼火。
男人却不依不饶道:“老婆,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你了, 你天天看着萧景庭,难道不想我吗?我可是天天想你啊。”
小庭有时候的烦人劲就跟和尚念经似的。
他一般先跟你来软的,装可怜,看看这么满是绿茶的语气。
马上软的不行,他就会来威胁,威胁她要让家里人知道他俩的奸情。
也许威胁还不够,最后就会来硬的。
至于硬的是什么,傅如甯也没见识过。
她一般在小庭开始念叨的时候就烦躁的挥手了,把他赶去洗澡。
虽说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但她都已经开始可怜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男人熟练地翻出睡衣然后走进卫生间,他关门前还特意把脑袋伸出来,眉眼含笑地看着傅如甯。
“老婆,要一起洗吗?”
这语气,简直跟夜店的特殊人群也没什么两样。
傅如甯真的没办法直视他,这实在是太有违和感了。
她拿起手边的一件衣服,随手就冲他扔了过去,正好落在他脸上,制止了他的骚气。
男人扯下脸上的衣服,是件豆沙粉色冰丝睡衣,他拿下来当着傅如甯的面轻轻闻了一下。
他的这张脸导致他的行为看起来并不油腻,整个人反而是色气满满。
傅如甯不想看到他,干脆拿了自己的衣服去隔壁的房间里洗澡了。
男人看着她愤懑离去的背影,兀自浅笑。
他想,老婆实在是太可爱了,可围在她身边的臭男人很烦。
得找个机会把她拐回家。
浴室里水汽弥漫开。
男人洗澡洗得快,不到十分钟,他已经要洗好了。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么把傅如甯带回家,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突然间,浴室的灯光毫无预兆地灭了,陷入了一阵黑暗中。
在这突然而至的黑暗里,男人的动作和意识短暂的顿住。
大约过了不到两分钟,灯光重新亮起。
一切重新恢复正常。
……
隔壁房间,傅如甯看着重新亮起来的灯光,又把浴巾和浴帽拆开,继续洗澡。
看来只是简单的线路故障。
也生怕再出现这种情况,傅如甯洗澡也洗的快,简单把头发冲了冲,就赶紧回了自己房间。
傅峥这房间太久没人住了,连个吹风机都没有。
回到自己房间,傅如甯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找吹风机,也懒得去看房间里洗完澡坐在床边的男人。
她从卫生间里找了一圈出来,没找到吹风机。
于是她走出来,随口问着:“小庭,你看见我吹风机了吗?”
“在阳台上。”
男人的语气很淡,目光却沉静。
傅如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上次她吹了头发就随手放在阳台的桌子上了。
她推开移门,走去阳台吹头发。
吹风机发出嗡嗡的声响,声音不大,却足以在这初夏安静的夜里,掩盖掉一切可疑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萧景庭抬眸看着阳台上那个纤细的身影,他的眼底一片深沉。
他觉得很离谱。
用傅如甯的话来说,这是他们换班,但这次换班的时间,似乎是最短的一次。
那另一个人格,似乎是有了一些不好的意识。
傅如甯吹头发吹了好一会儿,等她吹完头发,也觉得累了。
随手关了房间的灯,上床。
萧景庭呆愣着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面色维持着平静,没有表现出异常。
傅如甯怎么会和他相处的这么自然?
她好像完全没觉得房间里面多了个异性。
然而,还在他僵着的时候,傅如甯顺手从抽屉里拿出身体乳,掀开睡裙的下摆,开始自己往腿上抹身体乳。
萧景庭喉间轻滚了下,一时间不知道这该死的眼睛要不要偏开。
傅如甯的身形是很匀称的,腿型修长笔直,小腿有好看的肌肉线条,细长的跟腱,以及莹润白皙的脚趾。
在昏黄的床头灯下,她腿上的肌肤细腻的一点毛孔都看不到。
傅如甯抹完了腿上的身体乳,又往胳膊上涂了些,但一下子取多了,手里还剩了点。
她抬头看向跟前的男人,“你过来。”
萧景庭看了她一眼,动作有些僵硬,但依旧绕过床边,往她的那一侧走去。
傅如甯见他站着杵在这,她有点无语,调侃道:“你站这么高干什么,上来啊。”
“……”
萧景庭的脑子瞬间打了结,一时间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是先上床,还是先弯腰,还是干什么……
最后他选择先弯腰。
傅如甯则是直起身子,抬起手把手心里剩下来的身体乳抹在他脸上,剩余的最后一点抹在他脖子上。
萧景庭的身子更僵了,他根本不敢动,任由着她摆布。
傅如甯见他这么配合,三下五除二就把他脸上和脖子上的身体乳抹匀。
她看着小庭这老实巴交的样子,忍不住嬉笑道:“洗洗干净擦香香,臭男人就不臭了。”
傅如甯摆弄他就像摆弄朵朵似的,每次出门遛弯前,她也是这么哄朵朵。
一边给朵朵梳毛,给它穿小裙子,然后哄着朵朵说,它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小狗狗,以至于养成了朵朵后来那爱出门臭美的习性。
“好了,睡觉。”
傅如甯搓了搓手,满意地关了自己这边的床头灯。
然而萧景庭现在人都是麻的,他又绕回到另一侧,规矩地上床,躺下,关了他那一侧的床头灯。
他不知道小庭和她是怎么相处的,上次他能假扮且没让傅如甯发现,归根到底是因为傅如甯那时候还分不清他们两,可现在他们已经相处过很多次了……
他非常害怕被她发现破绽。
傅如甯转过身,在黑暗之中面对面看着身侧的男人。
“小庭,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在动什么坏心思呢?”
临睡前女人的声音慵懒软甜,这嗓音里似是还带着身体乳浅浅的果香味。
萧景庭否认道:“我没动坏心思。”
傅如甯啧了一声,“躺在我床上,你说不动坏心思,那说明问题更大了。”
“……”萧景庭语塞,他不知道他们平时都聊什么话题。
“你不是今天不方便吗?”
萧景庭的嗓音低沉微哑。
傅如甯低笑了声,也不逗他了,现在他还挺规矩的,万一待会儿不规矩怎么办。
她想着今天小庭和她说的事,童年的车祸,失踪二十多年的母亲,这么大的心理阴影,还有他提到母亲时候眼里的落寞……
傅如甯低低地叹息了声。
她心想反正小庭和萧景庭的记忆不共通,可以先试探一下。
“小庭,如果说……嗯,我是说如果,如果说,你母亲还在世上,你会怪她这么多年不来找你吗?”
一下提到他的母亲,萧景庭有些愣神,他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
关于母亲的事,他也是刚从郁晚音那得知了一点不一样的细节。
难道小庭跟她说什么了吗?
他在心里组织着措辞,就像玩狼人杀一样,尽量让自己不露破绽。
可提到母亲,他心里更多的是迷茫。
“异国他乡的山崖底下生存概率很小,我没有期望过她能活下来,但如果她活下来了,却没有来找我,我也觉得没什么。”
傅如甯连忙追问:“为什么?”
萧景庭睁眼看着天花板,入目的依旧是一片漆黑,只有耳边的她的声音,是动人的,有色彩的。
“我不记得那场车祸的细节,我甚至都不记得和她相处过得点点滴滴了,五岁,按理说是有记忆的,但很惭愧,我不记得了。”
“所以可能是那场车祸给我们留下的阴影太大,或许萧家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更大,所以如果她活着却不来找我,那说明她有了更好的生活。”
萧景庭平静地说:“那该替她开心啊。”
听到这个回答,傅如甯心里像是堵着什么似的,憋的难受。
萧景庭这不是挺善解人意的吗?
为什么以前总是对她那么刻薄。
他这身刺好像只有扎向她的时候才会不遗余力。
但也许,那是他成长过程中必不可少的经历, 也只有她和他离这么近,清楚地看到触碰到他那一身刺。
还是小庭好啊。
傅如甯发出感慨:“小庭,你真好,你比萧景庭好。”
萧景庭哑然,无声地笑了笑,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
他没有辩解什么。
黑暗中傅如甯无从探究男人的表情,也就无法从他的眼睛里分辨出这两个人格的区别。
过了会儿,萧景庭突然想问,她觉得他哪里不好。
“甯甯,你觉得萧景庭哪里不好?”
傅如甯正在酝酿睡意,一听这话,她下意识笑了下。
随后语调懒散地调侃:“这男人啊果然就这样,先前还一口一个老婆,现在又叫甯甯,变心的真快。”
萧景庭因她的话而突然面颊发烫,继而是口干舌燥。
老婆?
他是这么叫她的吗?
萧景庭舔了下干燥的嘴唇,抑制住那快速跳动的心跳,他缓缓开腔:“老婆。”
傅如甯却转过身,困意上头,却不忘记最后调侃他——
“我们可离婚了,别乱叫,现在你这顶多算是我的奸夫。”
黑暗中,萧景庭只觉得心口那片荒芜之地有繁花盛开。
他转过身,主动贴近那个带着温暖的身子。
他的手掌停留在她肩头,又滑向她腰间。
“老婆,想抱着睡。”男人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傅如甯动了两下,“不要,抱着睡不舒服,各睡各的,互相尊重。”
“萧景庭不是最会这样了,晚回来就不进房间睡,还美其名曰不吵我睡觉,你跟他学学。”
她前面的语气还算正常,后面就是妥妥的阴阳怪气。
提起萧景庭这个行为,她就觉得很窝火,有些人的做法就是自我感动,他回来晚,就不进房间睡觉,他的本意是不打扰她,可他有没有问过她一次,她愿不愿意被打扰呢?
但凡有一次呢?
可一次也没有。
傅如甯只会以为他对自己有意见。
本来见面就少,晚上都睡不到一张床上,那更没什么说话的机会了。
萧景庭听着她的话,自己思索了片刻。
然后毫不犹豫抱紧她。
他贴近她的耳侧,低声道:“老婆,他是他,我是我,我不跟他学。”
闻言,傅如甯轻笑。
她对他的话表示肯定:“算你还有点脑子。”
接着她将手放在男人的手背上,带向她腹部的方向,用他暖和的手掌暖着自己的肚子。
恒温暖宝宝,不用白不用。